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口味也少喝点,这酒不烈,但后劲很大。”
颜苓欢说着,给言知乔碗里夹了些菜。
不多,一口就能吃完。
言知乔见状,只能将酒杯放下,将菜吃了。
刚准备放下筷子,坐在她左侧的江辞渊在几人诧异的眼神中,又为她添了些菜。
“三师兄”
言知乔有些不乐意的瞅着江辞渊。
这些饭菜闻着很香,很能激起食欲。
但她入口是苦的,实在吃不下了。
江辞渊侧眸看着言知乔,神情不似往日那般冷酷寡淡。
“酒喝多了伤胃。”
言知乔想踹他一脚,忍住了,但那股任性的劲儿忍不住。
“不吃。”
她将筷子一放,碗一推,利落的撇开头。
江辞渊见状,不仅不恼,眼底还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那酒也别喝了,吃糖。”
说完,他跟哄小孩儿似的,从乾坤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琥珀糖,放到言知乔面前。
另外几人已经看傻眼了,包括一向沉稳的顾清衍,眼底满满都是诧异。
从认识江辞渊开始,一百多年来能靠近他的女修屈指可数。
而能让他主动靠近和关心的,撑破天也就只有一个颜苓欢。
并且还是点到为止,从没像这般操心体贴过。
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随身携带糖!
他不是一向号称乾坤袋不装无用之物吗?
还有,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如此地步了?
言知乔才不搭理江辞渊,嚣张的哼了声。
“我就要喝。”
她说着就要拿酒壶,被江辞渊率先一步拿走。
“那我回去禀报师尊,延长你的禁足时间。”
“”
言知乔倏地扭头,眼底满是震惊的望着他。
这人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
之前还怕她躲她,现在居然敢威胁她了。
其实对上那双澄澈的鹿眼,江辞渊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但近些日子每天都跟言知乔相处,他已经在逐渐习惯。
加上对言知乔的关心使然,所以此刻他能维持住四平八稳的假象。
他跟言知乔对视着,不退让分毫。
“你”
头一次,言知乔占了下风。
见言知乔吃瘪,颜苓欢赶紧出来打圆场。
“乔妹不想吃就不吃,但酒确实得少喝点。”
虽然是来庆祝自己提升境界,但颜苓欢丝毫没觉得言知乔此刻不想吃了是不给她面子。
毕竟有些修士学会辟谷后,食欲确实会降低很多。
而她平时也不见言知乔出入食舍,足以证明言知乔的口腹之欲确实不重。
有人撑腰,言知乔当即嚣张起来。
她冲江辞渊重重的“哼”了声,然后转头热情的投入颜苓欢的怀抱。
“还是师姐好,最喜欢师姐了。”
带着淡淡馨香的柔软身躯入怀,还有言知乔撒娇讨喜的话语,可让颜苓欢稀罕坏了,赶紧把人搂住,在她白嫩光滑的脸上贴了贴。
江辞渊:“”
头一次,觉得二师姐有些碍眼。
有颜苓欢护着,言知乔不再吃东西,酒虽然还在喝,但喝的量少。
不过桑落酒的后劲儿确实挺足,这顿饭刚吃到尾声,她整个人就红着脸,晕乎乎的往左边一倒。
江辞渊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对上那双醉的水润朦胧的鹿眼,他微默。
这下真成醉鬼了。
喝醉了的言知乔情绪很平稳,不哭不闹不发疯,就是有些黏人。
她大脑发晕,想找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正好江辞渊跟她面对面,于是她稍微用力挣脱开他的双手,往他宽阔的胸膛一趴。
江辞渊整个人呆住,属于言知乔身上的馨香,裹挟着浓郁的酒香不断涌入鼻息间。
奚时礼见状,稚嫩的脸上迅速露出八卦和暧昧。
“我刚才就想说了,三师兄,你最近跟小师妹的关系进展神速啊。”
他也爱吃糖,却从没见三师兄在乾坤袋中为他随时备着!
凤黎羽单手支着额角,眼含戏谑望着动作亲密的二人,悠悠开口。
“铁树不开花,开花就结果。”
颜苓欢对情爱之事一向敬而远之,自身也不怎么敏感,所以压根儿没觉得江辞渊和言知乔有什么。
眼下听他们这么一说,她认真回想并打量一番,然后好奇的问道。
“阿辞,乔妹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该不会准备以身相许吧?”
江辞渊本就有些手足无措,再被他们这么调侃,就更加别扭不自在。
“事关小师妹的声誉,你们可别胡说!”
“哦”
凤黎羽拖长音,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你没否认,所以你动了心思。”
江辞渊:“”
哑口无言之余,心中又莫名有股隐秘的喜悦。
不过他还是飞快否认。
“我没有!”
江辞渊从没想过要找伴侣。
因为龙族滥情,一生能有无数个伴侣。
有甚者还容易精虫上脑,但凡想了,就来者不拒。
江辞渊厌恶被本能和欲望支配的失控感觉,也曾见过太多被父王伤害过的女妖,包括他的母后。
他不愿变得像父王一样,所以一直以来都约束自己,并时刻跟异性保持距离。
这一百多年来,江辞渊都做的很好。
但眼下
江辞渊突然感觉怀中的少女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他浑身一凛,强行稳住心神,试图把言知乔推给颜苓欢。
没想到双手刚搭在言知乔瘦弱的肩上,还没来得及使力,就被她抬手环住腰。
她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声,在他胸口蹭了蹭,很快闭眼睡了过去。
江辞渊只好去拉她的胳膊。
不曾想言知乔抱的紧,他稍微一用力,她又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江辞渊不自觉心软了。
颜苓欢见他有意避嫌,没再继续附和调侃。
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她叫来小二结账。
一行人准备离开。
由于包间在二楼,江辞渊只能小心将言知乔打横抱起,随他们走出去。
回程不方便御剑,奚时礼拿出飞舟。
上了船,颜苓欢主动对江辞渊说道。
“把乔妹抱去我房间吧。”
“嗯。”
江辞渊依言去了。
将人放在床榻上后,言知乔没再纠缠,翻了个身背对他,安稳的睡了过去。
这颇有一种用完就扔的架势,看的江辞渊反倒眸色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