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邵峰猜的很对。
事实上,股价到了这个程度,上市公司的市值蒸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商誉损失更是极其严重。
而对于银行来说,抵押物减值速度太快了,快的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股价就已经再次回到了个位数,甚至因为连续跌停板,唐家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上市公司的固定资产早就抵押出去了。
而两个写字楼群的价值并未减少,重点就在于抵押的股份价值缩水超过50,对于放贷一方来说,这事儿可大可小。
股价有可能在一定时间内回到百元之上,但这个一定时间是多长时间?
到时候贷款本息还不上,股价上不去,这损失可是要追责的。
这可是终身追责,除非死了,否则真没地儿跑去!
银行慌了!
检查组还没走呢
询证函自然送到了老九门、唐氏药业以及唐家。
陈平安预估到了这个情况,上市公司的长期负债那是公开的信息,有了前面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盈利预期缩减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不过这方面他不专业,不好断言。
但眼下,唐家除了提前偿还一部分贷款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路子了。
4月30日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陈平安要求所有人在放假期间不能离开农家乐的院子。
除了保镖开车去采购之外,其他所有活动都在院子里。
外面发生的一切,统统拒之门外。
除了,他打了很多的电话,但没有人知道他电话打给谁了,说了什么。
众人围着那个鱼塘钓鱼、烧烤,睡大觉或者唱K,日子过得倒也欢乐无比。
陈平安坐在钓位上,拿了一根3.9米的钓竿,实际上他就是消磨时间。
“事情到这一步,后续要做的事情就基本上不多了。
这几天的假期,就当是咱们几个人并肩作战的最后一点闲暇时光了。”
他咬着小雪茄,头上撑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陈晓龙拿着一罐啤酒,神态轻松,他压根没钓鱼,就躺在一边的杂草里。
霍诗筠坐在后面几米之外的一个回廊里,正在,注意力也没有在这边。
陈平安的话,陈晓龙和丁俊哲是听的清清楚楚。
“怎么了?不需要我们了?”陈晓龙躺着问道。
丁俊哲道:“后面应该不需要太频繁的操作了,所以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了,对吗?”
陈平安点了点头,“是啊,到这一步,也是要打明牌的时候了。
股票虽然还差一些,但5月一个月绝对够了。
另外就是,跟着我,你们的人身安全我实在是没办法保证。
人少目标就小一些。
你们自己看看,这院子里接近40号人,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陈晓龙坐起来一口气喝光剩下的啤酒,随手把空罐放在一边。
“你这意思就是说,现在要争夺的东西已经不在市场上了还是说,市场上的争夺已经结束了?”
他知道的比丁俊哲和霍诗筠多些,但也有限。
外面的布置,他知道的不多。
陈平安看了看霍诗筠,见她也放下手机看着这边,于是开口道:
“现在的情况是,我要把唐家在经济上的基础打掉一大半。
从一开始高价买入之后开始砸盘,我的本意就是把唐家最大的经济来源之一的药业打残。
这个环节你们都参与了。
但打残仅仅是一个过程和手段,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打残,我的目的一直没变过,那就是尽可能的持有老九门和唐氏药业的股份。
当股价低的时候,在外围有人帮忙联系其他持有股份比较多的股东进行场外收购。
两部分加起来,无论唐家如何应对,我都要拿走这俩个上市公司的控制权。”
“唐家从一开始到上一次连续涨停之前,大概投入了百十来亿,但对股价的拉升没啥用处,当时咱们砸得太狠了。
后来唐家回购股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
我委托霍家帮忙盯着唐家,发现他们通过抵押股份和固定资产拿了贷款用于回购股份。
所以才有了最后这一波砸盘。”
霍诗筠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问道:“股价低,那不是更方便他们回购了吗?”
陈平安向边上挪了挪,然后摇头说道:“并不是这样。
我委托霍家和马家推动了上面的监察组下来,唐家在银行系统的关系和人应该是被拿掉了一些。
此外,唐家上一次还因为股价下跌补充了抵押物。
我估计他们手里能用来抵押的,或者说银行同意接受的抵押物应该是不多了。
但这个也很难说,所以最后这一波砸到个位数,还是为了让唐家抵押出去的股份价值进一步缩减。
如果唐家拿不出来更多的抵押物,那可能面临的就是要提前偿还一部分现金,直到和抵押物的价值相当为止。
这样一来,他们的现金就减少了,至少没我多。
要知道咱们一直在买入,而外围也一直在收购老九门和唐氏药业的股份,这等于是告诉唐家,要么留下现金继续疯狂买入,要么就补充抵押物或者还钱。
是保住控股权还是保住银行贷款,这中间的平衡点让他们自己去找。
我也不知道平衡点在哪儿。
但是,外面收购股份的事情不会停,公告都已经发了两波了。
所以现在就看唐家怎么选择了。
如果他继续疯狂买入或者在外围同样收购,那就是价高者得。
我安排的是市场价格的两倍或者三倍收购,唐家会怎么做?
一旦唐家拥有的股票价值达到银行的要求,也只能全部抵押出去,他的现金流就不够了。
我只需要随便搞点儿事情,他工厂医院就要停产!
到时候贷款到期,他还不上钱,我再去收购银行的债务,比如唐家的股份和不动产。
加上外围收购的和我手里所有的股份,完全可以争夺这两个公司的绝对控股地位。
你们说,唐家会怎么样?”
陈晓龙愣了愣才说道:“一定是弄死你!”
陈平安摊手,“能跟你们说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我为什么说你们跟着我不安全。”
丁俊哲叹了口气,没做声。
霍诗筠想了好一会儿才想透,她睁大眼睛看着陈平安问道:“所以说,去年药材被烧,还有工厂出事儿,都是你干的?”
陈平安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是我干的!”
霍诗筠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你,你这是违法的你知道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