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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杨丹走在窦芍药的身后,等她寻声转身的时候,杨丹已经倒在地上休克过去。
扈红走在最后边,看见她突然没来由地晕倒,吓了一跳。
三人连忙朝杨丹跑过去,只见杨丹倒在草丛中,压倒了一大片黄花菜,双眼紧闭,嘴唇乌紫,死过去一样。
“杨丹!”
“杨丹!”
“杨丹!”
三个人有点慌乱,不迭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咋的了?她咋的了?”金美丽吓哭了,“杨丹你醒醒,你可别吓唬我们啊……”
这时,扈红看见两米外的草丛有异动,就走过去,发现一条两米多长的“野鸡脖子”,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向她示威。
“他娘的,罪魁祸首是你呀。”扈红嘲讽道,挥起手里的树棍对“野鸡脖子”说:“快给我滚犊子,不然老娘要你的小命”。
扈红从小在山里长大,抓过蛇,打过蛇,从来就没有惧怕过它们,虽然眼前的是一条老爷岭毒性最强的蛇,但她丝毫没有惧色。
窦芍药跪在杨丹身前,把她抱在怀里,手指用力在她人中穴上按下去。
金美丽抓起杨丹手臂,用力摇动,“杨丹,醒醒啊,杨丹!”
大约过了几十秒,杨丹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窦芍药和金美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搀扶着她坐起来。
“蛇,我刚才差点踩到一条大蛇!”杨丹心有余悸,身子颤抖着说。
“就是这个家伙,它就是罪魁祸首。”
这时扈红用树棍挑着那条大蛇走过来。
“别过来,我怕蛇!”杨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刚有点血色的脸上,又苍白如纸。
扈红停住脚步,挑着那条蛇笑道:“它已经被我打死了,你还怕它作甚。”
“那也不行,你把它扔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它,看见它我身上就起鸡皮疙瘩。”杨丹伸手阻止扈红。
“小样,一条蛇就把你吓晕了,胆儿也太小了。”扈红挑着蛇取笑杨丹。
“你咋把它打死了?”窦芍药把杨丹搀起来,说,“把蛇撵走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要它命呢,我们现在是野生动物保护人员,你不是不知道,蛇类是鼠害的天敌,这条蛇长这么大不容易,它一天能消灭多少老鼠啊。”
“我想饶它小命的,可它不知好歹,吓晕了我们的小美女不说,还总是对我发起攻击,我今天不收拾它,等哪天我们再来更换电池和内存卡,肯定要被它偷袭的,这是条恶蛇,必须打死它。”
窦芍药也觉得扈红说的有道理,像这种恶蛇,今天不结果了它,就给明天留下了性命的隐患。
在老爷岭有这样一种说法,人有善恶之分,老虎野兽也有善恶之分,比如家里养的狗,有的忠诚护院,当主人受到威胁时会不惜性命与野兽搏斗。可也有那恶犬,天生就是残暴、残忍,不要说看家护院,它们有时饿了连主人家的孩子都会吃掉,对于这样的恶犬,就没有再留它性命的必要。
所以对待这种恶的动物,就不能手下留情,必须及时结果了它,以免后患无穷。
一天早上,窦芍药开车来到县林草局大门前,葛勇的旧皮卡停在大门右边的树荫下,他早来了,站在车门边抽烟。
窦芍药跟他打了声招呼,葛勇朝她挥手,两人走进林草局大楼。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大楼里静悄悄的。两人走进电梯,5楼停下,葛勇和窦芍药一前一后走出来,朝最里边的局长办公室走去。
王世鑫热情招呼两人坐,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年轻女孩站起来,礼貌地跟二人点头致意。
“这位是朝阳林场副场长葛勇,负责虎豹巡护队工作。”王世鑫将葛勇介绍给那女孩。
女孩二十七八的年纪,梳着一头短发,穿着一身草绿色迷彩服,个子高挑,英气逼人。
女孩站起来跟葛勇握手,“加入你们团队十分荣幸,希望葛场长今后多多关照、指导。”
王世鑫指了指窦芍药,“女子巡护队队长,窦芍药,老爷岭打虎英雄窦大虎的后代。”
窦芍药站起来跟女孩握手,女孩儿兴奋地说,“今天终于得见真人了,认识您真是很高兴。”
窦芍药莞尔一笑,“啥真人假人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巡护队长,看你把我说的,好像我是啥大人物似的。”
“芍药姐,你可不知道啊,你的名字在咱们国家东北虎豹公园管理局大楼内,那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啊,你组建了全国,乃至世界上第一支女子野生东北虎豹巡护队,多么了不起啊!”
女孩一脸崇拜地看着窦芍药,看起来所言不虚。
窦芍药脸红了,腼腆地看看王世鑫和葛勇,对女孩说:“你这嘴太甜了,把我说上天了,啥全国第一个女子野生东北虎豹巡护队,那都是王局长和葛场长的功劳,我啥也不是,就是一个打糖锣的。”
“你就别谦虚了,”王世鑫打断他,“白雪所说不假,窦芍药,你成了咱们东北虎豹国家公园系统的名人,是我们的一张金名片。”
窦芍药还要说啥,王世鑫指着女孩说:“白雪,北京林业大学硕士生毕业,东方林业大学马教授的博士生,毕业后考到东北虎豹国家公园管理局,研究的对象,主要是野生东北虎豹的保护工作。”
白雪站起来,朝葛勇和窦芍药拱手。
“白雪这次来,是想跟着女子虎豹巡护队一起工作一段时间,收集相关资料,从事野生东北虎豹的研究工作,希望你们大力支持,做好后勤和她的人身安全保障工作,不得有半点差池。”
王世鑫越说越严肃,说到最后简直就是命令的口吻了。
“欢迎,热烈欢迎。”葛勇态度诚恳地说。
“我这次来,是要常驻‘沙家浜’,可能半年,也可能两年三年,给你们添麻烦了。”白雪说的客气,脸上堆笑。
“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是国家公园管理机关下来的,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欢迎还来不及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啥困难和要求,尽管说话。”
窦芍药抓住白雪的手,“这手细皮嫩肉的,跟着我们爬冰卧雪,风吹日晒的,有点暴殄天物了。”
王世鑫想让白雪在县城住,这里的条件虽比不上她工作的大城市,但最起码的洗漱条件还是许可的。
但白雪谢绝了他的好意,“既然我是下来搞科研的,就应该沉到最基层,我的生活起居王局长不用操心,我到朝阳林场住。”
“那好,既然你有这种工作态度,又肯于吃苦,我非常赞赏,这样吧葛勇,回头你安排一下,在你们林场招待所给白雪安排一个带室内卫生间的房间,被褥什么的换成新的,其他还有什么需求,白雪你尽管跟葛场长提,我们全力保障。”
白雪笑笑,“不用麻烦葛场长了,我自有住处。”
王世鑫和葛勇纳闷,不解地看着白雪,她自有住处?她一个大城市下来的博士生,在这偏僻小县,竟然自有住处?他们有些云里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