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皇命不可违

尽管芳姑姑热情邀请盛珺薇前往府上作客,但因忙于处理刑部关于般若琉璃盏的案件,盛珺薇只好婉拒了这番好意。

芳姑姑并不介意,笑容依旧,只道是下次再来。

回到刑部,盛珺薇首先将琉璃盏案件的状态标记为“侦破”,并详实地记录了整个破案过程。

记录完毕后,她吩咐手下将案卷抄录一份,送往大理寺,并随手附上了一份列出临漳县那些冤假错案疑点的清单。

这份清单的意义非凡,它将成为重启那些陈年旧案的关键。

若非盛珺薇寻回了失踪三十余年的琉璃盏,她所揭露的那些冤情,刑部与大理寺怕是不屑一顾。

但如今,她一上任便有了如此重大的发现,而这琉璃盏又与安容太皇太后有着不解之缘,盛珺薇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刑部与大理寺不敢怠慢,同意了重审的要求。

已选定明日要破的案件后,盛珺薇便朝盛琪慈善行去。

皇命不可违,一日一案,这是她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路过慈善堂旁的小巷,一辆装饰熟悉的马车迎面而来,盛珺薇本能地让到一旁,欲让马车先行通过。

出乎意料的是,那马车竟在她面前缓缓停下,车帘微微颤动,似乎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变故即将发生。

车帘轻轻一掀,如同揭开了一场旧梦与新现实交织的序幕,一张脸庞映入眼帘。

郑亦扬身着华服,手扶着精致的帘子边缘,姿态闲适地站在马车之上,目光如炬,带着一丝玩味,从高处俯视着下方的盛珺薇,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与挑衅:“盛郎中,您的医术与名声,在下可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盛珺薇淡雅中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傲骨,面对郑亦扬的刻意逢迎,只是微微点头,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易接近的距离感:“郑公子过誉了,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大夫,哪里及得上您的声名显赫。”

语毕,她并未多做停留,脚尖轻点,似乎急于继续自己的行程,步伐轻盈,似是躲避着尘世间的一切纷扰。

郑亦扬见状,眉头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在他那风流生涯中,鲜少有人能在他的邀约前如此淡然处之,更别提这邀请还来自于他这样一位有权有势的贵公子。

裴煜的频繁挑战似乎点燃了他心中的斗志,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反击。

正当盛珺薇绕过马车,意图离开之际,郑亦扬悠悠启唇,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盛郎中,既然有缘在此相遇,不如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请您喝杯茶如何?”

盛珺薇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与轻蔑,仿佛在无声地讽刺对方的轻浮。

她没有言语,只是用一个简洁明了的眼色回应,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以为你是谁?”

郑亦扬见她竟如此不加掩饰地表示不屑,眼中兴趣更甚。

身为京城风流界的翘楚,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更何况是一个名声不佳的冒牌千金?

“喂!”

他忍不住再次出声,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意外与不甘。

这样的拒绝,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屈辱。

郑亦扬内心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他自问自身条件优越,相貌堂堂,家族背景深厚,为何竟不能让盛珺薇正眼相待?

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再,还是说她的冷淡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郑亦扬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决定用言语激怒对方,看看能否激起一丝波澜:“盛郎中,莫不是你以为有了裴府与相府作为后盾,就可以目中无人?难道那个被传颂为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神秘女子,竟是如此天真无知?”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话语中带着几分刻薄,开始揭露裴煜的秘密。

“你知道吗,裴煜这些日子在外寻欢作乐,与他的旧情人藕断丝连,每天公务之后,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去与她私会,一次就是好几个时辰。这时间,足以做许多事情了,不是吗?”

郑亦扬的话语如毒蛇般阴冷,试图在盛珺薇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但他未曾料到,对方却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与疏离。

盛珺薇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群恼人的蚊虫围绕,难以摆脱:“你的目的是什么?”

郑亦扬笑得有些放肆,言辞间的调戏之意再也掩藏不住:“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你,裴煜并不像表面那样忠诚。如果需要报复,我乐意为你效劳,毕竟,这是礼尚往来嘛。”

然而,盛珺薇并没有被他的话语所动,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超越世俗智慧的光芒:“自信是好的,但过度自信就变成了愚昧。我希望你能有所收敛,否则,后果自负。”

她的言辞虽然温和,却暗含警告,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深知,有些事情若不加以阻止,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转身离开的瞬间,盛珺薇的手指轻轻一划,空气中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金色符咒,悄无声息地融入郑亦扬的体内。

这是她对可能发生的不幸所做的预防,一个小小的保护结界,只会在他企图对无辜女子出手时启动。

她并非要干预命运,但对那些可能因郑亦扬而受苦的女子,她还是默默地施以援手。

毕竟,每个人的命运都需要自己书写,但她愿意成为那无形中的一道防线,阻挡那些不必要的苦难。

正当盛珺薇即将离去,一声尖叫打破了巷子的宁静:“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盛睿姣眼中满是愤怒与恐惧,几乎是踉跄着跑来,对着盛珺薇厉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知羞耻!先是让我们家丢尽颜面,现在还要来勾引我的丈夫吗?”

那一刻,盛睿姣内心的惊恐与不安达到了顶峰,仿佛盛珺薇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她的威胁,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源自对未知和不可控事物的深深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