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舒径自走到凉亭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细细地啜了几口,扬眉随意开口道:
“聂延怀知道吗?之前我跟少帅做了一笔交易,他答应放人,我当他的金丝雀,我跟少帅之间只是一笔简单的交易。”
“我知道温小姐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既然是交易,若是我中途突然反悔了,你觉得以少帅雷霆手段会轻饶了我。”
“再说,少帅向来口味刁钻,对我的新鲜感不会太久,温小姐若是这个节骨眼上非得逼迫我走,少帅对我正好在兴头上。”
“岂不是惹得少帅日后对温小姐存了几分怨怼的心思,影响温小姐和少帅之间的感情。”
“像少帅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掌控欲和控制欲都非常的强,他可以容忍自己抛弃女人,可绝对不容许女人一声不吭地背叛他懂吗?”
“再说,即便没有我,少帅日后身边也会出现旁地莺莺燕燕,温小姐难道各个都要锱铢必较一番吗?岂不是有失你的身份。”
“既然温小姐决定嫁入江家,就该知道像江少卿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被一个女人所困住,喜新厌旧向来是男人最恶劣的本性。”
“今日他对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明日他就可能爱上旁人,再说,像他这般心怀天下有鸿鹄之志的男人,绝对不会目光短浅眼里只容得下儿女私情不是吗?”
“温小姐你只要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当江家的少帅夫人,又何必跟外头那些女人计较一时的得失呢?”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悠悠然道:
“若是温小姐不介意的话,可否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杯茶?”
“既然咱们俩不能成为朋友,我也不想与温小姐因为一个男人而为敌,我希望咱们俩能和睦共处,互不干扰。”
“温小姐想要的东西,压根就不是我想要的,所以你犯不着与我作对不是吗?”
温初夏半信半疑地微微阖了阖眼眸,神色迟疑了一下,旋即,抬手从她的手里接过了一杯清茶,轻抿了一口道:
“但愿你是个聪明识趣的,而不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跟我故意玩心眼,表里不一。”
她就不信江少卿跟这个狐狸精真能长久多久。
***
晚间的时候,江少卿陪着桑云舒一块用晚膳,两人一块吃着羊肉火锅。
江少卿慢条斯理地吃着碗内的饭菜,微微挑眉随意问了一句道:
“听说今儿温初夏过来找你了,她没有为难你吧!”
桑云舒漫不经心开口道:
“左右不过女人间争风吃醋的把戏,我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走了。”
江少卿瞅着她不屑一顾的模样,面色微微沉了沉,叹息道:
“也是,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因为你压根就没有心,爷算是白疼你一场了。”
桑云舒微微咕噜着小嘴,揶揄了一句道:
“我若是跟小女儿家那般只知道一味地拈酸吃醋,到时候少帅只会觉得厌烦,觉得舒儿心胸过于狭隘,眼里容不下人。”
“这吃醋是我的错,不吃醋也是我的错,舒儿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讨少帅欢心呢?”
“还望少帅指教一二,舒儿是该争风吃醋,还是应该乖巧懂事地当一个金丝雀,绝对不给少帅您惹麻烦?”
江少卿瞬间被她口齿伶俐地堵塞得哑口无言。
桑云舒见狗男人吃瘪的模样,顿时心情好了几分,神色迟疑了一下,又试着开口道:
“少帅,这段时日我整日待在别院内实在闷得发慌,我来榕城许久了,还没好生逛一逛呢。”
“明儿我想到市集去看看,我听闻榕城的花鼓戏乃天下一绝,我也想去茶肆瞧一瞧,还望少帅大人恩准。”
她讨好似的不断地往对面男人的碗内夹羊肉和海虾。
江少卿微微顿了顿神色,点了点头道:
“嗯,正好爷明儿得空,要不我陪你四处逛一逛吧!”
桑云舒顿时眉心狠狠一蹙,抿唇一笑道:
“不用,我让初瑶陪着我就行,再说,少帅你平日里公务繁忙,加上如今温小姐大老远的来到了榕城。”
“您还是抽空好生陪陪她,要不然到时候温小姐心里头不痛快了,觉得您薄待了她,又得跑过来找我的岔。”
“觉得我这个狐狸精勾搭魅惑了您,才导致您对她这般冷淡,我还想多清静几日呢——。”
她的话音还未落定,江少卿面色微微一沉,略显薄怒的嗓音淡淡响起道:
“那你就好好的在别院内待着吧,既然决定做爷的金丝雀,就该有当金丝雀的自觉,哪有抛头露面四处闲逛的道理,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命底下的人去外头置办便是。”
桑云舒神色微微僵了僵,这狗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她这么乖巧懂事,处处替他设身处地地着想,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若是旁地女子恐怕恨不得天天粘着他,缠着他。
她黝黑灵动的睫毛微微眨了眨,秋波微微一转,笑得几分俏皮和娇媚,嗓音低柔道:
“少帅,舒儿知错了,少帅能在百忙之中抽空陪着舒儿,舒儿喜不自胜,要不明儿一清早还是少帅您陪舒儿四处逛一逛吧。”
“舒儿跟少帅这么久了,少帅还从未给舒儿添置一些珠宝首饰呢。”
“我听闻榕城珠宝店首饰的花样可比淮城精致好看多了,有许多还是西洋的高级货呢,舒儿也想开眼界,长一长见识。”
江少卿无奈一叹,漠然不语。
这一夜,江少卿又是宿在了别院内。
注定又是一场永不停息的云雨之欢,缠绵缱绻。
倾斜了一室的旖旎媚色。
翌日一清早,江少卿和桑云舒两人一块用了早膳,便去热闹非凡的集市内四处逛一逛。
顺道到珠宝店铺和裁缝铺,挑选了几样价格昂贵的珠宝首饰,还给桑云舒裁剪了几件颜色淡雅别致的旗袍。
江少卿说她身段好,穿旗袍好看。
这会,他们俩一块来到了茶肆的二楼某处,正悠闲自在地听着楼下咿咿呀呀地唱着花鼓戏。
唱腔丰富流畅,悠扬辗转,别有一番韵味。
桑云舒细细地品了一口清茶,微微皱眉道:
“这茶倒是顶好的太平猴魁,只是这茶香味道淡了一些,茶叶也闷的时间太久了,有点淡淡的苦涩味,倒是可惜了这样一壶好茶。”
江少卿这段时日经常喝桑云舒泡的茶,口味也被她逐渐养叼了,微微皱眉道:
“确实少了一番茶的韵味,别说淮城了,就在咱们榕城恐怕很难找到像桑姑娘这般茶艺精湛绝妙的女子了,桑姑娘这茶艺可谓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应该是祖上所传吧!”
桑云舒眉眼一笑道:
“少帅若是喜欢,舒儿愿意天天洗手做羹汤伺候少帅,给少帅烹茶调羹。”
难得见他柔情似水的一面,江少卿炽热的目光陡然深邃了几分。
忽地,他长臂一伸。
旋即,直接拽拉着女子往自己的腿上入座。
深邃的眼眸蓄满了情韵的媚色,微微捏着她白嫩的下颚,就这般猝不及防地吻了过去。
伴随着女子柔软似带着几分娇嗔的嗓音道:
“少帅,别闹了,这青天白日的被人瞧见了不好。”
昨夜才闹了她半宿,今儿又迫不及待地跟她胡作非为,她哪里受得住啊。
这狗男人的力气都折腾在她的身上了吧。
桑云舒巴不得他早日娶妻,这样至少能帮她分担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