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红姐——”杨丹再次喊了起来,脸上现出愠怒。
“我嘴臭!”扈红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对不起妹子,你别生姐的气了啊,姐就是这样的人,说话没把门的,但姐心里还是疼你的。”
扈红见杨丹还噘着嘴,就揽过她的肩膀,看着孙成悄声说:“这样,为了弥补姐的过错,姐给你介绍个对象,把孙成介绍给你,他大高个,研究生,人又长得帅气,多配你啊。”
杨丹瞄了孙成一眼,他仍抓着几朵冰凌花,傻呵呵地看着自己,满脸羞愧、窘迫、讨好之色。杨丹的脸忽地像火炭一样烫,腾地红了起来,娇羞地瞄了孙成一眼。
突然闪光灯亮了起来,窦芍药手里的相机捕捉到了这个镜头。
金美丽的伤势还没好,窦芍药对两组人马重新做了调整,彦霖回到窦芍药这组,杨丹和另一名队员加入扈红这组。
她看出孙成对杨丹情意绵绵,便有意撮合她俩,免得杨丹每天面对哥哥和嫂子的逼婚而烦恼,就让孙成随杨丹到了扈红那组。
这天扈红那组循着一个雪中兽道清理猎套。
搜索到一片白桦林时,一个新式猎套被她们发现了。随着野生动物增多,以及女子虎豹巡护队的巡护、清理,盗猎者越发地精明,改进和发明了新的猎套,更加隐蔽和复杂。
这些新式猎套不仅不易发现,而且清理起来愈发地困难。
扈红是老队员,又是组长,清理这个新式猎套的任务,她首当其冲。这个猎套特别复杂,是用新型钢丝加上蒺藜制作的,而且在积雪
扈红摆弄了六七分钟,这个猎套也没弄下来,反倒让蒺藜把扈红的手指划破了。
最后还是理工男孙成精明,他蹲下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把猎套拆卸下来。
春寒料峭,山风刮在身上虽不似寒冬那样刀割般地疼痛,但持续吹到身上仍十分寒冷,凉意直透骨髓。白天向阳坡积雪消融,下午气温骤降,表层被冻上了一层冰壳。
队员们踩在冰壳上就会陷进去,雪粒子和着冰水灌进鞋窠,袜子和鞋子湿透,拔凉拔凉的。
中午两组人马汇合,吃罢午饭窦芍药和孙成捡了些枯枝,在林间空地把积雪清理掉,点燃枯枝,大家用树枝挑着袜子和鞋子,对着火堆烤干。
杨丹把鞋子脱掉,孙成立即将一截树枝递过来。
杨丹把袜子和鞋子挑在树枝上,孙成说:“你靠着树干休息会儿,我帮你靠袜子。”
杨丹感激地瞄他一眼,把树枝递给孙成。
孙成不顾自己袜子和鞋子又湿又凉,举起套着杨丹袜子的树枝烤火。看他那喜滋滋的样子,举着的不像是臭袜子,倒像是一双棒棒糖。
“哎呀,长得漂亮就是好啊,只要人美臭袜子都是香的。”扈红阴阳怪气地说,“哪像咱啊,手掌都划出血了,也没人心疼,唉,我这孤独寂寞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窦芍药和其他队员们窃笑。
杨丹的脸腾地像红布,抢白扈红道:“扈红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脚丫子臭的要命,我可是干脚,一点也不臭。”
说完杨丹从孙成手里抢过树枝,朝他翻了个白眼,“拿过来,谁让你给我烤的,多余。”
孙成坐在那里,窘迫极了。
“就是啊,扈红,你的臭脚丫子顶风二里地都能熏死苍蝇,还好意思说杨丹呢,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脚丫子香的很呢。”窦芍药揶揄扈红。
“你别说我,芍药,”扈红见窦芍药当着几个男研究生的面,接自己的丑,就也想揭揭窦芍药的短,“你们不知道吧,咱们队长的脚丫那个臭啊,没谁了,我跟她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说谁呢?”窦芍药脸颊泛红,抓起一把雪攥成团,抽冷子塞进扈红的脖领。
扈红冷得一个激灵,抓起一把雪团,站起来光着脚丫在雪地上追撵窦芍药……
两人光着脚在雪地上追逐、打闹,全然忘记了脚下冰雪的寒冷。
不知啥时候一个雪团打在彦霖头上,洒得她头上、脸上、脖子上都是雪粒子。彦霖站起来,抓起一个雪团追撵扈红……
结果女队员们集体“疯了”,全都加入到打雪仗之中,她们追逐、嬉戏,哈哈大笑,雪粒子像天女散花漫天飞舞,洒在研究生的头上、身上。
最后,研究生们也光着脚,野人似的加入了“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