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 蹭包子的重臣

眼前开始是雾蒙蒙的,渐渐有光线进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正站在自己面前。

然后,一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当看见一张无比英俊的面庞,正关切地看向自己。

江云清的泪水再也管不住。

“是不是眼睛疼,赶紧闭上,初次复明是这样的,看不看得清楚?就算眼睛没好,我也会养你一辈子。”

陈北冥忙为她擦去泪水。

江云清嗯一声,闭上眼睛,伸手抓住陈北冥的衣襟,再也不肯放。

陈北冥笑着坐在她身旁,揽过其柔细的腰肢。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拥着。

许久,江云清才开口。

“我不想进宫,你给我在都城修个小院子好不好?”

“都依你,皇宫东面有个废弃的园子,我让人修整一下,以后就是你的。”

陈北冥柔声道。

江云清觉得距离皇宫近了些。

“我……我想住到城外,最好能教些孩子读书,挣些钱糊口,别的我也不会。”

“想教孩子读书?那就自己生,此事没得商量。”

陈北冥霸道地拒绝。

江云清俏脸微红,垂下螓首。

“你当真不是好人。”

陈北冥挑起她的下巴。

“什么好人坏人,你落进我的手中,不生七八个孩儿,不会放过你。”

江云清羞极。

“谁要和你生那么多!”

“呵呵,那你就是答应生喽,来来来,我们这就洞房花烛。”

陈北冥故意逗她。

江云清吓得护住明月,娇躯往后缩。

“我……我不成的,你去宠幸公主和独孤姑娘吧。”

陈北冥拍拍她的玉豚,拥着躺在床榻上,顺手拂灭烛火。

“吓你的,早些睡吧,明日眼睛就全好了。”

江云清本来有些僵直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

虽是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枕,却觉得无比宁静和安全。

一双眸子愣愣看着黑暗中的那张脸,就想这样看一辈子。

想了想,眼睛完全恢复的事,暂时不想说。

盲了十年,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学习和摸索。

列车顺利通过乾南关,进入南梁境内。

铁路的贯通,极大刺激两国之间的边贸。

乾南关等待缴税过关的货物堆积如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两国虽然如今关系亲近,但税收的事马虎不得。

但对于西秦来说,却像是捅到肺管子。

刘元昭不仅在朝会上大骂,下朝更是把脾气发泄在妃嫔身上。

西秦,大将军府。

陆逊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没好气地拍拍桌子。

“你怎么又来老夫府上,打秋风也没你这样的。”

宰风满不在乎地大口吃着包子。

“呵呵,弟妹的包子,别人可做不出同样味道,哎,今日朝堂上,陛下又发脾气,痛骂那小子一个时辰。”

陆逊叹息一声。

“还不是为铁路的事,如今我西秦被大乾和南梁排除在外,陛下肯定心急。”

宰风见四周无人,神秘兮兮地凑近。

“若将来那小子带着琼华和你的重外孙过来,你见还是不见?”

陆逊被茶水呛得剧烈咳嗽,表情变得伤感。

“咳咳……你啊……哎,到那时,我们不都要上战场,与他兵戎相见。”

“与他打仗?老夫恐怕只有送死的份。”

宰风现在也看开了,和陈北冥打仗纯粹就是找死。

陆逊张张嘴,心中的苦涩无以复加。

宰风起身走到窗边,脸上已经少了往日的悲愤,只剩下无奈。

“陛下也要修铁路,可是钱又从何来,说不定又会落在百姓身上。你我都见过大乾的铁路,我西秦绝修不出那样的东西。”

陆逊听罢,心情愈发烦闷。

“老夫是武夫,其他的管不着,况且就是想管,恐怕连皇城都进不去。”

师兄弟俩相顾无言,只能喟叹。

旧将门可能真的要退出西秦朝堂。

千里之外,南梁。

当列车可以看见南梁都城的轮廓,陈北冥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回头看着昏昏欲睡的淮阳和独孤伽蓝,两女早就没初坐列车时的兴奋,只剩下旅途的疲惫。

而江云清仍是那副淡然模样,明明早就恢复视力,却仍然装着看不真切。

陈北冥没有拆穿她,仍然像以往那般照料。

吱嘎~

货站伙计摇响手中铜铃,列车开始减速。

陈北冥唤醒淮阳二人,离开货站,坐上早就等候在外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宫。

淮阳一进宫门,立刻便来精神,下了马车,就开始摆谱。

大呼小叫地招呼着太监宫女,软轿不来她就不走。

独孤伽蓝则简单多了,素面朝天地自己走回后宫。

以她的无双美貌藐视任何人。

陈北冥惹不起两个婆娘,打算回金銮殿干活。

“你……王爷,答应我的院子何时给我。”

身后响起江云清小心翼翼的声音。

陈北冥招手将玉阶前的晋安叫来。

“找人将皇宫东侧的废弃宅院收拾出来。”

晋安只一眼就瞧出江云清恢复光明,至于为何不愿进宫,那就不是他关心之事。

“江姑娘请随老奴来。”

江云清看着陈北冥踏上玉阶,进入乾清宫,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委屈。

但还是跟在晋安身后,左拐右拐,从一个小门踏进荒废的院子。

“此处还是一位公主的清修之所呢,江姑娘请稍待一会儿,奴婢们很快就收拾出来。”

晋安指挥着二十多个太监宫女,开始清理院中的杂草和屋中的尘土。

江云清打量着眼前的宅院,花园、凉亭、湖泊,应有尽有,满意一笑。

“要是有只熊猫就好。”

“您说的是食铁兽?那东西御花园就有一群呢,宫中娘娘和几位小主人都很喜欢,明日老奴给您送两只过来。”

晋安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云清谢过公公。”

江云清侧身一礼。

晋安闪身躲开,一脸苦笑。

“不可不可,您是主人,而老奴只是个阉人,当不得礼。”

他跟随陈北冥已久,怎么不知道主人的喜好,明显江姑娘的待遇高出宫中许多妃嫔。

晋安安排好活计,便离开院子,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一些事,向赶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