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未接电话

“这个我作证!”彦霖举手说,“前几天我陪扈红去医院检查的,她的确有宫寒症。”

窦芍药笑着剜了她俩一眼,心说原来的仇家、死对头,啥时变成了闺蜜、死党的?扈红去医院检查身体,竟然不让自己陪着去,而是叫上了彦霖?窦芍药心里掠过一丝醋意。

“‘姐夫’,我没有胃寒,也没有腿寒和宫寒,可是我的心寒啊,你也给我煮点药饮呗?”

彦霖开玩笑地说完,抱着苏清晨的胳膊撒娇,“求求你了,‘妹夫’,我心寒咋整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苏清晨被彦霖抱着胳膊悠荡,囧得脸色比早晨的霞光还红。

自此,女子巡护队员们再见到苏清晨,不再叫他苏大夫了,而是换成了“姐夫”、“妹夫”。

她们每次娇声叫他,都把苏清晨造得脸色通红,窘迫异常。但即使如此,苏清晨心里还是十分受用,就像他真的与窦芍药成了夫妻似的。

这天清晨,苏清晨拎着两个保温壶来到场部门口,一个壶里是养胃野茶,一个壶里是治疗腿寒、宫寒的药饮。

女队员们习惯了喝他的汤饮,叽叽喳喳地谢着“姐夫”、“妹夫”,打开保温杯,将汤饮灌进杯子里。

苏清晨将一个保温杯递给窦芍药,里面加入了蜂蜜和冰糖,喝起来特别甜蜜、绵柔,一点也没有野茶的苦涩味道,是为窦芍药特制的。

可是,正当苏清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窦芍药,看着她喝了一口的时候,朦胧晨曦中,斜刺里冲过来一个人影,一下把窦芍药手里的保温杯打掉在地上。

“呀——”窦芍药发出一声惊呼,连连甩手。

她的手被滚烫的汤饮烫着了。棕红色的汤饮,溅在窦芍药的裤子和鞋面上。

几个女队员正嘻嘻哈哈地开着苏清晨的玩笑,往保温杯里灌汤饮,突如其来的袭击把她们惊呆了。

杨丹发出一声惊叫,手里的被子掉在地上。

苏清晨看清,烫着窦芍药的人是何丽时,突然愤怒了,冲母亲大吼一声,跑到窦芍药面前,拿起她的手查看伤情……

徐翠翠虽然冻掉了脚趾,走路也不如从前那么稳健、快捷了,但在参场与惦念的人住在一起,又被窦青山用北黄芪等中药材精心调理,脸色红润了许多,身体越来越好,精神也越来越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天下母亲就是操心的命。一旦清醒些,徐翠翠就开始为窦芍药的婚事担忧起来,时常唉声叹气,愁云满脸。

近段时间来,马志军去参场看望了徐翠翠几次。他听说徐翠翠雪夜在山林间奔袭,就是为了给丈夫送一壶“腊八粥”,心里颇受触动。

最近一段时间,马志军心情特别复杂,有种吞了苍蝇般的感觉。

库晓晓生下孩子后,虽然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马志军的,但他却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

上个月他把马景阳接出来玩,怎么看怎么觉得马景阳顺眼,骨子里的亲是不需要表达和说出来的,他那眉眼,他的脸型,跟自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回到家里后,库晓晓知道他去陪马景阳玩耍,担心他把父爱都给了马景阳,嫉妒心起,把孩子塞进他怀里让他抱。

可是抱着这个男孩儿,马志军却像抱着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一点感觉没有,丝毫没有和马景阳在一起的那种亲近感。

马志军看着身段窈窕、面容俏丽的库晓晓,不由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念头:这个女人心机很重,怀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种?

他脑海里浮现出马景阳的身影,突然想念起窦芍药了。

马志军每次去参场,都背去许多好吃的好喝的,累得满头大汗,见了窦青山和徐翠翠,照样喊爸叫妈,就像没跟窦芍药离婚一样。

窦青山哼哼哈哈答应,劝他不要再来看望他们了。

窦青山的意思很明显,你和我家芍药已经离婚,就不要再跑这么远的山路、背这么重的东西来看望我们了。

有一次,他甚至冷着脸子说:“你现在是外人了,送这么多好东西,我们受用不起。”他把马志军晾在了一边。

马志军嘴巴甜,“爸,妈,不管我和芍药怎样,您二老永远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最起码您不能否认,您们永远是马景阳的姥爷和姥姥啊。”

徐翠翠连忙点头称是,拉着马志军的手温言软语唠家常。

春天“草爬子”多,参场条件又太艰苦,窦青山担心徐翠翠得病,就把她送回到朝阳林场。

经过窦青山的调养,徐翠翠头脑清醒了些,马志军总是来探望她,她就开始操心起窦芍药的婚事了。

“老大啊,妈看你还是跟志军复合吧,你看志军多好、多孝顺的人啊,他肯定后悔跟你离婚了,芍药,跟他复合吧。”

窦芍药知道,母亲的心智还没完全恢复,她的智力还停留在自己的判断和世界里,被马志军的表象迷惑了。

她摇摇头说:“妈,我的事你不要操心了,你听说过,马儿有吃回头草的吗?”

“唉,傻丫头,你没放过马,你怎么知道马儿不吃回头草呢?”

徐翠翠像个孩子似的,认真地说,“妈以前跟你大舅放过马,妈知道,马就是吃回头草的,每天都把它放到那块草地,它天天吃回头草。”

窦芍药无言地笑了,她知道母亲的病情和心智,不跟她计较,“妈,我的事以后再说,等我把马景阳养大了,他上了大学,我再找男人。”

“那可不行,”徐翠翠神秘兮兮地说,“妈可警告你啊,马志军和那个女人又生了个男孩,他不跟马景阳生活在一起,慢慢就会对马景阳不好,会把所有的爱和钱财,都给了那个后妈生的孩子,不行!绝对不行!”

“再说了,马景阳跟那个后妈在一起,她肯定要虐待我外孙的,不行,我决不能饶了她这个后妈,景阳啊,我的乖乖,没娘的孩子太可怜了,我的孩子啊,呜呜……”

徐翠翠忘记了外孙跟窦芍药生活在一起,越说越乱,前后颠倒,逻辑混乱,最后她脑袋生疼也没理出头绪来,捂住脑袋哭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山里的猎套突然增多起来,给女子虎豹巡护队的工作增加了许多难度。

她们时常忙碌到傍晚,才来到山下,等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这天傍晚窦芍药下山,打开车门拿起手机,屏幕上蹦出十几个未接电话,有马景阳老师的,也有马志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