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殿,是齐国书院存放兵器的地方。
普通学生只能进器殿一楼,老师二楼,长老三楼。
顶楼只有院长去过。
灵庄替南青苡要的,是可以进三楼的名额。
因为还没正式开学,南青苡的灵牌上并没有积分。灵庄从自己的灵牌里划了一百积分给南青苡。
器殿每个人进来都会被隔绝到不同空间,所以南青苡刷灵牌进来后,大殿里空无一人。
一楼摆放的都是普通的凡器,偶尔有几件做工粗糙的宝器。
二楼则是一些宝器。
三楼只有寥寥几件兵器,都是法器级别。
至于顶楼,南青苡猜是灵器。
灵器在下界罕见,整个齐国的灵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南青苡现在连灵人都没突破,驱动宝器都略显困难,对楼上的那些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回到一楼
书院南侧松荣山内围,一间破落草屋里,一位白胡子老者面前浮现一面水镜。
水镜中正是南青苡。
白胡子老者看她没有贪恋楼上的兵器,神色欣慰地笑了笑,挥袖击散水镜。
器殿,南青苡莫名觉得身体一轻,知道是那人不再看自己,松了口气。
进入器殿的那一霎,南青苡就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猜是器殿的看守长老,便没放在心上。
一楼的凡器连南庸给她的木剑都比不上,南青苡逛了一圈,拿了把宽刀,打算带出去送给南予衡。
灵庄只说让她挑件兵器,没说不能送人。
路过一个架子,神识空间的流苏一阵颤动。
“嗯?”
南青苡把流苏拿出来。
这条流苏是从秦叶摊上买的那个,南青苡一直把它放在神识空间,打算什么时候去万古秘境探探,再把它拿出来。
没想到这会它居然有异动。
“六子,你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诶,宿主。”
666发散能量,一番探查无果。
流苏气息收敛,南青苡并没有在器殿找到相似气息的物件。
拿着流苏顺着架子走到尽头,流苏的异动愈发强烈。
身前已经没路了,南青苡转了一圈,流苏也没有更明显的表现。
“莫非……在墙里?”
南青苡抚上墙壁。
这异界的人怎么放东西都喜欢和墙有关?
墙上有一丝阵法的痕迹,南青苡试探着把流苏贴到墙上。
流苏一阵急颤后没了动静,躺在南青苡手心,仿佛只是个好看的俗物。
看来暂时进不去阵法了。
南青苡略有些遗憾地收回手。
!!!
回过头,南青苡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片古战场!
再回头看刚才的墙,已经消失不见。
她应该是进了墙上的阵法。
这阵法当真厉害。
寻常阵法,无论杀阵困阵,哪怕是幻阵,只要进入阵法,都会有一定的能量波动。
但是她方才进入时,一点察觉都没有。
要么是布阵之人修为极高,让她无法察觉;
要么就是阵法利用五行,直接与环境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引人入阵。
既来之,则安之。
南青苡把流苏从神识空间取出。
既然它能够进阵,那八成也能出阵。
这处古战场南青苡一眼就能扫到头,但真的走起来,才发现并不是。
她至少走了两个时辰!
明明每一处景色不同,但她停下来看,却发现自己还处在最初的位置。
她只挪动了毫厘!
似乎是察觉到南青苡的想法,黄沙之下窣窣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焦急地想破土而出。
“啊啊啊啊啊宿主!是鬼尸!好多鬼尸!!!”
一道黑影从地底爬出。
识海里的橘猫在看清黑影后瞬间炸毛。
“往后跑!后面鬼尸少呐宿主大大!”
数不尽的鬼尸挣扎着爬出地面,向南青苡涌来。
幻阵?
还是杀阵?
南青苡边跑边想。
流苏开启的这处阵法,莫不是真把她传进万古秘境了!?
身后的鬼尸穷追不舍,不远处还有无数黑影从地下爬出。
在这么下去,她很快就会被鬼尸包围。
“御火术,兽!”
鬼尸属阴,惧火。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鬼尸猝不及防和火兽脸贴脸,瞬间被焚烧成灰烬。
一阵无处起的风吹过,剩下的鬼尸沾上那些灰,身上隐约泛起红光。
南青苡又召唤几只火兽,烧了一批鬼尸。
掐诀间,一只鬼尸居然穿过烈焰,行到南青苡身前!
木剑刺去,鬼尸丝毫不惧,双手抓住剑刃,似乎要把它撕裂!
鬼尸力气巨大,南青苡受不住压力,双脚深深陷进黄沙。
又一阵风吹过,外围又烧毁一批鬼尸。
同南青苡对峙的鬼尸身上红光一闪,居然生了火灵力!
烈焰顺着木剑烧上南青苡的手。
手心的流苏一阵发烫。
“无水!”
掌上的火被水扑灭,木剑被烧成黑炭色,唯独手心的流苏鲜红得亮眼。
这流苏第一次见的时候,上面就像落着一层灰,怎么也拍不掉。
如今被鬼尸的火灼烧,金属做的头身泛起银光,连带着下坠的流苏红绳看上去都泛起一片金属色泽。
鬼尸接触到水,身上的火焰褪去,愣在边上。
外围的普通鬼尸还在不怕死地往火兽上扑,南青苡挥散火兽,趁外围的鬼尸没反应过来,直直钻进黄沙里。
方才双脚陷进黄沙,她踩到了一处坚硬。
……
甩开鬼尸后,南青苡一路闭气向下,找到那处坚硬后,发现是一堵石门。
手心流苏微光闪烁,石门突然大开。
南青苡滚在一堆黄沙中,掉进石门。
“呸,呸呸!”
从高空坠落,南青苡吃了满嘴的沙子。
南青苡一边吐沙子,一边打量这间石室。
上面的石门似乎没有合拢,时不时还有黄沙掉下来。
石室里没有光,甚至连灵气都用不了,点不了蜡烛。
神识外放,只能探清周身一尺的范围。
靠着手心流苏的微光,南青苡摸到石室边缘,一点点往前走。
“哒哒——”
空荡的石室只有脚步声。
南青苡猛然一停,
“哒——!”
一道短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没想到主人会突然停下,来不及刹住。
南青苡神色不变,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往前走,嘴里小声抱怨:
“这什么破地方,根本看不见!”
手心流苏坠着的红绳微晃,却一直朝着一个方向。
南青苡低着头,嘴里不断抱怨,视线却死死盯着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