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维斑萨想要取代靳琛，不，他是想要杀死靳琛，然后，全盘接受靳琛的成果，独占一条晋升途径。
在漫天灵力光晕的映照下，托维斑萨的面庞显得青白阴狠，在喜欢撩妹，喜欢科普文化的外表下，他真正的内心其实是狠辣的，只要有利，就可以去做，至于人命，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一刻。
江洋和霍克森夫这两个灵神境之下，由人性主导的家伙，都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看着托维斑萨。
托维斑萨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笑了笑，道：
“我理解你们不理解我的想法，这不是你们的错，是受到了境界的限制而已，等你们晋升到了灵神境，成为半神之后，你们或许会比我更加冷漠，更加疯狂。”
“猪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吃他们的肉，生物进化带来的限制构成了食物链，底层生物不需要去理解，去进化，他们要做的只有繁衍，为顶层生物提供养分。”
托维斑萨越说越癫狂，他的脸上浮现出近乎扭曲的笑意，眼中迎着两位无量境半神交锋产生的灵力涟漪光芒，他继续说着：
“几个纪元过去了，人类发展了何止几千年，才达到今天的科技水平，这还是在解开了脑域的武者帮助下，才有的今天的成果，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不需要两人搭话，或许，他只是根据语境，顺便抛出一个疑问，然后，自问自答。
“就是因为生物链啊，人类，异魔，武者，半神，武神，还有那星空之上的神秘真神。”
“人类作为最底层的存在，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与其不断发展，达到一定成果之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比他们更高层次的生命体直接拿走，不如就维持现状，什么都没有，就不会被索取，不是吗？”
这一番话，让江洋大感震撼，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阶级和层次，在这一刻，无比真实的被具象了出来。
他不知道托维斑萨这样的理论和想法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这算怎样离经叛道的思想。
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那些“励志过后，只剩苍白”和“抛开事实不谈，偷换概念”的虚浮言论。
这番话，说的江洋和霍克森夫哑口无言，他们不清楚这算不算“复杂人性”的底层逻辑，但绝对是底层生命体的“死都不愿提及”和“去思考”的问题。
与其成功之后被拿走成果，不如什么都没有，就不会被索取。
这句话，真实的令人作呕！
但又与现在的靳琛，无比的契合。
天台上三人被逐渐激烈的灵力涟漪冲击着，他们身上都浮现出灵力护住身体，等待着杀向靳琛的那个时刻。
远处海上，陈俊豪和伯灵坐在一条游艇的前甲板上，望着罗斯基勒城市上空的战斗。
陈俊豪换了个坐姿，慢悠悠的说道：“伯灵，看状况，这里不是空间裂缝频发区，应该没有灵子潮汐让你复活‘皇级异兽’了，怎么办？”
伯灵摇了摇头：“无所谓，碰碰运气而已，但没想到会见证一场无量境半神的生死战。”
说着，
他看向陈俊豪，问道：“你对靳琛掌握的成神途径，感不感兴趣，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抢过来，这样，我继续寻找神格，你有灵子潮汐这条途径，也就不冲突了，最后你我的厮杀也会向后延长一些时间。”
陈俊豪抱着肩膀，歪着脑袋，略作思考后，有些苦恼的说道：
“我已经答应了托维斑萨，跟你一起帮他杀掉这场生死战的最后胜利者，你帮我抢，会不会不太好？”
伯灵瞥了他一眼：“别装了，等他们两败俱伤，或决胜之后，胜利的那一方估计也没剩几分战力了，我们全力一战，应该能杀死他，战后，托维斑萨要是识相，就让他滚，要是不识相，杀掉倒也简单些，
虽然‘命定神眷者’中会出现实力断层，你我之间会失去一个相互制约的‘第三合作者’，但只要我们掌握了不同的成神途径，‘第三合作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陈俊豪懒散的脸上慢慢认真了起来，他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片刻后，问道：
“这条成神途径......可是被交战区那些老家伙看着呢，算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伯灵十分笃定的说道：“有实力抢夺的无量境半神，会受制于没实力抢夺的无量境半神，步向安已经死了，黎远戍在星空，交战区已经没了断层级强大的半神，
虽然在最高级战力上，华夏依然是独大，但在交战区内部中，华夏并非独大，同时，华夏还会牵制其他国家的无量境半神，
他们之间的相互牵制只会更严重，虽然那些半神是神性主导，但人性并没有泯灭，只要有一丝人性存在，就不能小看。”
听着伯灵的分析，陈俊豪咧嘴笑笑：“好啊，就按你说的，去抢！”
他站起身，望着天空中的战场，双手抬起，在胸前，拳掌相击，眼中闪烁着浓浓战意，
“伯灵，这是我们五个第一次统一目标，共同战斗，你说这算不算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伯灵也在望着天空中的战场，沉默了片刻，嘴角微扬，
“算！”
......
“咚！”
罗奥尔被靳琛一拳打穿脖颈右侧，然后，手掌向下，右肩连带右臂都被整个撕扯下来。
罗奥尔浑不在意，更不防守，他五指成爪，轰进靳琛胸膛，释放灵力，把靳琛气海雪山震碎一角。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靳琛没想到罗奥尔竟然这样狠绝，完全是以命换伤的打法。
靳琛陡然瞪大眼睛，以命换伤？！
罗奥尔这个疯子，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杀死自己，而是把打算用命换自己气海雪山破碎的重伤。
靳琛的面色变化被罗奥尔尽收眼底，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地笑，说出了他来此的第一句话：
“我杀不了你，但有人能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