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卿黯淡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当然不一样。
他日后会想法设法地给桑云舒正妻之位,眼下跟温家联姻也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其实,在没有遇到桑云舒之前,他也曾想过跟楼月好好地培养一下感情。
即便念及在楼风的面子上,他也必定不会亏待她。
可惜,感情这种东西很奇妙,并不是努力就可以一蹴而就的。
它需要看眼缘,看心意,因为楼风的关系,虽然他很早以前就跟楼月相识了。
可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从来未曾有半点男女之情的想法。
他若是对她毫无半点感觉,却强行将她一辈子捆绑在他的身边便是害了他。
他不想她重走母亲的道路,一辈子在水深火热中度过,未曾得到夫君半点怜惜疼爱。
楼月努了努小嘴,有些懊恼道:
“少帅,我跟她有什么不一样,她能做的,我都能做,除非你喜欢上她了。”
江少卿狭长黝黑的眼眸微微闪了闪,他承认他对桑云舒是有几分在意和喜欢在的,对她的身子也挺满意的。
他沉默了好半晌后,方才薄唇轻启道:
“楼月别闹了,感情这种事情讲究水到渠成,不能勉强的,你值得更好的良配。”
***
自从那日桑云舒离开医院后,她有将近大半个月没见到江少卿了。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公务过于繁忙,把她给忘记了,还是因为上次她私自做主悄悄去医院看望聂延怀的事而跟她置气。
不过,这都不是桑云舒关心的事。
他最好忘记她这个人的存在更好,巴不得江少卿对她的这点微薄的新鲜感早日消失殆尽。
这样她就可以尽早地离开这里了,谁愿意给男人当金丝雀,成为以色侍君的玩意儿。
不过,既然她之前主动找上门,求到了江少卿的面前,自然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再说,对于她来说,只要能保住聂延怀的性命,不过给江少卿当几年的金丝雀,这笔买卖横竖也不亏。
这段时日,江少卿没来别院,桑云舒也没闲着,置办了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
又从外头卖了一些名贵的花花草草,这样满院子开的姹紫嫣红,百花齐放的,每日见了心情也能开怀些。
隔三岔五的沈初瑶还经常跑到别院找她玩,给她带来聂延怀的消息。
因为桑云舒厨艺不错,总会变着法子的做各式各样精致好吃的稀奇古怪的吃食。
因此,沈初瑶的口味都被她养叼了,已经不习惯吃江宅的那些膳食了,反而经常到桑云舒这儿蹭吃蹭喝的。
桑云舒会做这些千奇百怪的吃食,也是前世的时候,她特意留了一个心眼,从桑知晚那里偷学来的手艺。
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讲究吃的人,因此对这方面便格外的专注,没事的时候喜欢钻研一些新鲜花样的吃食。
在桑知晚的基础上再精益求精。
此刻,桑云舒悠闲慵懒的端坐在凉亭内,偶尔会有凉爽的秋风徐徐而来。
她一边喝着桂花茶,一边吃着新鲜的瓜果糕点,过得好不惬意潇洒。
她好整以暇地眯了眯狡黠的美眸,挑眉睨向对面的少女道:
“怎么样?聂大哥身上的伤势好些了吗?”
沈初瑶撅着小嘴,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道:
“你别成天聂大哥长啊,聂大哥短的,心里总是惦记着他,你就不为自己想一想,自从你搬到别院后,我二哥貌似一次都没来过,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将你打发到偏远的别院住,对你不闻不问的?你心里就一点不着急吗?”
桑云舒慢悠悠地抿一口清香淡雅的花茶,语气漫不经心道:
“我为什么要着急啊,你二哥肯定公务繁忙吧,我不能打搅他工作,毕竟公务重要。”
“再说,他不来多好啊,一个人过得挺清闲自在的,他若来了,我还得把他当成大爷似的小心伺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脾气多古怪啊,一不留神就甩脸色给我瞧,多难伺候啊。”
沈初瑶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暗叹一声道:
“我怎么感觉你对聂延怀,可比对我二哥上心多了,你心里该不会还心心念念聂延怀,放不下他。”
“我警告你,你若是不想聂延怀死得快,趁早打消对聂延怀的心思,要不然真的把我二哥给惹毛了,你们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桑云舒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道:
“我跟聂延怀的感情,你不懂,不是简单的什么男女之情,而是凌驾于男女感情之上,比亲情更上一层的关系,他是这个世上对于我来说最为重要的人。”
“谁说男女之间只能谈情说爱,简直太俗套了。”
桑云舒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皱眉继续道:
“行了,跟你一个黄毛丫头说不清楚,赶紧说说看,他究竟如何呢?”
沈初瑶无奈地叹息一声道:
“你放心,他好得很,没少胳膊也没少腿的,今儿好像能下床走动了。”
“他毕竟年轻,身子底子好,恢复得也快,气色也逐渐好了许多,估摸再过个一个多月就能变得生龙活虎了。”
“这段时日,我娘亲自没少去医院看望他,像我娘那般高贵注意仪态端庄的人,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形象地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我二哥若是敢对他不利,我娘必定第一个会冲出来跟他拼命不可,如今聂延怀几乎成了江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这若是搁在大清早还在的时候,他可是皇亲贵族,江家所有人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的对他行礼,谁不得想方设法地巴结讨好他啊。”
“就连之前在咱们牢房内关押许久的,他的兄弟叫什么来着,林新,二哥也一并做主放了,就在聂延怀隔壁的病房内接受治疗。”
“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内,聂延怀必定会相安无事,活得长命百岁的,说不定比你还活得长,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想想你自个的处境吧!”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神色略显几分严肃道: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温家小姐今儿来咱们江家了,跟我二哥连庚帖八字都合过了,就打算今年找个良辰吉日把我二哥的婚事赶紧地办了。”
“我瞧着那温家小姐高傲的不可一世,想必不是个好相处的,你可想过你以后怎么办?”
“即便不能成为正妻,你好歹也得为自己谋个妾室之位啊,这样没名没分的住在别院内算怎么回事啊。”
“我听我娘说,好像打算等二哥正式迎娶温小姐进门后,就让你给我二哥当通房丫鬟,什么玩意啊。”
“你好歹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却沦为给人当使唤丫鬟的地步,这不是摆明欺辱你,不拿你当人看待吗?你就不能努把力,为自己努力争取一下啊。”
“你这佛性摆烂的性子,我都替你干着急,你若是将你打点生意场上的精明用在这上面,别说妾室啊。”
“就算是咱们江家少帅夫人的位置也是你的啊,不能太佛系了,再佛下去你就彻底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