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发誓

钟桓从下方出来后,却迟迟没有等到想要的动静。

心中却有些怀疑,当时甲使可是信誓坦坦,最后一日困死一个练气期轻轻松松。

届时有了上方的血引,加上那道后手,整个清水城都会成为祂的祭品。

那样不仅有血灵果,还能有两个实力一样的活尸,他也能一跃为筑基期。

这样整个凡俗界可都在掌握之中。

可这一切都那该死的陈最毁了。

现在那道后手没有血池的作用,也算废了。

为今之计便是迅速离开此地,可不能让那凌云宗的筑基察觉。

院门随风而开,他快速离开此地。

可他却不知,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暴露踪迹,后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落在对方眼中。

杜维亮跟了一段距离,本想看看有没有幕后使者,却发现对方是朝修仙界而去。

虽也可跟着对方而去,可后面还有任务在身。

留下追踪引也无办法,一旦到了修仙界,那岂不是天高任鸟飞。

只一瞬便有了决定。

不再掩饰气息,威压朝着前方碾压而去,随即而行的还有一道攻击。

只见下方在林中快速而行的身形立马一顿,连一丝挣扎都未有之,便晕倒在地。

杜维亮从上方落下,神识扫过对方身躯,发现掩盖着的邪修身份,还有那周身的血气。

将丹田以及识海都封锁后,才将人拎着往回走。

升仙台。

“金木土三灵根。”

这道声音在场中响起,也使得下方讨论声大了些。

陈最不过才坐了有一会儿,便感觉有些枯燥,还不如她练会儿剑有趣。

好在很快便察觉到杜长老的气息归来,耳边也很快就传来一道传音,让她前往小院。

她立马起身,朝着一旁的小女童温声道:“跟我来。”

李荷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高高的仙子点点头。

紧跟在对方身后,脸上还有一丝呆滞,显然还未从被测有灵根中回了回神。

陈最察觉到这一点,将脚步放慢一些,把小女童带到院中的一楼,径直朝上方的二楼走去。

看着一旁坐着的身影,开口道:“麻烦杜师兄了。”

杜维亮喝了一口茶,摆摆手道:“邪修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手中灵力朝着地上躺着的人而去,不过几息便悠悠转醒。

陈最站在一旁,这才看向地上的那道人影,与睁开的双眸对视,冷声道:“说吧。”

钟桓看清面前所站之人后,尤其是感到丹田和神识被封锁之后,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立马镇定起来。

不说只是死而已,若是被门内知道,那便是生不如死。

想到那些恐怖的手段,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

这恰恰被紧盯着他的陈最收入眼中,稍微一想便知晓为何如此,可这也太看不起她了。

“你是在奢求有人救你吗?还是认为落在凌云宗手中,好歹比幕后之人知晓的代价小?”

钟桓闻言瞳孔一缩,这人看透人心的本事很强,索性闭上眼将情绪藏起。

心中却在数着赶来之人需要几日,盘算着如何在这其中活下来。

他察觉到那方血池没有动静,立马便想到很久之前那方隐秘之事。

只要那些人想要知道是谁,就必须来此。

这样,他便有能活下去的机会。

陈最看着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知晓外在的伤痛最多不过是痛苦,要攻于心计才是沉重一击。

想起开始对方的反应,兀定有人来救他,那为什么如此确定。

“既然有人要来救你,那正好从你这打探不到什么情况,当做诱饵也是一种作用。”

见对方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化,想到对方在景东城出事不久便离开修仙界,怕是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于是不紧不慢地补充道:“看来是我忘记报身份,居然让你如此不信,我乃凌云宗青柏之徒陈最。”

这句话一出,地上的钟桓脸色一变,猛的睁开眼睛。

若是凌云宗其余真人他都不惧,可那是青柏真人。

就算门中惦记着这消息,顶天也就是一个金丹真人前往,可无论是哪一个金丹真人,都不是青柏真人对手。

他看着对方手中的剑,早该、早该想到的。

四年多时间就从练气六层到圆满,又是习剑,不是青柏门下之人又是谁的门下。

陈最见计谋成功,嘴角微勾,颇为好心道:“你身上也有蛊虫吧?你说到时候谁会是第一个先死之人?”

在凡俗界忍耐那么多年,还有开始逃跑的身影,要说不怕死她可不信。

钟桓一听到蛊虫二字,脸上更加惨白。

他自是知晓,若是来人知晓救不了他,定会催动蛊虫来决定他的生死。

可面前这人怎么会知晓此事。

袖中的手有些颤抖,连带着说出的话也有些不稳,“反正都要死,凭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宗门弟子!”

陈最自然是猜的,毕竟遇到的事中都有蛊虫的影子,这不一炸就炸出来了。

看了眼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杜长老,她眨了眨眼,都说道貌岸然了,要是不动手可岂不是对不住这一句话。

何况对方这模样,已然没有了最初的平静,这番模样显然是她想看到的。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地上身影左侧,慢慢将剑尖刺入肩胛骨处。

随着剑身的插入,剑气裹挟着周边的血肉。

见此,她这才俯身轻声说道:“那若是你这次不死,后面我也不杀你呢?”

毕竟手上沾有这么多无辜的血液,一死可就一了百了,生不如死地活下去才是最好的惩罚。

这可是她精心为对方挑选,唯一的一条,活下去的道路。

钟桓全身没有灵力,使得肩上传来的阵痛感格外清晰,那道声音犹如恶魔低语一般回荡在耳边。

明明只说了一声,可脑海中这道声音盘旋了几次。

明明痛到全身蜷缩,可嘴里还呢喃着不死二字,再听到后面的保证,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忍着疼痛闷声道:“好,这次活下来后,我将所知道的告诉你,你也要保证你所承诺之事。

“对天道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