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给小主子拍胸脯保证过绝对没问题的。
如今一晚上居然空手而归……
脸面要往哪里搁?!
不行!
于是丁桂决定寻找帮手。
悄悄去找了自己师兄丙桂。
两人经过踩点、计算。
丁桂还结合了自己昨天晚上闯关的心得,与师兄一起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准备充分,再次去闯立霜院。
终于给两人找到了一处宝贝。
是一双约摸两寸长的橘红色小绣鞋,大概是五六岁孩子穿的。
拿回去给薛荔过目。
薛荔拿着这双鞋子,凝眸看了许久,随后把它交给了阿婼。
吩咐道:“帮我拿去埋了吧。”
这是萱姨娘唯一送给她的一双鞋子。
其实是弯弯给妹妹月牙儿做的。
那时薛荔生辰,恰好薛栋提了一嘴。
萱姨娘为了应付薛栋,临时想找一个生辰礼物。
弯弯便贡献出来做了个顺水人情。
薛荔才得到了自己人生第一双新鞋子。
因是亲娘给的,薛荔特别珍爱,都舍不得拿出来穿。
当宝贝一样藏着,想证明自己也是被人爱着的。
现在知道萱姨娘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些东西就没必要留着了。
类似的东西,她的院子里其实还有。
都是一些萱姨娘随手给她的小物件。
路边摘的一朵花、有时候看到她身上脏了,随手扔一张帕子给她,让她自己擦擦脸。
这些东西薛荔都小心翼翼的收藏着。
如今也不打算再取回来。
阿婼顺从的答应一声,拿起鞋子就告退要出去。
薛莉又把阿婼叫住,把鞋子拿了回来。
她脸上绽开释怀的笑意,将鞋子拿去锁在了自己的箱子里面。
虽然这不是萱姨娘给她的爱,但这是丁桂的一片心意啊。
也是爱。
她得收着。
薛荔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慢慢朝着一个她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歪去了。
丁桂一个人前去立霜院寻宝,空手而归,叫上丙桂,两个人联手,才寻到了一处宝藏。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程王府的暗卫圈里传开了。
这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千里共婵娟,婵娟又有朋友圈。
人人都好奇薛荔到底在立霜院都设置了些什么厉害机关?
居然能把丁桂这种高手为难成那样。
学武之人,其她不说,好胜心是杠杠的。
想着必须要比丁桂厉害才行。
于是甲乙丙丁ABCD桂们纷纷盯上住了立霜院。
好家伙,那处地方简直成了个探索圣地。
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里面闹鬼一样的,窸窸窣窣嘣嘣嘣。
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凄厉惨叫,又迅速消失,直让人毛骨悚然。
薛家失眠的人群逐渐增多。
薛荔毫不知情。
她只觉得丁桂看她的目光很奇怪。
一上午时间就偷看了她七八十回。
薛荔就是想忽视都没办法。
于是只能停下手中的活,问丁桂怎么了
丁桂才红着脸,扭着手指头,不好意思的问薛荔:“姑娘,您能不能去修一修立霜院的机关?”
一问之下薛荔都傻了眼:“你们还在寻宝啊?”
丁桂重重点头:“嗯!”
现在程王府的暗卫们一有空就跑去闯关,拉都拉不住。
薛荔设置的有些机关都被玩坏了!
丁桂怕其他暗卫成绩太好,会显得自己很无能。
所以请求薛荔去加强一下那些机关。
薛荔:“……!”
在丁桂热烈期盼的眼神之下,薛荔无奈,只能点了头。
如丁桂所愿,薛荔带着材料,大摇大摆的进了薛家。
修理了一批机关,加固了一批,再重新设置了一批。
薛栋和薛夫人是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还派了人来问她的材料够不够。
把机关设置完了,薛荔就在立霜院门口摆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了一个纸箱子。
后面立上牌子,上书:“闯关寻宝,每次收费一两银子!”
丁桂:“……!”
刚刚还飞扬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不是。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免费项目怎么就开始收费了?!
她怎么跟其他暗卫交代?!
薛荔可不管。
她退后两步拍了拍手,看看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然后从怀里把昏昏欲睡的小泥巴掏了出来,摆在了纸箱子的旁边。
叮嘱狗子道:“你就在这儿守着,好好帮我收钱啊。”
她自己是要去上班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儿盯着收费啊。
身边的其他丫头都各有各的事情做,也没空。
扒拉来扒拉去,也只有小泥巴成天的无所事事,让它来守着最合适。
薛荔摸了摸狗头,给它洗脑:“作为一只懂事的狗子,你要努力给自己赚狗粮才行!”
“等赚够了狗粮,我把你送去读大学!”
狗子受到了鼓舞,立刻绷紧了四条小短腿。
“汪!”声音坚定,仿佛在发誓。
丁桂带着负罪的心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去暗卫营。
跟大家说了立霜以后要收费的事儿。
没想到暗卫们一听,反而更加激动。
“也就是说里面是确定无疑有宝贝的,要不然怎么会收费呢?”
“所以,闯!必须去闯!”
“万一能够找到宝贝,那就发了!”
有对宝贝感兴趣的。
也有想胜过凌濮阳的:“听说凌三爷是第一个闯关的,他还打通关了是不是啊?”
“对,也不知道我去闯能够闯几关!”
至此,闯关游戏彻底从地下转到了地上。
挖宝挖到手帕毛巾鞋子的,自己上了当之后不吱声儿,又把其他好友叫来闯关。
正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坑个兄弟解解馋。
薛家人的噩梦就从晚上延续到了白天。
耳畔随时都会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有时候正在做事儿呢,猛的吓一哆嗦。
偏偏全家又都敢怒不敢言。
现在薛栋的职位已经由礼部尚书直降三级,去了鸿胪寺担任一份闲职。
天天被以前的对头嘲笑,眼看着就老了好几岁。
别的官员见他失势,都迅速远离了他,薛栋煲尝被冷落和孤立的滋味。
还有的趁机落井下石,拟奏折弹劾他。
薛栋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
相比之下,薛荔有程王妃和凌濮阳罩着,却如日中天风光无比。
在京城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种情况之下,薛家人哪里敢惹她?
莫说薛荔只是糟蹋一个小院子,她就是要把整个薛家全都布置成机关,薛家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唯一只庆幸绥远侯府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解除婚约。
要不然,真的只有全家都去跳护城河了!
薛满完全体会不到薛栋和薛夫人的担忧,她满心满眼都是嫉妒。
暗地里不知撕坏了多少条手绢。
薛荔是程王妃外甥女这件事给了薛满重重一击。
她的筹谋算计就落了空。
眼看着程王妃对待凌濮阳的态度日渐不同。
自己想要嫁给凌濮阳的希望也就越来越渺茫。
薛满整宿整宿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