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走吧。也可能是声音相似，还是先去查探查探。”
叶无休甩了甩脑袋。
白玉盘和张翠微也没有过多停留。
三人一同走出杨府。
如今背靠杨府，只要三人没有大吵大闹，引起三眼神的注意，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一切还得慢慢来。
否则以三眼神的实力，一旦惹怒，那整座鸳鸯城就要沦为鬼城。
届时。
就算杀了三眼神，那也是得不偿失。
何况朝廷也会追究责任。
到时候三人哪怕是有功，不怕朝廷，也难逃被笔诛口伐的下场。
县衙在鸳城，属于上城。
叶无休建议道:“我们先去上城看看情况。”
白玉盘也点头道:“我觉得可行！”
两人看向张翠微，似乎在等他的意见。
张翠微则是耸耸肩。
“打架叫我就行！”
听得两人一拍额头。
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随后三人像一般游客一样，一路上走走停停，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叶无休皱眉道:“怎么感觉城中之人，好像分为三批？”
“芸芸众生，千人千态。三眼呐三眼，还是这般霸道。”白玉盘摇头。
他指着一群走路整齐，目光呆滞，一脸虔诚的人解释道:“那些彻底成了三眼的信徒，除非将三眼的这具分身砍死，否则这群人会一直忠实守护着三眼。”
他又指了指一群双眼茫然，一脸纠结的人群说道:“这些是正在接受他的神光洗礼的，还没有完全成为信徒。”
最后，几个小孩子正在街头嬉戏。
“他们才是没有被神光洗礼，没有绝对信仰的人族。”
叶无休和张翠微点头。
白玉盘无奈道:“这些年来，朝廷总是反复提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有侵犯，虽远必诛！”，但他们也真的忘了，当初秦王只身对抗其他五族，更多的是希望人族能够自强不息，生生不绝。而不是让这些普通百姓一直生活在官府的庇护下。如果人族所有人都能自强不息，何愁五族不灭？”
对于这些往事。
叶无休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他并没有发话。
前身对于秦王的崇拜程度近乎疯狂，可他却无感。
不过……张翠微倒是颇有微词。
“朝廷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人族人口这么多，倘若没有统一的调度，岂不是散沙一盘？那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五族入侵？”
白玉盘抿嘴一笑。
“你不觉得，每个城的老太爷实质上和三眼一样吗？甚至不如三眼。老太爷离开了百姓，宛如鱼离开水，根本不可能存在。
但是……三眼呢？他不是鱼，他离开了水，依旧可以活得很好。他是一个自由个体，比老太爷灵活。
而且他有一万种办法轻而易举地夺舍老太爷。毕竟没有谁比神族和仙族更清楚什么叫信仰。”
“可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倘若没有老太爷庇护，一旦五族降临大乘疆土，他们只能束手待毙，任人鱼肉。你想看到这种局面？”
张翠微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白玉盘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自从万年前，秦王孤身开辟气海，捏造文胆。人族的长生者不在少数，他们身为人族的大能者，应该保护着他们的家乡。否则就不配称为长生者。”
强者的强，就应该提现在如何帮助弱小，不然为什么叫强者？
打败更多的强者的就叫强者吗？
如果强者有一个边界，应该是以能够帮助多少弱者来计算。
而不是强者向更强者拔刀。
在白玉盘看来，如果强者向更强者拔刀的话，那就是好胜之心，只会严重内耗人族的尖端战力。
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和其他人族高手发生冲突的原因。
可是如今的人族内部，早就不止有秦王一脉。
倘若不是三眼神一直躲在暗处，不肯现身，白玉盘怕打草惊蛇，他来到鸳鸯城等待叶无休的那一瞬间，早就拔剑砍死偷偷作祟的牛鬼蛇神。
“白兄怕是忘记当初的仙族是如何抛弃人族的吧？”
张翠微一甩衣袖，沉声提醒。
白玉盘抿嘴一笑，不在回应。
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初仙族是怎样背叛人族的。
叶无休看着张翠微快要破防，急忙开口道:“你们看，县衙门口怎么排着一群人？”
“都是被蒙蔽心智，被蛊惑来接受神光洗礼的普通百姓。他们人数越多，三眼的实力就会越强。”
白玉盘在一旁解释。
叶无休心头有些忌惮。
因为三眼的实力，他之前领教过，没人比他更清楚三眼的强悍。
而且白玉盘反复提及，这只是一具分身，那他本体呢？
得有多强大？
于是他又问道:“你有没有把握？”
白玉盘眨巴眼睛看着他，“打这样一具分身，单手就可以。”
“那你不杀他？”
这回换叶无休无语了。
之前白玉盘可是和三眼交手过的。
白玉盘指了指正在接受洗礼的普通百姓。
“我杀三眼的分身，只需要一只手，可是三眼杀他们，只要动动手指。”
叶无休摇头。
也是这个理！
人一旦有了掣肘，很难专心迎战。
倒是一道身影朝着人群走去。
两人一愣，叶无休急忙上前拉住张翠微。
“你干嘛？”
张翠微胸口起伏，沉声道:“你别拦我，我先把这个三眼打服，然后干死他娘的。他这是要是鸳鸯城变成信仰之城，毁了这个地区的人族。”
叶无休一脸无奈。
这家伙，牛脾气又上来了。
就知道干死人！
白玉盘伸了一个懒腰，“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叶无休宛如拉一头牛，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张翠微拖走，顺带的，还浪费许多口舌，这才让张翠微冷静下来。
之后三人走遍上城的大部分地区。
奇怪的是，整个上城井井有条，别说慌乱，反而变得异常安静。
少了一份人间烟火气，多了一份死气沉沉。
晚上的时候。
三人才回到杨府。
后面的一连几天，三人走遍了整个鸳鸯城。
越来越多的普通百姓成为信徒，他们除了每天都会准时去县衙祷告之外，生活基本没有多大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鸳鸯城百姓是没有线头的毛线，那么现在的鸳鸯城百姓就是有条有理的面条。
可是人族集聚地，这样好吗？
这让叶无休产生了疑问。
这一天，三人再次回到了狗蛋的院落。
夜晚时分。
叶无休隐约听到狗蛋和翠花窃窃私语。
狗蛋:“老爷明天让我们去县衙，不知道有什么事？”
翠花:“听说老太爷出来主政，想来是想核查一下人口，反正老太爷也不会害我们。”
狗蛋:“好吧！对了，前些天你给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我是傻小子，不肯说，只在背地里偷偷笑话我。”
翠花:“哼！你确实是傻小子，你问问管家不就知道了？这还是管家告诉我的。”
狗蛋:“好吧！明日回来，我问问管家，回去睡觉吧！”
翠花:“哎呀！你真的是呆瓜，我走了。”
“吱呀！”
房门打开，翠花一路嘴里哼着，“风有约，话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上房顶！”
白玉盘的声音回响在叶无休耳边。
叶无休一愣，走出房间，跃上房顶。
“这小子，不开窍啊！”
白玉盘和张翠微坐在月色下，两个人手中各自拿着一个葫芦。
“晃荡晃荡！”
张翠微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扔给叶无休，“别说忘记你了，今日狗蛋送的，说是游历江湖，得有家当，他没有钱，只能给我们每人送一个葫芦装酒喝。看你背地还有脸骂人家不？”
叶无休接住葫芦，仰头喝了一口，“你问问白玉盘，我们骂他了吗？”
白玉盘看着张翠微，“你天天晚上侧耳听人家打情骂俏，你还有理？”
张翠微吃瘪，一脸茫然。在月色中凌乱。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