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者会出来后,桑云舒神色一正,直接开门见山道:
“江少帅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出席记者会,如此费心费力地帮我,小女感激不尽。”
“只是我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平白无故地欠人家的人情,俗话说得好,人情债是最难还的,还是现在说清楚比较好,江少帅帮了我这么大忙,不知想要什么?”
江少卿无意间瞥见拥挤的人群中一抹熟悉高大的身躯,幽深的眼底精光微微一闪。
一边宠溺地捋了捋她耳际的碎发,一边捏着她白嫩的下颚微微摩挲了几下。
趁着女子不注意,他轻轻地吻了吻她柔软细嫩的红唇,语气暧昧轻佻道:
“桑姑娘,我想要什么,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又何必跟我装糊涂呢?”
“这若是换成旁人早就来个霸王硬上弓了,哪里还容得到你这般矫情,跟我耍小性子。”
“我是因为尊重你的想法,才一直对你以礼相待,不曾有半点出格之处,凡是我看上的人,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桑云舒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无意间抬起眼眸恰好瞥见了不远处身罩黑色风衣的某男。
那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飞快地走了。
桑云舒微微皱眉,温怒道:
“江少卿,你刚才是故意的?有意思吗?真是幼稚又可笑。”
江少卿亲昵地揽住她的细腰,勾唇一笑道:
“记者们都在拍着呢,做戏就得做全套,要不然功亏一篑了。”
桑云舒跟着他一块上了小汽车。
她微微怔了怔神色,转目认真道:
“江少帅,即便您今日陪着我一块对外澄清了我跟聂大哥的关系,但是并改变不了我跟他已经入了洞房的事实,想必江少帅应该没有霸占人妻少妇的癖好吧!”
“像江少帅这般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将心思和时间耗费在我这种人身上,实在不值当得很。”
“况且,像我这样的人,不仅被退过亲,还嫁给人,自然配不上身份尊贵的少帅大人。”
“当然今日江少帅对小女伸手相帮,我也不能白白占了您的便宜,不如您开个价吧,多少钱?咱们俩既然只是合作关系,自然银货两讫为好,不知江少帅以为如何?”
江少卿神色悠闲地靠在车背上,黝黑狭长的眼眸好整以暇地微微眯了眯,语气带着几分轻佻,几分玩味道:
“不好,你觉得江某是在乎这点蝇头小利的人吗?若不是桑姑娘长得恰好称我的心意,我又何必跑过来给你撑场面出头?”
“桑姑娘也许对江某不太了解,我这人嘛,就是喜欢霸占风韵犹存的少妇,想必别有一番韵味。”
“既然聂延怀不要你,我要啊,桑姑娘既然名声已经败坏了,即便做不了江家名正言顺的少帅夫人,给我当金丝雀养着,玩一玩也挺好的。”
桑云舒顿时面色微微白了白,有些羞愤道:
“江少卿,你怎么这样啊,黄花大闺女不要,非得捡别人的二手货。”
“我早就跟您说过,小女已经名花有主,您若想玩,小女恕不奉陪,还望您自重!”
“江少帅贵人多事忙,小女不敢劳烦江少帅,就在前面十字路口停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有劳江少帅了。”
江少卿唇角的笑意陡然加深了几分,语气清幽道:
“不麻烦,为桑姑娘孝犬马之劳,是我江某的荣幸,今日江某帮了桑姑娘这么大的忙,请我去你的茶舍喝杯清茶不过分吧!”
桑云舒神色郁闷地抿了抿红唇,没再吭声。
须臾片刻后,他们一块从小汽车上下来。
底下的丫鬟便神色匆匆地迎上前,禀告说是陆公子来了,在二楼的雅间已经恭候多时了。
桑云舒面色微微暗了暗。
陆岫白突然过来,肯定不安好心,成心看她笑话来的。
江少帅这尊大佛还没摆脱掉,怎么又来了一个难缠的祖宗。
她神色略显几分烦躁地蹬蹬的上了二楼,朝着雅间内走了进来。
她瞅着面前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挑眉不耐道:
“听闻陆家这段时日生意爆满,赚得盆满钵满的,你不好好的待在你的地盘指点江山,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陆岫白一边用手拨着花生吃,一边言语讥讽道:
“我来看桑家什么时候倒闭破产啊,我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不知何时,江少卿跟着桑云舒的后面走了进来,长腿一跨,朝着对面的陆岫白的红木椅子上入座。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半眯着,语气清淡道:
“桑家好歹百年基业,在淮城扎根几十年,岂非一朝一夕可以倒闭破产的,恐怕要让陆公子失望而归呢。”
陆岫白嗤笑一声道:
“也是,有江少帅相助,这一时半会的确实倒闭不了,我就不明白了,人家桑姑娘都跟黑帮的帮主拜堂成亲了,桑家遇到困境,聂帮主当缩头乌龟给躲起来了,连面都不敢露。”
“倒是你凑热闹得替人家做主出头,像江少帅这样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鬼迷心窍地被她给迷惑住了呢?”
江少卿不以为然地轻呵一笑道:
“我记得前不久陆家公子还曾找过桑姑娘提过亲吧,还打算明媒正娶他为陆太太,不知陆公子何时被她给迷得七荤八素的?”
桑云舒瞅着两人不怀好意地在这儿指桑骂槐,顿时有些恼火地将泡好的两杯香茗分别重重地搁置在桌案上。
她黛眉一蹙,没好气道:
“两位爷没必要拿小女调侃寻开心,无论是江少帅也好,陆少爷也罢,小女子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更加没有那个本事和手段可以迷惑两位爷。”
“小女再重申一面,小女已经名花有主,所谓好女不侍二夫,既然已经嫁人了,就没想过另外嫁娶。”
“两位爷若是喝好了茶,就请尽快的离开吧!”
说完,桑云舒气呼呼地撩开帘子,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虽然聂延怀不愿意娶她为妻,更加不想承认他们俩的关系,但是暂时拿聂延怀当幌子,挡一挡桃花运也是好的。
怎么感觉重活一世,这桃花运都变得比前世旺盛了不少。
前世,她跟陆岫白斗的死去活来的。
陆岫白每次说话都尖酸刻薄的,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见面就掐架,这一世居然破天荒地跟她提亲。
另外前世,她跟江少卿也并无什么交际,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过几句。
她对他的几分浅薄的印象都是来自外面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一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