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气人方面,江辞渊可不是言知乔的对手。
被她拿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堵回来后,客房里一时间静的可怕。
而就在此时,又有人往这边靠近。
江辞渊眸光一凛,顾不上再跟言知乔计较,将她往怀里一放。
他朝淮溪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拿着玄霜剑转身出去。
店小二能如此胆大妄为,掌柜自然也参与在其中。
江辞渊刚出门,正好跟上来查看情况的掌柜对上视线。
此刻的他,脸色冰冷阴沉,身上戾气极重,跟杀神没什么区别。
掌柜一看,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就想逃。
江辞渊怎么可能放过他,疾步上前,用玄霜剑的剑鞘击中掌柜身上几个关键的穴位,就见掌柜身体一软,毫无挣扎之力的倒在地上。
“这位公子饶命啊”
江辞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抬手拍了拍胸口言知乔所在的位置。
“他们为何要抓你?”
因长年练剑,江辞渊的身体素质非同一般。
修长的身量使得他看起来好像很瘦,实际上近距离接触了,才会感受到他的胸肌很发达。
淮溪跟他比起来,多少会让人觉得“柔弱”。
言知乔的潜意识将二人做了一番对比,听到江辞渊的话,她从他的胸口冒出小脑袋,没再继续傲娇任性,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嗷”
城中有伙匪徒,听说有城主在后面撑腰,只要城中来了外貌卓越的外乡人,就会被他们抓走卖掉,他们正是来抓淮溪的。
淮溪?
刚才那条人鱼?
明知办正事要紧,可江辞渊的注意力还是不自觉偏移。
他和言知乔什么时候认识的?
还同处于一个房间
因曾经绑架,贩卖过妖族,所以掌柜懂妖语。
听完言知乔的话,他心虚之余无疑更慌了。
“不是,这是误会,我们我们”
在江辞渊冰冷目光的凝视下,他“我们”了几次,愣是说不出后面的话,最后只能一脸灰败的闭嘴。
江辞渊提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副极度威严,不容置疑的模样。
“城主真的参与在其中?”
掌柜不吭声,但他此举,无疑等同于默认。
见状,江辞渊不再浪费口舌,拿出弟子牌给师尊传音。
若只涉及荆月楼一家黑店,那他可以随意将这群人处置了。
可现在城主也参与其中,就必须得由逍遥宗出面解决。
掌门很快接通传音。
江辞渊只来得及叫一句师尊,就被掌门出声打断。
“可曾见到乔乔?”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比往日略快的语速,能听出他对言知乔的担忧。
江辞渊没回应,只低头将弟子牌放到言知乔面前。
言知乔丝毫不觉得心虚,乖乖软软的叫道。
“嗷”
师尊。
话落,气氛安静了两秒,才响起掌门堪称不近人情的冷漠声音。
“等你回来,为师必定重罚。”
“嗷”
师尊
言知乔立即装可怜,语调可怜巴巴的。
然而这次掌门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惩罚她,哪能再让她轻易蒙混过去。
他不再搭理言知乔,转而询问江辞渊。
“阿辞,传音可有事?”
江辞渊将荆月楼和无念城的情况悉数告知。
掌门听完,语气一沉。
“为师这就去给清虚传音,让他派弟子来接管此事,你们先暂且留在荆月楼,把人看好。”
“是。”
传音断了后,江辞渊从乾坤袋中拿出绳子,将掌柜的手脚绑好。
淮溪不知何时从客房里出来了,见江辞渊又拿着绳子折身准备将房间里晕过去的四人绑起来,连忙走上前。
“乔乔师兄,我来帮你吧?”
江辞渊脚步一顿,看向淮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
不为这略显滑稽的称呼,而是“乔乔”二字,未免太过亲密了些。
他压下心中升起的淡淡不悦之意,明知故问。
“你就是淮溪?”
“是。”
淮溪点点头,清新俊逸的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江辞渊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若非碍于礼仪,他一点都不想搭理淮溪。
“我叫江辞渊,是言知乔的三师兄。”
说完,他提步往客房里走。
“嗷”
等等!
言知乔忽然出声,阻拦了江辞渊的步伐。
她冲淮溪抬了抬右爪,淮溪立即默契的将手腕递到她面前。
明明江辞渊懂妖语,可以帮忙翻译传话,可言知乔和淮溪仿佛都忘了此事。
抱我,我给你拿丹药治伤。
借着身高优势,江辞渊能清楚看到言知乔在淮溪手腕上写了什么。
二人默契的动作,话语间的亲密,还有她写完就对淮溪伸出双手的信任姿态,无一不看的江辞渊眸光暗沉下去。
前些日子师尊发现言知乔从云雾崖消失、还可能身受重伤时,他整日都提心吊胆,唯恐言知乔会有生命危险。
起初他和顾清衍他们每日都会下山找人,并用弟子牌传音,奈何从未被接起过。
彼时他只能安慰自己言知乔可能晕了,没看到,但魂灯还好好亮着,证明她没有死。
可心中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今日他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又传了音。
传音终于接通的那一刻,江辞渊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跟着落了下去。
可此时此刻,那颗巨石似乎又卷土重来,压在心口让他隐隐有些喘不过气。
看来言知乔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都是跟这条鱼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在脑海里浮起,江辞渊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介意。
而在淮溪听话伸手,准备从他胸口将小妖怪抱走时,他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淮溪一愣,言知乔不明所以的轻眨眼。
下一刻,淮溪反应过来,以为江辞渊没看清言知乔写的字,于是开口解释。
“江道友,是乔乔让我抱她的。”
他说这番话时,嘴唇上还染着已经有些干涸的鲜血。
江辞渊冷冷的“嗯”了声,仍旧没将言知乔交给他,只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瓶回元丹递到他面前。
“回元丹。”
不等淮溪有反应,他强行将丹瓶塞到淮溪手里,然后眼不见心不烦似的拿着绳子继续往客房走。
江辞渊鲜少喜形于色,除了面对不待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