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阴邪功法;昔年往事

南青苡在石室醒来,南栩安不知所踪,应该是上去了。

这间石室和存放玉简的不同,只有一个石床,不远处放了两个蒲团,更像是打坐室。

昨天透支灵力镇压玉简,现在还有些没恢复过来。

南青苡下床出去,放玉简的房间就在这间石室对面。

三个玉简依然躺在书架上,南青苡拿起来一一查看。

只见其中两个玉简,虽然外表、材质与仙阶玉简无二,甚至都能探入灵气。

但神识所见却不是那一片虚无,而是两套功法。

凭她多年的眼力,一眼看出这两套功法错漏百出、阴险至极。

两种功法起初修行与寻常功法无异,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然而,一旦开始,功法就如蚂蟥,缠绕在修者丹田,吞噬他的气血!

越是后期,修炼越快,气血损耗越多,直至修炼之人气血全无,沦为功法的养料!

南青苡神色阴霾,抬手就要毁去它们。

如此阴险的功法,八成是拿来混淆视听,以假乱真!

又想到南老家主的修为,以及南家闭口不提他的死……终于还是把玉简留下了,等后面问问南栩安再说。

南青苡放下两个玉简,神识再度探入仙阶玉简。

她又一次进入虚无。

这一次,光亮撕裂虚无的时间,好像比上次快了点。

光亮侵入虚无,巨斧砸落,空间开始变幻。

没等她再想看些什么,又一次被弹出玉简空间!

可能是看得少,这次出来倒是没吐血。玉简安安静静躺在她手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南栩安回来了。

“青苡?”南栩安以为她还没醒,惊讶地看着她。

早知道带些饭食下来了。

“爹!”

南栩安来得正好,她刚想找他。

既然知道了南老家主修为,又见了他生前墨宝,伪造字据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南青苡把这事和他说了后,南栩安连连应下,表示她可以随时到书房来参看老家主的字画。

林家不义在先,他们伪造个字据也倒也不过分。

“对了,”南青苡面色凝重,盯着南栩安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微表情。

“这些玉简……爹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对上南青苡严肃的表情,南栩安内心挣扎一番,开口道:“知道,但也不全知道。”

闻言,南青苡面露疑惑,“怎么个不全知道法?”

南栩安长叹一声,没选择再瞒着她。

“这玉简,是你爷爷在兽潮褪去后,捡到的。”

当年天降异色,都以为是有宝物出世,萧城也多了许多生面孔。没想到宝物没找到,却遇着了兽潮。

萧北山千年不曾有妖兽暴乱,那一次却是所有妖兽齐齐出动,奔下山来。

那时候,萧北山高阶妖兽,五品六品众多!只有灵师的萧城根本镇压不住。

幸好萧城还有前来找宝物的高阶修者,联手镇压兽潮。

事后,外来修者逐渐散去,萧城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南老家主却在城外发现一枚玉简,神识探入,什么也没有。

但玉简本就是储存高阶术法的,在萧城这样的小地方非常少见,老家主还是把它带回南家。

他和林老家主私交甚笃,常邀请他来探讨术法,这枚玉简自然也没落着。两人经常在书房研究玉简。

南栩安回忆着:“那日,我躲懒被父亲发现,原以为要被教训一顿,父亲却荣光满面,笑着让我再休息一会。”

“我以为是母亲念叨他了,才对我这么宽容。却不知是他们研究出了玉简的奥秘。”

“此后,父亲更加沉迷修炼,就连字画也不曾再做过。我连着几年没见到父亲,直到我误打误撞进了密道。”

“父亲枯坐在蒲团上,周身灵息强劲,人却奄奄一息,神色癫狂。落在蒲团边的玉简,也从一个变成三个……没几天,他就仙逝了。”

尘封的记忆再次打开,南栩安神色黯黯,满眼痛苦。

他知道玉简是被捡来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三个,更不知道老家主到底怎么死的。

但他却有种感觉,老家主的死和林家有关。

“那你,昨天为什么让我碰玉简?”

事情大致了解,南老家主应是修炼了功法……而真正的仙阶玉简,他却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南栩安明知是玉简害死老家主,为什么还让她尝试?

“父亲让我做的。”

南青苡双目瞪圆,着实被这个回答惊到。

“他说,他捡来的玉简,与混沌有关。但他看不清,让我留着,给后辈领悟。”

混沌!

这下,南青苡倒真不知老家主是修炼阴邪功法死的,还是窥见天机被抹杀的了。

“您可真心大,也不怕女儿我和爷爷一样。”南青苡悻悻道。

“不会。我的青苡吉人天相,有福运加持,区区玉简奈何不了咱们青苡。”

又是吉人天相……

望着一脸慈祥,眼里透着自豪的南栩安,南青苡直觉自己这具身体也不简单。

明明就是灵气匮乏的边陲小城,怎么不寻常的地方那么多!

从密道出去后,南青苡想起来野狼佣兵团的事,和南栩安提了一嘴。

南栩安断言:“飓风虽然和他们不和,但绝无可能废了阑蒙。”

“女儿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想从爹要一份飓风近期死亡的佣兵名单,查一查有没有未收毁的徽章。”

南栩安沉思一阵,道:“有!”

“就是你坠崖那段时间。飓风派去搜查的人里,离奇失踪一个小队,至今为查找到下落。”

南青苡蹙眉,要这么说,阑蒙受伤和她也有关系……

“爹!爷爷的字画我带两幅走可以吗?狂沙现在这样,也有女儿的一份责任,我不能袖手旁观。”

……

回到狂沙,已是第二日。

除了阑芯耐不住闲,起来忙活,其余几人都在屋里。

“叩叩——!”

得到屋里人的应许,南青苡快步进屋,关上房门。

“沐姑娘?”

阑蒙端坐在案前,有些诧异是她。

“你不是回家去了吗,何时回来的?”

“刚刚过来,”南青苡坐到案前,正色道:

“阑大哥,若我能治好你的手,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