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舒神色悠闲地瞥了几眼报纸上面愕然醒目的几个字眼:
【疑似淮城狼牙帮帮主已然娶妻,正是商贾桑家之女。】
【桑家之女惨遭顾家退亲后,自称乃匪首聂爷的山寨夫人,聂爷对此并未作任何回应。】
【桑家之女疑似大名鼎鼎江少帅在外金屋藏娇的小情人。】
标题种八卦小道消息。
她神色淡淡道:
“瞧着你们俩一惊一乍的,我倒是愿意给聂延怀当压寨夫人,可人家未必乐意啊,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沈拧顿时瞠目结舌地惊呼道:
“什么?你一厢情愿?你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跟那个狼牙帮的帮主勾搭在一起的?”
“他是不是给你使了美男计,才会把你迷得七荤八素,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你该不会被顾家公子退亲后,整个人也变傻掉了吧!”
“那家清白的大家闺秀会自甘堕落跟那种人厮混在一起,莫不是你还打算从此往后跟着他一块上山做土匪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不成,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
旁边的陆谨思也跟着急上眉梢道:
“是啊,我觉得沈柠说得对,找什么人不好,非得找上这种人,前段时日,我哥不是找你提亲了吗?”
“咱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世家,你现在名声也坏了,不如干脆就嫁给我哥,给我当嫂子吧!”
沈拧连忙附和地点了点头道:
“虽然陆岫白是个阴险狡诈的奸商,满腹算计,但好歹家世清白,你也是从商的,你们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了。”
“干脆喜结良缘算了,也省得你这样的美貌老是招人惦记,平白增添祸端。”
桑云舒一边悠闲地磕着瓜子,一边淡淡敛眉道:
“我跟陆岫白从小到大就是冤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只要一见面就会掐架。”
“若是真的成了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日吵吵闹闹的,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我跟他绝对不行,一想起余下几十年都要在争吵不休中过日子,我就浑身汗毛直立。”
沈拧神色一凛,没好气地嘟哝道:
“你跟他不行,跟那个土匪头目就行呢?整日跟着他担惊受怕的,随时随地连小命都可能不保,这就是你想求的一生安稳的日子?”
“我看你啊,就是被所谓的爱情一时冲晕了头脑,你嫁给谁都行,唯独不能是他,你平日里不是最惜命,贪生怕死了,怎么这会不怕死呢?”
桑云舒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方才郑重其事道:
“你们还记得,我曾经跟你们提及过我小时候救济一个小乞丐吗?那个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他。”
沈拧惊愕地瞪大了眼眸,满腔的不可思议道:
“什么?你是说以前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小乞丐有朝一日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畏惧令人闻风丧胆的狼牙帮帮主?这说出去谁信啊。”
陆谨思似恍然大悟的诧异道:
“既然你跟聂延怀打小就相识,他为什么要把你绑架到山寨内啊?实在有点说不通啊。”
桑云舒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微微皱眉道:
“这里面的事儿多的去了,我一时半会的跟你们说不清楚。”
沈拧黛眉微微一蹙道:
“没关系,慢慢说,你今儿若不是将其中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我跟你没完。”
桑云舒没办法,只好将其中的一些细节简单概要地跟她们说了一通。
当然隐瞒了一些不该让她们知道的事情,免得给她们招惹祸端。
这么一聊,便聊了大半天,晚膳的时候,三人一块吃了羊肉火锅。
等外面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三人这才转身姗姗离去。
此刻,街道上万籁俱寂,只有熙熙攘攘的一些人群来回匆忙地走来走去。
街道两旁的路灯亮如白昼,显得妩媚细碎,与繁星交相辉映。
勾勒的整个夜景朦朦胧胧的,像蒙上了一层细纱。
桑云舒等了半晌,也没见到有黄包车经过,好在茶馆离桑宅不是很远。
若是走近路,绕过几道复古狭窄的胡同,便可以直达桑宅。
她低垂着眉眼,慢悠悠地走着。
忽地,从阴暗的胡同内窜出几道高大的黑影出来,手里拧着锋利的刀刃,便朝着桑云舒凶狠的劈了过来。
伴随着粗狂的嘶吼声:
“你就是聂延怀的女人吧,你受死吧!”
好在桑云舒早就有了准备,从衣袖内掏出一个玉瓶子朝着他们眼疾手快的猛然地胡乱一顿喷。
这是她自制的香料,喷洒到人身上可以让人暂时出现幻觉,导致短暂性的晕厥,甚至令眼睛刺疼不已。
果真,下一秒几个身强体壮长相剽悍的大汉惊慌失措地捂住眼睛,疼得嗷嗷大叫,粗声粗气地直嚷嚷:
“臭娘们,你给老子喷的是什么,看老子不弄死你。”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剥了你的皮,让你给我们底下的兄弟陪葬。”
桑云舒见状,慌不择路地仓皇而逃。
只是他们人手多,大约片刻后,他们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又凶神恶煞地将她为围堵了起来。
怒不可泄地朝着她骂了几句:
“臭婊子,看你往哪里逃?”
“大哥,瞧着这小娘们生得细嫩雪白,腰细腿长的,就这么让她死了,确实有点可惜了,咱们兄弟几个好久没沾荤腥了,要不先让哥们几个好生快活快活,爽完了,再宰了她不迟。”
“是啊,大哥我还没玩过聂延怀的女人,不知道他的女人玩起来滋味如何,肯定爽得欲仙欲死。”
“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啊,这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咱们把聂延怀的女人给弄了,也算是替咱们底下的冤死的兄弟出了一口恶气。”
几位壮汉目光粗鄙直白地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打量一个猎物般,说的话越来越下流,满眼淫笑。
桑云舒稳了稳心神,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才一瞬功夫,她便佯装可怜兮兮,梨花带雨地抽噎道:
“几位爷,也许不知,其实我也是被迫被聂延怀那个王八蛋给绑到山里头,当什么压寨夫人的。”
“还被那个混蛋给玷污了清白,我跟你们一样,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抽筋扒皮。”
“小女也是个可怜人,小女愿意好好地伺候几位爷,还望几位英雄好汉怜惜小女,能给小女留一条活路。”
“生逢乱世本就不易,小女好歹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谁愿意给土匪头目当压寨夫人啊,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几位爷要报仇雪恨应该找他啊,为何要为难小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