“你真的不知道缅国那边现在的情况?”
面对郑远的疑问,老者愣了一下。
“前几情报部门的消息,缅国那边有三个大型城市被屠了,死亡人数超过1000万!”
郑远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变得有些莫名:“这件事已经确定了,是潘共干的。”
“他一个人?什么时候?”老者眼皮子跳了跳,有些难以置信样子。
“是的,就他一个人,在清水别墅群事件后的短短三个月内,屠杀了超过1000万人!”郑远道。
“这怎么可能呢?”老者一脸的不可思议:“别是人,就算是1000万只蚂蚁,也能活生生把他啃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郑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的权限没那么高,不过我估计跟他身上的鬼有关。”
老者暗骂了一声:“码的……”
“缅国那边怎么?”
郑远耸耸肩:“这我更不可能知道了,你应该去问你们情报部……”
老者脸色难看,跟郑远了一声后,立马起身离开。
郑远坐在原位,从怀中掏出潘共给他的那块人皮,目光出神……
人皮滑腻,似乎是刚剥下来不久……
……
老者名字叫作刘德喜,跟郑远是同一辈的人,两人相交莫逆。
不过离开总部后,刘德喜的面色却是平静了下来。
身为情报部门的大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缅国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的样子。
不管潘共是用的什么方法,他身上都背负了1000多万条人命!
这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是非常炸裂的行为。
这其中的关系太大了!
一旦被其他国家知道,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对整个夏国都是非常不利的。
哪怕其他国家都知道,但他们也不可能承认。
郑远的意思,他也清楚。
自从潘共做了这件事后,他在夏国高层心中的形象就已经变了。
郑远这是在提醒他们,不要跟潘共来强硬的。
否则他能在缅国背负1000多万条人命,在夏国同样也可以。
至少在找到对付鬼的方式前,他们不能强硬。
“老郑啊,多虑了啊……”刘德喜喃喃自语了一声。
……
时间悄悄过去,很快就到了晚上。
潘共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看着眼前明亮起来的鬼屋。
鬼屋早已荒废多年,早就没有人在里面居住,如今里面的灯光亮起,这自然不可能是人为。
“嘎吱……”
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迈着略微有些僵硬的步伐,缓步走了进去。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庭院,里面站满了纸人。
一众纸人身躯僵硬,脸上浓妆艳抹,姿势各异,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他。
他们似乎在营造出一种喜庆的氛围。
潘共摘下墨镜,露出了闪烁着淡淡光芒的眼眶。
“哦,在这边……”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也不避讳这些纸人,向着大堂走去。
纸人们脸上诡异的笑容消失了,它们如同僵尸一般,跳跃着拦在潘共身前。
潘共面无表情,一拳打在一个纸人身上。
纸人顿时被打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他的一拳一式似乎都带有莫测的威力,纸人根本无法阻拦他。
不到一分钟,这些纸人都躺倒在地,再起不能。
但这些纸饶材料似乎不太一般,遭受到猛烈的攻击,也未损伤一丝一毫。
潘共来到大堂门前,伸出惨白的手掌,搭在这高大的木门上。
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一个身穿血红色嫁衣的纸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两只手掌轻轻抱住了潘共的脑袋。
潘共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捏住嫁衣纸饶两只手掌,将之分开。
“碍事!”
他从身上撕下一块人皮,贴在嫁衣纸饶脑门子上。
嫁衣纸人顿时如同被贴了符咒的僵尸一般,不动了。
他手掌又放在了大堂门上,但离奇的事情又发生了,又一个嫁衣纸人不知从何而来,抱住潘共的脑袋,想直接把他脑袋摘下来。
这一切潘共都没有反应过来。
用同样的方法将这个纸人制住,潘共若有所思。
“只要摸到门就会被袭击么?”
“不……只要接触到门就会被袭击……”
潘共想了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路……”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庭院中的纸人又重新站了起来。
它们僵硬地伸出手,想要制住潘共。
潘共眼神漠然,手中出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斧。
一斧头下去,纸饶头颅掉了一地。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两个嫁衣纸人隔空砍下。
地上又多了两个盖着头盖的纸人头颅。
掉了头颅的纸人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潘共目光投向大堂的门,紧紧握住斧头,然后砍下。
看上去历史悠久的木门顿时被砍成碎片,而这次也再也没有嫁衣纸人来袭击他了。
看了看黑洞洞的大堂,潘共没有犹豫,大步走了进去。
在踏入大门的一瞬间,他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扎着辫子的老头,穿着喜服,坐在主位,旁边是一群脸上尽是阿谀奉承的人。
他们大声着什么,但潘共一句话也听不到。
他目光转动,看到了坐在一旁,盖着血红头盖的新娘子。
“不是鬼?”
他微微一怔。
新娘子仿佛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盖头微微动了动。
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跑了进来。
“戏团来啦!”
潘共通过他的嘴型,看出了这句话。
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门外也传来了唱戏的声音。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赏心乐事谁家院……”
戏腔幽幽,数不尽的哀怨。
潘共注意到穿着喜服的老头脸色勃然大怒,然后对着身边一个弯着腰的男子了些什么。
那个男子脸上露出了狞笑,从怀中掏出手枪,冲了出去。
枪声响起,但唱戏的声音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朝云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声音愈发凄厉,宛如厉鬼索命。
随着最后一句戏腔落下,满堂宾客,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时间也仿佛停留在了这一刻。
“这就死了?”潘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