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

她微笑回应:“不错,此护身符并无特定主人,任何人佩戴皆可受到庇护。当然,若是需要绑定使用者的专属灵符,其价格自然会高出数倍。”

得知裴家私库现仅余数千两白银的裴煜,面露尴尬之色,沉默片刻,终是无奈摇头:“罢了,无需绑定主人。”

他心中明白,以悦儿那超凡脱俗的身手,寻常宵小之辈根本无法近其身,更遑论盗取贴身之物。

如此一来,普通护身符已然足够。

盛珺薇刚刚回到云逸阁,尚未及歇息,管家便神色匆匆地步入,恭敬禀报:“少夫人,盛府的崔姑姑来访,说是盛夫人诚挚邀请您回府相聚。”

盛珺薇闻听此言,却连头都未曾抬起,依然专注于手中翻开的古籍:“告诉她,我不见。”

对于盛夫人的意图,盛珺薇心知肚明。

定是那盛睿姣回府哭诉,搬弄是非,引得盛夫人再次出面干涉。

她深知自己若此刻回府,无疑是自投罗网,徒增烦恼。

况且,她早已厌倦与那些人纠葛不清,内心深处期盼能与此等琐事彻底划清界限,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然而,现实往往难以遂人心愿。

盛珺薇端坐在自家宽敞而静谧的庭院中,正凝神细观手中古籍,一片宁静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打破。

只见一名少年硬闯入院,毫无礼数可言。

盛珺薇眼神微动,冷若寒霜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盛铭涛,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

盛珺薇的目光从书卷移至眼前的少年,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张曾经如星光般清澈的笑脸,那是幼时的盛铭涛,天真烂漫,毫无心机。

“你才大胆,你算什么身份,竟敢教训我!”盛铭涛厉声喝道,眼中闪烁着愤怒。

盛珺薇嘴角微微勾起,示意一旁的下人搬来檀木椅。

她悠然坐定,甚至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仿佛眼前的纷扰与她全然无关。

她斜睨着盛铭涛,语气淡然却字字掷地有声:“那你又是何许人也,竟敢擅闯丞相府?”

盛铭涛神色一僵,显然未料到盛珺薇会如此反击。

自盛睿姣回归盛家后,父母及五兄弟对盛珺薇的态度渐行渐远,其中尤以盛铭涛的变化最为明显。

这一切皆因盛睿姣对他有恩,而在他眼中,盛珺薇不仅鸠占鹊巢霸占了十年的幸福人生,更企图夺走盛睿姣的功绩。

“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你毕竟还是我名义上的妹妹,相府我自然有权来。”盛铭涛强作镇定,试图以家族血缘为盾牌。

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与前世如出一辙。

这些人一边厌恶她,一边又打着亲人的旗号对她百般纠缠……

前世,盛珺薇尚且眷恋着那一丝温情,选择宽恕他们的无礼与冷漠。

然而今世,她已不再心存幻想。

“不愿承认就别认了,我也正巧不想认一个白眼狼当哥哥。”盛珺薇冷冷说道,目光如冰刺向盛铭涛,“来人,把他轰出去。若他赖着不走……”

话音未落,盛珺薇面色瞬间转寒“不必留情,直接动手打!”

盛铭涛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盛珺薇。

面对紧闭的裴府大门,盛铭涛揉着被门风撞疼的鼻头,愤然跺脚:“好你个盛珺薇,竟说我白眼狼,我看你才是最大的白眼狼!”

他对着大门怒吼:“如果不是你伙同别人欺负睿姣,你觉得我会稀罕来找你?我告诉你,你就嚣张吧,看没了盛府给你撑腰,你还拿什么资本嚣张!”

然而,盛珺薇并未被他的威胁所动,非但没有回盛府认错,反而果断地将盛铭涛逐出府门。

这一举动,无疑让盛家所有人大跌眼镜。

盛睿姣一边轻轻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一边怀揣着满心的期待,她渴望看到盛珺薇带着歉意归来,顺从地迫使司琪退还那些本不属于她的钱财。

她已哭得双眸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等待她的,唯有盛铭涛孤零零的身影。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脸色阴沉如铁的盛铭涛,心中疑惑重重。

感受到周围探究的目光,盛铭涛的脸色愈发难看,仿佛能滴出血来,他愤然开口:“她嫁入相府之后,仗着有裴煜为后盾,就自以为高人一等,尾巴翘上了天,死活不肯回来!”

对于盛珺薇被逐出家门之事,盛铭涛自觉颜面无光,便选择了避而不谈。

盛府上下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只听得屋外寒风呼啸,与室内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盛睿姣更是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愣住,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再也落不下来,她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占据。

在盛睿姣的记忆中,盛珺薇对亲情的珍视犹如金玉般坚定,对盛府的每一员都充满了无尽的关爱。

上一世,尽管盛珺薇远赴他乡多年,最终因郑亦扬的功劳荣登侯爷夫人之位,但她并未因此在家中趾高气昂,反而在盛府遭遇困境时,倾尽全力给予援助。

几位兄弟也在她的扶持下崭露头角,于朝堂之上赢得了赫赫威名。

这样的盛珺薇,怎会在这一世变得如此决绝?

盛睿姣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寒意,犹如冰锥刺骨。

除非,那个她所熟悉的盛珺薇对盛府已然心灰意冷,对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彻底绝望……

可是,这一世中,那些足以令盛珺薇心碎之事尚未发生,又何来如此巨大的转变?

盛睿姣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驰骋在未知的荒原上,一个令她惊骇不已的念头骤然浮现在脑海中。

那个女人,或许也和自己一样,重获新生!

这个想法如同雷霆一击,让盛睿姣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不回来正好!”大郎盛铭风愤然拍案而起,手中的茶杯被他紧紧握住,指节泛白,“今后,她也无需再踏进盛府半步!”

二郎则在一旁冷冷讥讽:“别高兴得太早,我看她很快就会哭着鼻子跑回来,求我们为她主持公道。”

原来,他们已经得知,那裴煜并非外界传闻的那般清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