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窦芍药抓住钱舒静薅着母亲头发的手,想把母亲从她魔抓下解救出来,可是钱舒静“杀”红了眼,手指像铁箍似的紧紧地攥住徐翠翠的头发,更加用力地往下薅。
徐翠翠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扈红见状冲了上来,一脚踹在钱舒静的脑袋上,钱舒静的脑袋猛地一震,她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身子摇摇欲坠。但她也真是顽强,即使如此也不撒开抓住徐翠翠头发的手。
“好啊,又来了两个小婊子,操你妈的,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钱舒静手上一用力,将徐翠翠的一缕头发薅了下来。接着她跟扈红厮打在一起。
“啊——”
徐翠翠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右手不自然地护住了头皮。
随着徐翠翠的叫声,窦芍药看见母亲的头发被薅掉一片,那块没有头发的头皮,瞬间变得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窦芍药急眼了,飞起一脚揣在钱舒静的左腿弯上,钱舒静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膝盖磕掉一块皮,疼痛使她疯狂起来,面部表情极其恐怖地朝窦芍药扑过来。
钱舒静的指甲很长,她猛地伸着五个手指就往窦芍药脸上抓挠过来。
窦芍药侧身躲开,飞快地绕到她身后,在她右腿弯上踹了一脚。钱舒静再次跪倒在地上。
扈红奔过来,顺势抓住她的两只胳膊往身后去,猛地一抬,钱舒静发出一声惨嚎,就像囚犯似的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窦芍药和扈红本就是从小打架的行家,最近两三年成天上山爬坡,把身体练得格外强壮,所以不要说钱舒静一个女人,就是一般的男人也不是她俩的对手。
这时警笛声响起,原来彦霖悄悄地报了警。
……
窦芍药带着窦红英来到省医院,她想请著名专家再给妹妹复查一下病情。马志军开车拉着姐妹俩来的,她们住在马志军公司驻省城办事处。
师兄张侠跟省医院有关领导熟悉,点名要脑外科主任亲自会诊。
经过专家的会诊和仪器检查,窦红英的脑袋里确实长了肿瘤,不过经过切片化验,她患的是良性肿瘤,而且肿瘤位置尚好,可以手术治疗。
经过协商沟通,脑科主任答应窦红英的手术安排在后天,由他和他带领的两名博士生亲自操刀。
听说窦红英要进行脑部手术,窦青松和余巧珍驱车来到省医院。大舅徐大刚和三舅徐三刚也连夜坐火车来探望。
窦红英的精神负担很大,昨晚一夜没睡好,总是问窦芍药一些关于死亡的问题。
后来,她竟然跟窦芍药交代起了后事,“大姐,如果我的脑袋手术失败,我家的窦勇,就得拜托你给抚养大了,唉,咱妈咱爸那种情况,英俊又在监狱里关着,我只能拜托给你了……”
窦芍药把她骂了,说:“你不过是个良性肿瘤,切除掉就完事了,该吃吃该喝喝,啥也不耽误,你交代什么后事啊!”
窦红英看影视剧看多了,以为大姐她们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她怀疑自己的肿瘤不是良性的,而是恶心肿瘤,唏嘘道:“没事的大姐,即使我是恶性的肿瘤,我,我也能承受得住,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谁也不怨,只怨我的命不好……”
窦芍药就把化验单拿到她眼前,窦红英看了仍然半信半疑,怀疑大姐和医生串通起来,拿假化验单安抚自己。
“大姐,你还没答应我呢,要是我手术失败了,窦勇你给不给我抚养啊?”
窦芍药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可怜,知道她的心思太重,不答应的话,她是不会安心手术的,就点头说:“我是窦勇的大姨,自然会把他当成亲生的了。”
窦红英见窦芍药如是说,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窦芍药这两天在省医院跑上跑下,心情因为妹妹的病而不佳,又安抚窦红英半宿,就觉得眼皮沉沉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她刚睡了半个小时,窦青松和余巧珍就来到了病房。接着徐大刚和徐三刚也进来了。他们看着熟睡中窦红英苍白的脸,以及瘦削的脸颊,心情都很沉重。
徐大刚掏出一万块钱递给窦芍药,低声说:“这里有我5千,你姥爷和姥姥也拿了5千块。”
窦芍药接过钱,“谢谢姥姥姥爷和大舅、大舅妈,等红英手术好了后,一定要她好好孝敬你们。”
徐三刚的钱放在双肩包里,可能是担心坐火车被扒手偷走,放在一个布口袋里,他掏了两下没掏出来,“钱呢?”他继续在里面寻找。
窦芍药指了指窦红英,“她好不容易刚睡下,咱们去走廊说话。”
大家来到走廊,徐三刚终于找到了钱,拿出来递给窦芍药,“我5千,你二舅5千。你二舅前几天腰间盘犯了,趴在炕上起不来,让我给你捎来。”
“钱都在银行存着定期,时间太急,我们现下只能凑这么多,”徐大刚对窦芍药说,“你先救救急,要是手术不够的话,我们回去再凑,红英的手术要紧。”
窦芍药的眼角噙满了泪花,平时因为母亲病情的原因,她很少去姥姥家走亲戚,所以她家的人跟姥姥家的人走动得并不频繁,也就显得不那么亲。
后来因为自己和二叔的工作,把三舅塞进看守所,把大舅妈的哥哥送进监狱,大舅妈也被行政拘留了,所以他们对父亲这门亲戚还是有很大想法的。
为此,窦芍药心里也觉得对姥姥家人有愧。
可是,在红英得了脑瘤的关键时刻,姥姥家的人却不计前嫌,连夜赶来,还临时凑了这么多钱,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便十分感动。
她知道,姥姥家是乡下人,虽然这几年靠栽培黑木耳致富了,但其实本钱也是很大的,每年都要投入几十万,而且大舅和三舅家都在县城买了房,余下的钱也都在银行存了定期,手头并没有多少现钱。
窦青松也想给窦芍药拿5千块钱的,但来之前跟余巧珍商量时,余巧珍坚决不同意,“你一个二叔,又不是亲爹亲妈,干嘛拿这么多,1千就行了。”
窦青松脸色垮了下来,“我虽不是她亲爹,但我是她的亲二叔,咱们跑一千多里地去看她,就拿1千块钱,怎么能拿得出手啊!”他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窦芍药家有钱,马志军做买卖,搞煤炭经销和房地产开发有的是钱,显着你了。”余巧珍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最后经过窦青松的一再争取,余巧珍同意给窦红英拿2千块钱。
钱揣在窦青松的兜里,他见窦红英的舅舅们都拿5千块,而同为窦姓的二叔他才准备了2千块,而且他们还都是乡下务农的,他是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但徐家人已经把钱交给了窦芍药,他再不掏出钱来,徐家人就要笑话他了,于是窦青松把2千块钱拿出来,“芍药,我和你二婶来得匆忙,银行下班了,家里只有这2千块,你先拿着,等我们回去去银行再取些钱,给红英做手术。”
徐三刚鼻孔里嗤笑一声,“二哥,不用回率宾县的银行去取钱,省城的银行都开着呢,你要是想取钱的话,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