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当然作数

三年一度的科举之年,秋闱悄无声息的来临,万千学子摩拳擦掌,寒窗苦读,只等这一刻。

白云书院的所有学子们都进入了白热化的备考阶段,留宿的每天都在挑灯夜读,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抱着书本啃。

夫子们也给他们加大了课业强度,准备参加秋闱的,全都无心吃喝玩乐,只想给自己奔个好前程,不说多了,举人还是要考一个的。

齐修远成亲以后,就变得正经了许多,不再是每天吊儿郎当的了,在萧鹤川的影响下,每天老老实实的研读功课。

他和陆尧,经常约着萧鹤川一起读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会请教萧鹤川,而萧鹤川也都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解答。

陆尧在白云书院也是终于冲到了前十的名次,萧鹤川每个月依旧稳居甲一等的宝座,其次就是洛铭,他努力起来,也不比其他人差,就是永远都越不过萧鹤川去,书院的同窗们给他安了个万年老二的名头。

换做之前他还会斤斤计较,现在他也不计较了,因为已经麻木了。

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无所谓,学好自己的就行。

在秋闱来临之前,姜岁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萧鹤川考试的事情上,每天也不怎么醉心于酒楼的生意了,方妙一个人可以完全扛下,不需要操心了。

杯莫停的生意很好,每天都是高朋满座,她又上新了几道招牌菜,现在杯莫停的热度已经和飞花楼齐平,除了没有飞花楼豪气以外,生意已经完全盖过了飞花楼。

她每天一有空就陪着萧鹤川看书,替他磨墨,整理书籍,自己也跟着学点东西。

萧鹤川虽然是重活一世,他心里记得上一世秋闱的考题,但为了避免出差错,他还是不能懈怠,万一考题变了呢?

姜岁如今也不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了,把自己的学识都展现了出来,有时候夫妻俩还能就一些问题展开激烈的辩论。

萧母也是不敢打搅,怕影响了儿子的功课,秋闱的日子越近,她就越上火,每天只能变着法的给儿子弄吃的喝的。

现在家里的生意也不用她管,她就每天在家照顾自己两个怀孕的儿媳,再帮着带带双胞胎孙子孙女。

秋闱秋闱,就是在阴历八月举行的考试,也叫乡试,在各州举行,前三十名可以在次年的阴历二月,前往京都参加春闱。

春闱前三十名,才能参加最后的殿试,考中前十名的,根据名次安排官职,由大到小,状元可以直接进入翰林院,以后的升迁之路就是六部。

秋闱第一名也叫解元,在成百上千的学子之中,考中第一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相当于是省状元一样的存在了。

所以萧鹤川才想把兰兰和苏宴清的婚礼放在自己秋闱放榜之后举行,就是想用解元的名头,给她当靠山,不让人瞧不起她。

秋闱一共要考三场,每场三个昼夜,三场就是九天七夜,也就是说,考生们要在考场待上九天七夜,吃喝拉撒都在考场。

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从四书五经里面挑选题材,第二场考的是官场应用文,根据提供的案例来撰写司法判文,第三场考策问,涉及到的都是国民计生问题,要求考生给出具体的对策和办法。

科举是人才选拔,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尤为重要,秋闱就像是高考,是国之大事,朝廷为了确保考试顺利进行,开考以后,考场就会上锁,期间无论发生什么,在考试结束之前都不可能开锁。

所以考生们进入考场之前,要准备的东西一定要准备齐全,秋天潮湿,考场阴冷,到了晚上十分难熬,一共要在里面待九天,需得慎重对待。

衣服鞋袜,笔墨纸砚,都要准备好,一旦有遗漏,外面的人是送不进来的。

姜岁给萧鹤川准备好了足够换穿的衣物,还有保暖的鞋袜护膝,还有经得住存放的糕点。

笔墨纸砚,连着三天都早中晚各清点一遍,生怕有什么遗漏。

她比萧鹤川还紧张,甚至比自己当年高考的时候都要紧张。

阴历八月,也就是阳历九月,秋闱这一天,姜岁还有萧家众人一齐送萧鹤川入考场,仲云先生也亲自来了。

白云书院有一部分的学子都来参加秋闱了,还有一大部分都是心里没底的,他们准备等下一届科举。

必须是秀才才能参加秋闱,齐修远和陆尧都在这之列,还有洛铭也是。

陆尧紧张的很,站在考场外面,他父亲母亲一直叮嘱他,不能出差错,齐修远则是拉着自己妻子的手安抚着,他自己都不紧张,反倒是他娘子紧张到不行,两家对比有点明显。

“九天以后,我来接你。”姜岁没什么好嘱咐他的,她相信他的能力。

萧鹤川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会想你的,等我的好消息。”

“没个正经,考试的时候可不许想我,哪怕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也要认真对待。”姜岁拿小拳拳轻轻的砸了他的胸口一下。

“那我要是考中解元,你准备给为夫什么奖励?”萧鹤川有些得寸进尺。

姜岁脸一红:

“你想要什么奖励?”

萧鹤川佯装思索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我记得你刚嫁给我的时候,你和说过,等我们在一起过了第三个年以后,你就给我生个小娃娃,还作数吗?”

那时候,他还是个傻子,前三嫂刘氏和他说,只要和媳妇睡在一起就会有小娃娃,他当时还很天真的问她这个问题,姜岁便想了个理由来搪塞他,没想到他现在好了,也还是记在了心里。

“你还记得呢?”姜岁从他怀里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当然记得,你就说作不作数吧?”萧鹤川颇有一种,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要纠缠到底的架势。

姜岁忍不住笑,心里头也跟蜜一样的甜。

算算日子,过了今年就十八了,和他生个小娃娃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点头:

“当然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