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蕊香耷拉着脸走了,袖中双拳紧握,内心无比愤恨。
都不帮她,是吧。
哼,等着吧,等她富贵发达了,都别来求她。
樊蕊香回到自己的马车前,就被徐嬷嬷喊住了。
“小姐,你去哪里?这里鱼龙混杂,你一个大家闺女,怎可抛头露面,还不快上车……”
徐嬷嬷喋喋不休的教训,让她烦躁的心越发暴躁。
“够了,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教训我。别忘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再不知尊卑,等着被发卖吧。滚!”
徐嬷嬷被惊呆了。
樊蕊香才不管她,高傲地抬着脑袋上了马车,对赶车的小厮道,“走。”
“小,小姐,去哪啊?”小厮同样被震惊住了。
“往前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你也想被发卖不成?”
“是,是。”小厮立马拉着缰绳往大路上去。
“小,小姐,你去哪里?”徐嬷嬷呆愣过后,发现马车走了,顿时慌了,跌跌撞撞追过去。
“快点。”樊蕊香在马车里催促。
小厮不敢违背,拿起鞭子抽打马屁股,顿时马车飞快跑了起来,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樊蕊香追着秦远笙跑了,留下樊鸿才气得吹胡子瞪眼,直骂,孽女。
“老爷,怎么办?赶紧派人去寻她回来啊。”李怜急得团团转。
樊鸿才气过之后也冷静了下来,面不改色道,“寻什么寻,她这是去追秦大少了,两人有了这次共患难的情意,相信回来之后,两家的婚事就板上钉钉了。”
因为逃荒,与秦家那边的亲事一直没有正式定下来,这让樊鸿才很不安。
“可是,可是那里有匪徒呢。”李怜还是担心女儿。
“妇人之仁。”樊鸿才呵斥,然后又放缓语气安抚,“你放心,秦大少文武双全,有他在,不会让香香有事。再说这次他们只是去探探情况,又不是去攻打土匪窝,不会有危险。”
“是,是吗?”
“是。”樊鸿才肯定,又道,“你现在就去找秦老夫人,和她通通气,咱家闺女对秦大少情深义重,奋不顾身,总要让秦家也心里有点数。”
“好,我这就去。”李怜这时也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闺女,她要和秦老夫人好好唠唠。
这边,蟠龙山主峰之上,一个小罗罗急急忙忙从望哨台来到主寨,“大当家,大当家,不好了……”
“什么情况,一大清早的,咋咋呼呼干什么呢?”二当家从一旁过来,拉住小罗罗。
“二当家,二当家,不好了。”
“呸,老子好得很,你才不好了,敢咒老子,看老子不揍得你找不到祖宗……”
“英熊,住手。”
“大哥。”
“大,大当家。”
大当家胡大山出声,这才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英熊,放开他。”
胡大山对于这个莽撞的义弟真是又爱又恨。
“好的,大哥。嘿嘿,我就吓唬吓唬他而已。”英熊摸了摸后脑勺,他昨天喝得有点多了,酒劲还没过。
“嗯。”胡大山没有说他什么,转而看向小罗罗,“一大早,什么事?”
“大当家,发现有一队人马上山来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英熊大嗓门,吓得小罗罗瑟瑟发抖。
胡大山脑壳疼,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具体说说,什么情况。英熊,你把兄弟们都叫起来,干活了。”
“好咧。”英熊脸上横肉因为高兴颤抖着,委实辣眼睛,“兄弟们,起来干活了。”
一嗓子下来,大半个寨子的人都被他叫醒了,比公鸡还能干。
胡大山来到哨台,发现了南荣泽昱的队伍,看着这人数,微微蹙眉,不过,也没有惊慌,马上回去调集人手,开始应战。
山脚下,南荣泽昱似有所觉地抬头望了一眼,随后不在乎地继续赶路。
原本山腰有条绕过盘龙山主峰直接到达对面的道路,现在被几块巨石堵住,无法通行。
南荣泽昱早就让人探查过,所以并不意外,直接让人下马,步行上山。
只他这闲庭信步,怡然自得的姿态,哪有一点上山剿匪的样子,不知道的人,只会认为是富家公子上山游玩来了。
忽然,从两旁山崖上垂下几根铁锁链,然后顺着铁链陆续下来百来个手持大刀的匪徒,从后包暗暗抄了南荣泽昱一行人。
而山顶平台上,也露出几十个弓箭手齐齐对准南荣泽昱。
“山下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死的,立刻把钱财留下,脱光衣服,哈哈。”山上,应熊大嗓门响起,带着狂笑,实在嚣张。
“对,脱衣服,脱衣服。”其他匪徒跟着齐声喊着,响彻山谷,像是一种仪式,振奋不已。
红杉白守一左一右护在南荣泽昱身边,对于对方的口出狂言,不予理会,红杉拿出一个竹哨轻轻一吹。
清脆的声音直冲云霄,顿时,从四面八方射出一根根弩箭,如一场箭雨,随着一声声惨叫,山顶平台上的弓箭手纷纷坠下山崖。
“贼人,你们竟然耍阴招,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英熊一边躲避箭一边怒骂。
只是,这话出来,是要笑死人吗?果然是个没脑子的。
不过,这人武功不错,一身蛮力,身材魁梧,行动却不显笨拙,是个炼家子。
“爷,属下上去会会他。”白守出声请命。
“去吧。”
白守看了红杉一眼,示意他照看好主子。
红杉翻了个白眼,要你来指手画脚。
两人眉眼间的官司,南荣泽昱不会管,他淡然自若,继续上山。
红杉微微快一步,到前面开路,把不长眼睛的,统统解决。
蟠龙山主峰,高耸入云,上的面积并不大,占地不过千平,如今竟然有模有样建了寨子,还聚集了五百多匪徒。
南荣泽昱一路无阻,来到主寨。
“你是何人?”胡大山站在院中,手持长枪,身后还跟着上百名小弟。
“胡大山,还是叫你胡飛。”南荣泽昱却精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胡飛瞳孔微缩,握着长枪的手不禁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