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密林后,队员们分成两组,窦芍药带着白雪和另外两名队员,向东边密林搜寻。而扈红则与金美丽、杨丹另外两名队员一组,进入西边密林。
白雪第一次进山巡护,虽然贵为博士,但仍感觉新鲜,举着相机不断拍摄。
窦芍药发现了一个钢丝套,白雪没见过这么粗的猎套,觉得不可思议,窦芍药告诉她,这么粗的猎套就是为了对付东北虎豹和黑熊野猪等大型野生动物的。
说罢,窦芍药掏出钢钳,就要贴根将钢丝绳剪断。
“芍药姐你先别动,待我拍了照片你们再解套。”白雪的相机镜头,对准猎套咔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照片她把相机塞进双肩包,“芍药姐,把钢钳给我,我要亲自把这个猎套报销。”
窦芍药瞅瞅她浅笑下,把钢钳地给白雪。
白雪拿过钢钳,按照窦芍药指引,将钢钳打开,贴着树根剪下去。可是她嘿了两声,钢丝套纹丝不动,仍然牢固地拴在树根上。
白雪抬头,尴尬地看着大家笑,“咋回事?我咋剪不断呢。”
“胳膊上用力。”窦芍药给她鼓劲。
白雪把钢钳再次对准树根的钢丝绳,嘿嘿嘿,连吼了三声,仍未将钢丝绳剪断,只在上面留下浅浅的咬痕。
“不行,胳膊酸了,这么粗的钢丝绳,谁能剪断啊?这哪是女人干的活啊,不行了,我要累虚脱了。”白雪把钢钳扔在地上,额头冒汗,气喘吁吁。
“你以为谁都能剪断呢,没有金刚钻,咱揽不下瓷器活啊。”杨丹哈腰把钢钳捡起来。
窦芍药抿嘴笑,另一个队员哈哈大笑。
窦芍药接过钢钳,对准树根的钢丝绳,双膀一较力,哈的一声怒吼,钢丝绳贴根剪断了。
白雪看着剪断的钢丝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一名女队员把钢丝绳解下来,用绳子捆扎好,装进双肩包,“知道了吧,为啥芍药姐和扈红姐各带一个组,因为咱们这些女将之中,只有她俩有力气剪断专门给虎豹设下的钢丝套,别人即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是白搭。”
“看来咱们的巡护工作,不仅需要受苦遭罪,还需要身体壮有力气,不然真剪不断大型猎套啊。”白雪感慨万端。
她们又攀爬了几百米,更换了两个远红外相机的内存卡,窦芍药抬头透过浓郁的树冠,从稀疏照射下来的阳光判断,时间已是上午十点多钟了,她见白雪有些疲惫,就让大家坐下来休息片刻,喝点水恢复一下体力。
众人在一根倒伏的枯树上坐下,掏出水壶喝水。
窦芍药喝了几口水,在附近的树林中溜达。其他人都感觉疲劳,喝完水后背靠背聊天。
“哇,快来看啊!”十几米远的窦芍药发出一声惊呼。
白雪她们被惊呼声吸引,不知她遇见了什么,呼啦啦朝窦芍药跑过来。
可是当她们跑到窦芍药身边,除了密密匝匝的树林,什么也没见到,就瞪着疑惑不解的眼神去看窦芍药。
“看,快看。”窦芍药右手指着一株盘口粗的大柞树说。
“没啥呀,啥也没有你让我们看啥?”白雪看了好几眼,除了又粗又黑的粗粝的树干,啥也没看见。
“往上看,快到树杈的地方,看看那里有啥?”窦芍药手指高高地举起。
几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十几米高的树杈,果然瞧见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长在树干上,黄黄的,毛茸茸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个树疙瘩吗,瞧你大惊小怪的,像发现宝贝似的,真叫人失望。”一名队员仰头望着,颇感失落地说。
窦芍药不说话,脱下外套,又把鞋袜脱下来,双手抱着树干朝上爬去。众人眼光紧紧地盯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眨眼功夫,她爬了一半,大约离地面七八米的样子。
“哎呦,芍药姐,你这是干啥?别往上爬了,太危险。”白雪在
窦芍药朝快捷,一点也不像30来岁生过孩子的女人。
几分钟后,窦芍药从树上下来,穿好鞋袜,从兜里掏出那块毛茸茸的东西。三个队员好奇地围上去,想瞧瞧是什么宝贝让窦芍药敢冒这么大危险去采摘。
这块东西比拳头大一点,上面长满了一寸长的头发样的东西,焦黄焦黄的,像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美猴王的脑袋。
“猴头?!”白雪惊呼道。
窦芍药露出欣慰的笑,“你猜对了,这是个猴头。”
一名队员长这么大只听说过猴头燕窝,是过去皇帝专享的高级补品,属于关东山珍中的极品,却从未见过它的尊荣,就抢过猴头仔细端详。
“呀,这就是猴头啊,你还别说,真像一只金色猴子的脑袋,瞧瞧这上面,多像猴子的头发啊!”
白雪让她把猴头放在柞树树根,举起照相机拍照。
窦芍药转过身,在对面的柞树上仔细搜寻。
“芍药姐,你踅摸啥呢?”白雪跟过来,也仰头朝树上搜寻。
“听我爷爷讲,猴头都是成对生长的,只要发现了一只猴头,就在它对面寻找,准保还能找到一个。”
“哎,你们快过来,咱们一起找猴头。”窦芍药招呼其他两名队员。
4个人找了几分钟,在一株高大的柞树上找到了另一只猴头。
窦芍药要脱鞋爬上去把猴头摘下来。
“芍药姐你等等,我来试试。”白雪已经脱鞋鞋袜,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抱住大柞树,双脚脚心盘住树干朝上爬。
“哎呀,这柞树树皮咋怎么粗粝呢,扎脚扎手啊,芍药姐。”白雪只爬了两步,就大声嚷嚷起来。
窦芍药抿嘴窃笑,另几名队员鼓噪加油。
白雪又爬上去一米,身子离地面有两米多,爬不动了,呼哧呼哧喘粗气,“手啊,我的手扎出血了,不行了,我爬不动了,没劲儿了,我抓不住了,我要掉下去了,妈呀——”
“你下来吧,我在到,还差了十几厘米。
“你再往下点,我抓不到你啊。”窦芍药仰头高喊。
白雪手脚松动,想往下挪挪,可是一股奇异的力量像只大手抓住她就往地上拽。白雪吓坏了,大声喊叫起来,紧紧地搂着树干不敢动。
窦芍药踮起脚尖,还是抓不到白雪的光脚丫,“别害怕,你再往下出溜点,我就抓住你了。”
“不行啊,有个人抓着我往下拽啊,他要摔死我啊,妈呀,救命啊,我要摔死了——”
窦芍药说:“没事的,我们都在点一点往下串。”
白雪手脚松了松,还是不敢往下挪动,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咋办呢,白雪挺不了多长时间,万一真摔下来不得摔坏了啊?”一名队员焦急地说。
“没事,她离地面才两米,咱们在让她往下慢慢挪动。
白雪还是不敢,仍在喊叫。
“啊——”
突然,一声惨叫从西边树林中传来,众人一惊,白雪从树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