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恶念还是打败了善念

萧勤和宋婉的好日子定在下个月初,因为不需要大办,所以也没什么东西要准备,到了那天,就一家人全部到位,整两桌子好菜,请一些认识的朋友,请个司仪,见证他们完成拜堂仪式即可。

萧鹤川听姜岁说了那天亲自杀去叶府找场子的事情,看她说的绘声绘色的,萧鹤川也不想让她失望。

于是,他便把叶姝后面的遭遇和她说了。

她被关在祠堂三天,搞得狼狈不堪,吓得病倒在床,现在都还没有好起来,每天都在做着噩梦,汤药不断。

姜岁听完以后,满意的笑了起来,直呼大快人心。

叶姝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现在如星和如月都是他的眼线,叶府的情况可以说是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而且,他也不打算让叶姝好过,前日他私下里见了如月一面,然后给了她一瓶药,让她每日少量的下在叶姝的饮食之中,那个药轻易不会被人察觉出来,只要量少,可以说是无色无味。

而且,它会加重叶姝的梦魇,让她心里害怕的事情,在源头和感官之处得到无限放大。

她将日夜难眠,时间一长,怕是连精神都会受到影响。

萧鹤川就是要这样慢慢的折磨她,他说过,既然她不想老老实实的度过眼下这两年,那他就好好陪她玩玩。

叶府之中,如星和如月,每每看到叶姝躺在那床榻之上,噩梦不断,被吓得满头大汗,甚至胡言乱语的样子,两人就觉得无比的畅快。

她最好是一辈子都这样,也就没办法折磨别人了。

叶从文看着女儿日日这么梦魇,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心里多少还是心疼的,请了许多大夫,开了许多的药方,最多就是稍微缓解一下她的痛苦,但是要不了两天,梦魇的情况还是会加剧。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叶姝就已经被折磨的瘦了一圈,眼圈发黑发青,没有一日是安眠的。

她几乎一闭上眼就能听见她母亲来向她索命。

因为叶夫人是为了生她难产死的,死的时候都不满二十岁,而叶从文的房间里面挂着叶夫人生前的诸多画像,叶姝是见过的。

小时候那一次,也不知道是谁存心要吓她,居然给她吓出了这么大的阴影。

叶夫人不说别的,肯定是爱她的,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个女儿,再三叮嘱叶从文一定要善待她,如果世界上真有鬼神之说,那也只会是在保佑她,而不是吓她。

叶从文来看她的时候,正好赶上叶姝清醒,她看见自己的父亲就开始叫喊,说是她娘要来找自己索命,要杀了她,让他赶紧把她母亲的灵位请出叶府。

她这越说越离谱,叶从文感觉她怕是中邪了,她母亲是最爱她的人,怎么会害她呢?

但是看见她被吓成这副模样,苛责的话到了嘴边,叶从文又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口了。

他便只好请来了一些做法事的法师,来给她办场法事驱驱邪祟。

一番操作下来,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反正叶姝是被迫喝了好几碗符水,第二天就开始闹肚子,整的一塌糊涂,可苦了如星如月两个伺候的丫头了,还得忍着恶心给她收拾那些脏污。

法师说,叶姝不止被一个邪祟缠身,而是好几个,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只怕是会被抽干精气,建议送她去城外的寺庙之中小住几个月,每日待在香火旺盛的地方,那些邪祟便不敢近身了。

叶从文只好听从建议,连夜套了马车,收拾好了东西把叶姝送去了城外的寺庙,这样一来,又能消停几个月了。

但愿她好运,不会被梦魇给折磨到疯魔。

……

临近九月,白云书院再一次迎来月底大考,大家都已经对甲一等的位置不抱希望了,反正每次都没有悬念。

叶从文最近被女儿的事情给绊着,原本这一次书院大考也已经轮到他出题了,可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于是便拜托仲云先生代为出题。

学子们的答卷到时候由所有的夫子们看过以后,再统一拿到他这里来进行最后的审批。

如果不是因为叶姝,按照以往的规矩,都是要叶从文这个院长第一个批阅过后,再下发至各个夫子手中轮流批阅,最后统一定出名次。

但是突然这么一改,到了月初第一天,这个榜单还没有出来,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叶从文去寺庙看叶姝了,那些答卷全都还没有来得及做最后的审批。

洛铭如今日日住在叶府,他自然很清楚那些答卷还放在叶从文的书房里面还来不及看。

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在叶府,他也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他一直想要超越萧鹤川,重新拿回甲一等的位置,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他不想再听别人议论自己了,也十分讨厌万年老二那个称呼。

人一旦心里的妄念起来了,就会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争吵,一方代表正义,一方代表自己心里的恶念。

一但是心智不坚定,就会被恶念所影响,然后做出一些坏事。

很显然,洛铭心里的恶念最终还是打败了善念,他最终还是选择踏进了叶从文的书房里。

推开门的一刹那,他心里是慌乱的,迈着有些颤抖的步子走向了书桌,上面厚厚的一摞,全是八月月底大考的学子答卷,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

洛铭走到那里,手伸向了桌面上的那摞答卷。

第一张就是萧鹤川的答卷,他伸手拿起来阅读,不得不说,萧鹤川的实力摆在那里,他的策论确实写得好,字迹工整,见解独到。

这让洛铭很是嫉妒,他自己在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萧鹤川比自己强,比自己优秀。

但他心里的私念已经起来了,覆水难收。

“就这一次而已,不会怎么样的……”他喃喃道,然后将他的答卷单独铺在一边,端起那砚台里面未干的墨水,淋了上去。

他做完这一切,收拾好了残局,等到上面的墨迹完全干透以后才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