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盘嘎啦一声崩碎开来,木屑飞散。
霍埃尔·阿吉拉尔嘎嘣一下就翻了出去,一抹鲜血顺着头翻飞出去的方向迅捷甩出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弧线。
在短暂的冷却后,场面立刻混乱了起来。
这个五人小队在一阵短暂的嘈杂和推攘后迅速分成了两群,拆出两个人将自己的老大从地上拖到一边治疗,剩下的三人纷纷拔出武器朝自己摆出了他们认为的进攻架子。
毕竟在王都这个黑帮比狗多的地方,没点实力是不可能存留下去的。
即使昨天晚上痛饮带来的宿醉可能还没有完全消退,但是抽刀子开片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可能还是这种大脑上头的状态更适合一些。
毕竟在酒精的刺激下抛弃了大部分得失计算的舍身攻击,哪怕不能击败对手也能给对面带来不小的麻烦。
虽然没有什么系统性训练,但常常在王都各条暗巷和下水道里举行的大规模无限制格斗大赛还是让这群混混或是佣兵们之间有了一丝丝配合或是默契的感觉。
三人的站位大致呈倒三角,两把被擦的还算光亮的短剑在前,一个能勉强能称为小流星锤的锤子在后。
倪赛克斯一边随意的打量着手持武器的这几个人一边甩着自己被震得略显麻木的手。
刚才那货的脸是真滴厚,不仅干碎了硬木盘,而且似乎只吐了口血,现在躺在地上
就在她斜眼瞟躺在地上的人时,一声重叠着的怪吼声裹挟着两把短剑直朝自己的胸腹冲来。
回神的她完全能看到来人脸上那种眩晕的轻蔑和猥琐,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而挂着某种意义不明的笑容。
但他们似乎都搞错了一件事。
囊中之物是他们。
毕竟自己大早晨来一趟如果只吃顿饭太浪费了不是?
倪赛克斯的身体在接触到刀尖的一瞬间瞬间虚化,接触处坍缩成一团灰黑色的尘埃,尖锐的剑刃毫无阻拦的穿过了她的身影猛然刺进了厚实的砖墙中砍下了阵阵沙土。
细沙滑落之间,倪赛克斯的身影又在一阵黑雾中缓缓在两人后方浮现,双手搭在了两人肩上奸笑着说道:
“哎呀,这么着急干什么?”
这两位瞬间悚然一惊回头看去,互相愣看了几秒后又再次行动起来。
一个直接用上了双手奋力拔着捅进墙里被卡住的短剑,另一人则直接放弃短剑,抽手回身奋力朝她挥出一拳。
“我去他妈的,我管你玩什么花招!”
倪赛克斯随意一歪头便闪过了这一下。
“啧啧啧,看起来还是没醒酒啊。”
这句话似乎越发激怒了对方,进攻的越发不顾一切,一下下凛冽的拳头朝她接连不断的冲来,依靠迅疾的拳势将她一点点往后逼退。
倪塞克斯灵活的上下闪躲着,位置不断转变,也将他的位置不断朝街道的方向引导着。
“嘿,急了。”
“,!”
又是几下急促的冲拳,倪赛克斯不慌不忙的后退闪避。
掐着距离又绕了几步后,一阵预料之中的连续的破空声从耳后适时传来,倪赛克斯嘴角一挑猛然向一侧闪去。
一个灰黑色的沉重铁锤恰时从她耳边飞过,直直的砸向了再次冲过来的那位倒霉蛋。
咣当一声,铁锤猛然砸中了他的肩甲,让这块原本就状态不佳,充满划痕和凹坑的肩甲彻底报废了。
嗷嚎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撕裂了这个原本寂静的清早。
他如同一块瘫软的肉块一般倒了下去,整个肩膀奇怪的折叠了起来。
倪赛克斯悠闲的站在一边仿佛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一样,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那位挥舞着链锤的的想要挽回什么般拼命撤回锤链,飞快的转起链锤再次蓄力准备攻击。
“不!你这个婊子!卑劣!无耻!”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
倪赛克斯的身影再次闪烁躲过飞来的链锤,身影又瞬间出现在了那位拿链锤的人身后,凌空旋身一发鞭腿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脑后。
嘭的一声,铁甲相撞,两人如同叠罗汉般互相压在了一起。
倪赛克斯走到了人堆前,手在斗篷下一晃,两个不同颜色的甲壳瓶和一根长叶片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两个瓶子随意的抛下在两人身上砸碎,药液浸润泛起了粉绿两色混杂的浮光。
将长叶片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后,她手腕一抖,叶片疾飞出去,瞬间没入了那位还在和短剑较劲的人的脖子后,成功的让他也在一阵颤抖后瘫倒了下去。
“接下来,就只剩你了吧。”
霍埃尔此时终于从刺骨的剧痛中摆脱了出来,一把推开了正在尝试给他拔镶在脸上木渣的随从。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我是谁?”
倪塞克斯耸了耸肩,一把短法杖无声无息的迅速滑到她手上,举起法杖蹭了蹭头说道:
“在你向我表达臣服之后,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霍埃尔在短暂愣神后和疯了一样大笑起来,笑的十分荒唐灿烂。
倪塞克斯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将短法杖随意的用法力锁定在身边,只是自顾自的掰开手指准备数着什么。
而霍埃尔直到笑的几乎断气才换了口气才摇摇头继续说道:
“我操你他的你个下水道里的污水坑里钻出来的臭,你他妈算哪路子货色让我臣服。”
“啊18个,35个。”
一阵更加杂乱的脚步从四面八方传来,并夹杂着一声声集合般的呼喊。
一群装备着各类由废品和铁片装备起来的黑帮混混从周边所有可能钻出来的地方长了出来,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踩在一个小摊的推车上指挥着。
“就是那个女的,站路沿上的那个!是个法师!有法术防护的先上!近身围住她!!!”
那正是刚刚去拖走霍埃尔的两个人之一,一会不见就拉开这么多人,幸好自己刚才特意把他放走了,不然一个个锤过去还不知道要多久。
看到自己手下的人来了这么一堆,霍埃尔的气势又涨了几分,越发嚣张起来。
只见他挺胸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和血迹,朝着倪赛克斯大手一挥:
“呵呵呵,我的兄弟们可都到了,他妈的,小的们,给我围住那个婊子!”
看着手下人将倪塞克斯围了个地税不漏后,霍埃尔骄傲的站在原地等着自己专门的侍从给他整理好衣物套上轻甲,从容的接过了手下递过来的一把刻有各种符文的长剑。
他的手掌迅速拂过长剑剑身,长剑随着他的手掌拂过嗡鸣着灼烧起炽热的无形的烈焰。
在炫技般耍了几个剑花后用长剑指着她说道:
“现在,扔下武器爬过来向我恭敬求饶,嗯哼哼并且好好的服侍服侍我!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倪塞克斯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这就是你的要求?”
“嗯?是又怎样?”
一本沉重的有着镶铁铁边,拖着一条铁链的古书从倪塞克斯的斗篷下沉重的摔了出来砸在了地上,将一块本来已经有道道裂纹的石板彻底粉碎。
铁链嘎啦啦的扫着地面,带出一串细碎的摩擦声。
“那么现在,扔下武器爬过来向我恭敬求饶……服侍就不用了,我或许可以饶你小子一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