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0桑云舒不以为然地淡淡开口道:
“破产就破产呗,跟我有何干系,反正缺钱填窟窿的又不是我。”
桑知晚气得面色铁青,怒吼道:
“桑云舒,咱们桑家真的走到破产这一步了,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我不管,你现在立刻马上召开记者会,公开澄清你跟聂延怀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是什么压寨夫人。”
“并且让沐少帅从旁帮你作证,这样那些谣言非议便不攻自破,说不定咱们桑家的生意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桑云舒轻呵一笑,讥讽道:
“妹妹真是好大的口气啊,还请沐少帅替咱们作证,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请得动他这尊大佛?”
“再说,即便桑家破产了,靠着聂延怀,我依旧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对我毫无半点影响。”
“倒是妹妹你,可就惨了,就顾家那个无底洞,恐怕一旦没了桑家的助力,妹妹每日只能过穷困潦倒的苦日子,一下从天堂跌落地狱,也不知道我的好妹妹究竟是什么感受?”
桑知晚面色微微白了白,怒声道:
“你——你以为聂延怀是个什么好东西,在外头树敌无数,结了不少的仇家,那个不想将他千刀万剐,他最后的结局只会沦为死无葬身之地。”
“你跟他一样,也会不得好死,现在有多风光无限,死的时候就有多凄惨可怜,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她的话音还未落定,桑云舒手里握着水壶便朝着桑知晚身上喷洒了过去。
惹的桑知晚神色惊惧地大喊大叫。
身上头发全部都被淋湿了,就连面上的妆容也跟着花了,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桑云舒,你这个疯婆子,你的疯病又发作了——。”
桑云舒冷笑一声,目光犀利阴冷道:
“你放心,即便真有那么一日,我一定会让妹妹在十八层地狱陪着我们,这样大家伙都不会感到孤单。”
桑知晚凶狠地骂了几句,转身便恼火地匆忙离开。
***
夜幕降临,月色凉薄。
桑云舒本打算梳妆就寝的,忽地,有一支飞镖从墨空中直接射在了门框上。
墨画已经习以为常,旋即,将飞镖上的纸条取了下来,恭顺地递给了桑云舒。
她微微拧眉道:
“该不会又是那个人来找小姐吧!”
桑云舒抬眸轻瞥了一眼纸条,微微颔首道:
“墨画,帮我梳妆打扮一下,我这就去见他。”
墨画也不知道深更半夜的小姐要去见什么人,小姐不愿意说,她这些做奴婢的自然也不敢多问。
连忙给小姐梳妆,又给她备上了玲珑灯笼。
桑云舒从角门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然后绕了好几道阴暗狭窄的胡同路,这才抵达了他们常见的约会地点。
她微微扬了扬下颚,瞥了一眼面前高大俊俏的男人,神色略显几分阴郁道:
“说吧,大半夜的你找我干啥,上次不是你命人把我从山寨撵走的,害的不少人暗地里看我的笑话,都说是我恬不知耻非得赖上你,要嫁给你?”
聂延怀抽了几口烟,忍不住勾唇轻笑一声道:
“你这丫头气性可真大,跟小时候一模一样,都过了这么久了,还跟我置气呢。”
“况且某人不是天天打着我的名号四处造谣撞骗,你现在知道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是什么下场了吧!”
“指不定哪天还有仇家寻上门,要了你的小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的登报把咱们俩的关系澄清了,到时候我会命人安排的,你什么都不要管,听话,别闹了——。”
桑云舒瘪瘪嘴,不以为然道:
“我才不呢,再说,你们的兄弟将我给绑了,跟你拜堂成亲本来就是事实,还澄清啥啊,没什么可以澄清的。”
“你要是觉得不妥,觉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那你就自己亲自出面在媒体记者面前把咱们俩关系给撇清了。”
聂延怀神色一正,严肃道:
“桑云舒,别闹了行不行?你知不知道这段时日,我多么担心你,深怕你跟上次一样莫名其妙的被人给绑了。”
“你出面澄清,跟我能一样吗?你毕竟是姑娘家,我若出面只会影响败坏你的名声,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桑云舒面色阴郁,有点恹恹道:
“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还怎么嫁人啊?聂延怀,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再嫁人一次,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你到底在顾忌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可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每次给我送的礼物都是女儿家所用的发簪,你知道发簪的意义吗?这若是放在大清朝,男子送女儿家发簪便代表定情之物,你会不知道?”
桑云舒目光带着几分幽怨地睨着面前一直沉默寡言只顾着抽烟的某男,静默了好半晌后,她方才有些颓废道:
“算了,聂延怀,你就是个大傻瓜,你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他此生平安顺遂,想陪着他一辈子,而不是形单影只看着他孤零零一个人。
***
翌日。
昨儿夜里淅淅沥沥下了点小雨,导致今日天气不似前几日那般闷热。
桑云舒想着反正现在铺子内没生意,干脆待在院子的凉亭内小憩。
一边慢悠悠地吃着新鲜的蜜瓜,一边喝着柠檬茶。
过得好不惬意。
旁边的丫鬟如兰给她摇晃蒲扇,微微皱眉道:
“小姐,奴婢昨儿无意间听到二小姐和姑爷大吵了一架,二小姐骂姑爷是骗婚,没想到顾家居然是这般光景,早就成了垂朽之木,亏空了大部分的铺子良田。”
“即便将二小姐全部的嫁妆都填补进去,也未必补上顾家的大窟窿,还哭哭啼啼地嚷嚷后悔嫁给他了。”
“姑爷耐着性子哄了她好久才把她给哄好,亏得小姐有先见之明,跟顾家公子把这门婚事给退了,要不然吃亏的可就是小姐您呢?”
桑云舒漫不经心道:
“这算什么啊,他们还有的吵呢,只要咱们桑家没有能力继续接济顾家,顾家也就彻底完了。”
话音刚刚落定,底下的丫鬟忽地急匆匆地小跑上前,恭顺禀告道:
“大小姐,江少帅又来咱们雅茗茶舍呢?”
桑云舒神色淡淡道:
“来就来了,瞧把你给急的,不是早就吩咐下去了,只要他来,不管他点什么茶,按照惯例,每次收取他两百块大洋。”
那丫鬟神色略显几分迟疑道:
“奴婢照着您的意思说了,可江少帅说即便再好的茶若不是大小姐您亲自烹茶,便显得一文不值,大小姐您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