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想看看这姑侄三人还能耍什么花样。
眼睁睁的看着路清瑶的身影远离自己的视线,淑妃恨的是咬牙切齿。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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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一处凉亭处。
凉亭不大,但巧在所处的地方别具一格。
一半儿是花海,一半是湖水。
在这样燥热的大中午,闻着花香,喝着花茶,享受着湖面吹来的阵阵凉风,真是惬意啊!
路清瑶:这个女人真会享受!
颜妃径自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接过慕婉柔递过来的刚泡好的茶,轻轻的呷了一口。
抬眸看到路清瑶还站在那边,原本冷漠的眉眼,生出了几分不悦。
对于如何处理她与路清瑶之间的关系关系,她其实内心是有些矛盾的。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不管如何,路清瑶怎么也是户部尚书的嫡女。
尽管不受待见,但血脉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
再者,她的舅舅乃是手握大越国二十万大军的镇远大将军。
太子尽管后台很硬,但谁也不会嫌弃帮手多。
只是,如果不教训她一下,又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一旁,慕婉柔美目流转,溢满笑容看向路清瑶,
“宁王妃,坐呀!”
“快尝尝芙蓉花茶,整个皇城,只有翠玉宫有着独一份呢!”
她说着,亲手给路清瑶斟了一杯芙蓉花茶。
路清瑶未动,对面的慕姝篱却是冷笑一声,
“她也配?给一个土包子喝着名贵的茶,真是暴殄天物啊!”
路清瑶依旧不为所动,也没有坐,而是笔直的挺着腰杆,不骄不躁的看着慕姝篱。
“慕二小姐,说起来,都是官家小姐,怎的这规矩,礼仪和大家闺秀的做派,到了慕二小姐这成了摆设?”
慕姝篱一听,蹭的一下站起身,心中不由得越发恼怒。
“哼,路清瑶,你也算是官家小姐?你是不是对官家小姐有什么误会?”
“官家小姐中可没有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不要脸的!”
路清瑶将心底的怒火压了又压,终于在她说出“不要脸”三个字时,积聚的爆发了出来。
她眼眸之中陡然间发出一股阴寒锐利的光芒,直直的盯着慕姝篱,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你刚刚说谁不要脸!”
“哼,我就说你,就说你不要脸,前脚跟个不清不楚的男人生了个野种,后脚就又开始勾搭上了七王爷!”
慕姝篱鄙夷的冷笑,继续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七仙女啊?呵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副什么样子。”
“你不过是一个被人嫌弃的丑妇,还真以为自己是山鸡变凤凰了?”
“就算你能攀上七王爷的高枝,但就此目中无人是不是为时尚早啊?”
路清瑶稍稍挑了下眉。
她没想到慕姝篱会把话头转向七王爷,着实让她吃惊了一下子。
她又状似无意的将目光看向慕婉柔。
只见慕婉柔神情自若,怡然自得的低着头,纤细的玉手摆弄着手中的茶盏,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至于颜妃,只专心致志的品茶,淡定安逸,不闻不问。
“呵!”
路清瑶冷笑一声,
原来这个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堂堂皇妃,竟被两个小丫头骗的团团转,该说她是对两个丫头偏爱呢,还是说她愚蠢呢?
恶心,简直太让人恶心了。
一想到这些,路清瑶偏头看了慕姝篱一眼,淡淡一笑,
“慕二小姐可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哦。”
“对了,毕竟你污蔑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七王爷。”
“我就好人做到底,我会把二小姐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七王爷。”
慕姝篱瞬间一怔,当场懵圈了。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待她缓过神来,目光不自觉看向了颜妃。
颜妃放下茶盏,缓缓起身,瞧着路清瑶淡淡一笑,
“左不过是外头的一些流言蜚语,小孩子家家的,偏听偏信罢了。”
“宁王妃,怎么说你也是她的长辈,又比她要大上一岁,何必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若你真跟他一般计较,倒也有失你的身份不是吗?”
路清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跟她计较,就是有失分寸?
她说她不要脸就是理所应当的,究竟是谁才是真的不要脸啊!
但是颜妃却丝毫没有给路清瑶说话的机会,她伸手,
“柔儿,本宫乏了!”
“是,姑姑。”
慕姝篱从石凳上起身,搀扶住颜妃的手,眼含挑衅的看了眼路清瑶。
然后再乌泱泱的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又出了凉亭。
路清瑶纳闷,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这么劳师动众的请自己出来见一面,就是为了当面说几句难听的话?
真是纯粹的有病!
说出来走走的是你,要喝茶的是你,现在说乏了的还是你!
什么都让你说了,什么都让你做了,她堂堂宁王妃不要面子的吗?
再说,羞辱完她,一句显得有失自己的身份就想打发她?
这时间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就算有,那吃亏的是别人,委屈也得是别人受。
“颜妃娘娘。”
“宁王妃。”
路清瑶和慕婉柔同时出声。
而慕婉柔更是直接出手,伸手一把扣住了路清瑶的手腕。
路清瑶手腕一疼,接着目光一凝,低头就看到了她的手指正扣在自己手腕命门上。
然后就看到,她那张看似带笑的眸光中带着的隐隐的某种挑衅。
路清瑶冷笑一声,
“慕大小姐,这是何意?”
说着,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奶奶个腿的,她没有想到有一天竟会被别人拿捏住命门。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命门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意了,这次真的是她大意了!
慕婉柔依旧面带微笑,
“没有什么意思,宁王妃,姑姑说她累了,还请宁王妃莫要扰了姑姑休息!”
凉亭外,颜妃由慕姝篱搀扶着,回头,饶有趣味的看了眼路清瑶,而后便转身离去。
顷刻间,凉亭内外,除了她们俩,走的是一个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