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血溅麻将馆

支持支持!我的老婆大人,耐不住寂寞,要出去放飞自我,实现自己的价值,我敢不支持吗?举双手支持。”

马志军的双手,高高地举起来。

窦芍药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但她没告诉马志军,自己究竟想干什么,她想先探探路,等有了眉目再告诉他,先斩后奏,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因为她料到,马志军知道自己要干这件事后,肯定会极力反对的!

窦芍药是那天午后,找到那家娱乐室的,这是扈红经常打麻将的地方。

在外面隔着窗玻璃,她看见里面空间不小,放置了5个麻将桌,聚集了不少人,除了打麻将的,还有看热闹的。

窦芍药推开麻将室门,一股浓重的烟雾直冲口鼻,呛得肺管子疼,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里面乌烟瘴气,闹闹哄哄,都专注于麻将牌局,没人在意她的到来。

窦芍药的目光穿过烟雾,寻找扈红的身影,发现她正背对着自己,坐在靠里边的那张桌子。

窦芍药定了定神,朝扈红走去。

可还没等走仅她,就见扈红突然站起来,霍地把麻将掀翻了,同时抓起一把麻将,朝对面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砸过去。

“操你妈的,有没有个逼脸!”扈红指着那个男人怒骂。

那个被砸的男人,傻傻地坐在那里,鼻梁被砸破了,鲜血滴答滴答顺着嘴唇掉在麻将上。

男人抹了把嘴巴上的血,站起来就要打扈红。不料一只胳膊袖子里,噼啪掉下来两个麻将牌。

旁边的人都愣住了,原来这家伙出老千,他偷牌!

“咋的,你还想打人啊,你偷牌换牌还有理了是不是?臭不要脸的,玩儿不起就别玩儿,还想打人,你来啊,老娘奉陪!”

扈红指着地上的两个麻将牌,像头狂怒的母狮子。

窦芍药快步过去,从后面拉住扈红衣袖,说:“别骂了,赶紧跟我走!”

“你谁啊……”

狂怒中的扈红转身,见是窦芍药拉自己,就愣住了,“你咋来了?”

窦芍药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就说,“走吧,我找你有事,咱们出去说。”

扈红狠狠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他的鼻子还在流血,扈红不屑地说,“玩儿不起就别玩儿,一个大男人,不断地偷牌换牌,有意思吗?”

窦芍药抓住她胳膊,用力把她拽出屋子。

出了麻将馆,外面早春的空气虽然凛冽,但很清新,窦芍药大口呼吸了几口说:“那屋子乌烟瘴气的,浑浊不堪,你还成天呆在里面,不怕得肺病啊?”

“你不抽烟,当然觉得不习惯了,”扈红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细杆,打火机啪地点燃,吸了一口说,“啥事,你还找到麻将馆了。”

“走吧,咱俩去茶馆,我慢慢跟你说。”窦芍药拽着她就要走。

“不行,麻将桌抽匣里还有我一百多块钱呢。”

扈红说完,迅风一般冲进屋子。

“说吧,啥事?”扈红喝了口红茶,看着窦芍药的脸,“你家马志军欺负你了,还是他在外面找小三了?”

“有病吧你?”窦芍药扬起胳膊作势要打她,“扈红,你嘴巴咋这么损呢,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嘁,现在有钱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扈红不屑地说。

“你咋的了,受啥刺激了,说话咋这么偏激呢?”窦芍药给她茶杯里续水。

“你没听说吗,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家马志军那么有钱,长得又高大帅气,他即使不想变坏,但架不住身边小姑娘的勾引啊。”

扈红说到这,身体前倾,神神秘秘地说:“芍药,你可别犯傻呀,马志军这小子,你得盯紧点,千万别给他犯错的机会啊。”

“哪跟哪啊,你在那瞎操心。”窦芍药苦笑。

“你可别大意,男人心,看不透,别哪一天他真的出轨了,你哭都来不及。”扈红神神秘秘,一脸地真诚。

窦芍药心里突然一颤,想起前些天她从朝阳林场回到家里,时间已经很晚,马志军还没回来。

大概夜晚10点多钟,他才醉醺醺地回来,见了窦芍药,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老婆大人,你回来了。”

说完他去洗脚,然后脱掉衣服趴在床上,没过一分钟就猪一样地打起了呼噜。

窦芍药心里一凛,她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儿,这不是马志军常用的那种香水的味道!

于是她像影视剧里的情节那样,拿起马志军脱下的衬衣,在他领子上仔细搜索,试图找出口红印来。

可她搜索了半晌,也没看见那抹红印印。

窦芍药的心里仍然惴惴的,就附在马志军身前,鼻翼翕动几下,刚才的那股香水味儿没有嗅到,却闻到了一股浓烈呛鼻的酒味儿。

这家伙,醉得连澡都不冲了。窦芍药寻思着,拿起衬衣去洗手间搓洗……

窦芍药从回忆中缓过神来,诚恳地说:“扈红,你不能再这样下去,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呼吸着雾霾一样的空气,跟那些闲人瞎胡混,多没意思啊?”

“你是说我沉沦、堕落呗?”扈红鼻孔里喷出一声冷笑,“我不打麻将喝酒,你让我干啥?”

“找点正事干。”窦芍药说。

“啥叫正事?啥不叫正事?”扈红放下茶杯,看着好朋友说,“自从孙彪死后,我干啥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你还让我找点正事干?你知道我有多悲伤,多难过吗?”

一滴眼泪从扈红眼里掉落下来,啪嗒砸在茶桌上,她的鼻子一酸,扭过头去。

窦芍药见说到她伤心处,心里跟着她难过,扯出一张纸巾递给扈红。

扈红生硬地夺过纸巾,擦眼泪。

“对不起扈红,我不是故意要惹你难过的。”窦芍药歉意地说。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有马志军,有马景阳,你活的有滋有味,当然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灿烂幸福。可是我呢,老公摔死了,没有给我留下一男半女,我,我……”

扈红说不下去了,唉了一声,抽出一张纸巾擦眼泪。

窦芍药不敢再说话了。

场面变得异常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