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后,看守长老刚想让人自行离去,就看见他身上穆国书院的服饰,挥挥衣袍将人丢去了灵舟。
那位灵师还没从自己被踢出秘境的事实中反应过来,看到眼前待过一段时间的灵舟模样,不得不相信他确实从秘境出来了。
这一趟秘境之行,他们五人携伴进入秘境,却只有他一人活着出来。
甲板上还有几个同样被踢出来的两国书院学生,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应。
几个闲聊的学生分了他一个眼神,其他人都在盘腿打坐,沉浸于修炼之中。
和甲板上的静谧不同,船舱顶楼的雅间那些长老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些修士异曲同工的出秘境缘由。
九成以上是使用了遁走防御类的符箓,剩下那不足一成的人则是使用了各类千奇百怪的武器被传送出来。
综合上述,长老们纷纷认为遁走类符箓便是出秘境的原因所在。
这个想法不能说错,但不完全正确。
小合秘境曾经身为万古秘境的一份子,哪怕现在独立在外,依然对空间动荡十分敏感。
市面上的遁走符箓除了极少数的高级符箓是通过特殊阵法之间的联系以达到变幻位置的效果,其它的本质上都是通过空间和灵力之间的波动进行传送。
万古秘境身为古战场的一部分,在无尽虚空漂泊了不知多少年岁。
其中上古修士残留的血气和意志在时空流转中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承载着万古秘境本源的介质。
换句话说,万古秘境已经不属于众苍世界范围了,是依靠上古无数修士血气和意志凝聚成的一方独立于众苍世界之外的小世界。
其他秘境再如何独立、难以寻觅,它们都是属于众苍世界的时空的一部分,所以对一些空间波动并不会有多大反应。
而万古秘境不同,它已经完完全全独立在众苍世界之外。
若非构建它的那些气血和意志源自众苍世界的上古修士,他们依恋着生育自己的这方世界,否则它早就独立到众苍世界之外,自立门户!
纵然有万古秘境本源的依恋情绪存在,早就独立的它对于外来的空间波动依然不能容忍。
那些阴差阳错引发空间波动的修士仅仅被踢出秘境而非就地绞杀,全靠小合秘境剥离万古秘境后残留的血气和意志逐渐消磨。
近些年它和众苍世界逐渐有了融合趋势,对于他们那些小范围的来自众苍世界的空间波动容忍力增加。
长老们并不知道这些深处的东西。
有了这一推论,他们开始盘算着往后再赶上这个尚未命名的秘境开启,人手一张遁走符箓,两国的天骄们也算是有了活命的保障。
——
岩石地连接着无边荒漠,踏入黄沙,南青苡惊讶地发现她神识可查探的范围缩小了。
周身三尺,不及肉眼所及。
远处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神识受限的南青苡情绪紧绷。
那阵声音仿佛自四处传来,人耳辨不出方向。
黄沙地里一片荒芜,没有遮掩物。
远处的身形渐渐显露,一队异形人汲着黄沙而来。
像是没看见南青苡,两方擦肩而过。
识海深处的数日没有动静的黑剑再次震荡。
异形人步伐微顿,目光齐齐地望向南青苡。
!
南青苡心中咯噔一声,这秘境到底和黑剑有什么联系啊!自从进了秘境,过去一年没怎么有动静的黑剑三天两头冒个头!
好在这次黑剑的动静和在泥沼一样,冒个头又消失了。似乎单纯是在识海待得久了,无聊出来透透气。
黑剑消失,异形人也收回了视线。
南青苡总觉得为首的异形人最后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眼下她顾不得思考这些。
刚刚那一眼,异形人身上的气息波动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堪比神庭的南帝三人!
低着头快步离开异形人周边,南青苡忍不住思索这处突然出现的秘境到底是什么存在。
进入秘境至今,除了在泥沼中看见几株年份高的灵植,一无所获。
就连其他秘境常见的各类妖兽也没看见……当然,这个“妖兽”不包含泥沼异兽和荒漠异形人。
小合秘境之中,泥沼异兽、荒漠异形人和雪原白骨独占三个地界。其他妖兽都聚集在密林之中,很少踏足其它地界。
暮繁城的秘境入口连结荒漠,两国进入的修士只有本体为山君兽的古依禾被传送到了密林。
南枝艺进入秘境时出了点叉子,震荡的漩涡入口正好将她甩到了密林和泥沼交接的地区。
“该死的修士,自己什么骨龄不清楚嘛!非得来试一试,还拿本小姐当肉盾!”
南枝艺吃痛地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一边吐槽漩涡外浑水摸鱼的修士,一边打量着附近的地形。
泥沼和密林,自然是选择密林。
颇为嫌恶地看了眼粘稠的沼面,南枝艺吞了一颗疗伤丹药,撑着长剑往密林中去。
行了半日,天色渐暗,密林中妖兽逐渐活跃,兽吼嘶鸣声此起彼伏。
南枝艺的脚步骤然停下,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只叫不出名字的狼形妖兽拦住去路,一双幽蓝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显眼,不带丝毫情绪地望着身前的人修。
一只独狼不可怕,但眼前这只可是六品的独狼!
它的眼中没有杀意,盯得久了还餍足地舔了舔尖长的口鼻,似乎并不打算攻击她。
南枝艺松了口气,试探性地弯腰想捡起一块石头丢到远处,吸引它的注意力。
她刚有动作,慵懒的独狼眯了眯眼,龇牙咧嘴地冲她低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无奈放弃了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南枝艺稍稍往后退了半步。
在她的视线中,独狼跟着她的步子往前踩了半步。
一人一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一点一点退出密林。
后脚陷入一片泥泞,南枝艺猛然惊醒!
眼前哪里还有独狼的身影?
密林和泥沼交接的这片地域没有丝毫遮掩物,半湿半干的地表只有她一人留下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