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绦虫病…”
接下来便是路氏讲师开课了。
虽然所有人都听不懂路清瑶说的那些新鲜的专业性词汇。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很明白,老夫人体内有虫子。
而且这虫子还不简单,是活的,能够随意游动,要人性命的一种虫子。
“我怀疑老夫人是吃了没有煮熟的猪肉才患上的绦虫病。”
“因为绦虫有移动的习性,所以,老夫人一开始会头痛、短暂失明。”
“好在你们找大夫找的及时,也马上用了药,使幼虫没有进入脑子,因而才又转移到了腹部。”
“老夫人能够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应该感谢的是前期开药的大夫和太医。”
路清瑶说的很平静,在花厅里面的人听的是心惊胆战的。
就连蒋夫人手里端着的茶盏,都直接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只见她满脸血色全无,眼中流露出满眼的惊恐之色。
一向沉稳自如的蒋大人脸上也微微变色。
更不用说蒋流云和叶青云了,那小脸都已经没有血色了。
听完路清瑶的话,二人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嘴巴,强忍着肚子里恶心的翻滚。
蒋流云最终压下肚子里恶心的干呕感,看向路清瑶,
“那…那你的意思是说,那虫子,那虫子还在我祖母的体内来回的游动?”
“不错。”
路清瑶点点头,压下心底的话。
就这?
她都没敢告诉他们,分裂的幼虫,可不仅仅只有一条而已。
但想到他们的接受能力有限,她还是没有说。
这时一旁的加的人率先冷静下来,
“可有治愈之法?”
“有。”
路清瑶点点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药箱。
“有一点,需要提前告知蒋夫人,还望您多费点心留意着。”
蒋夫人忙道,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路大小姐尽管说就是。”
“在老夫人服药治疗期间,老夫人的被褥,衣服,记得每日一换。”
“至于老夫人用的便盆等,贴身衣物,要全部烧毁,换成新的。”
路清瑶想着告诉他们高温蒸煮一下那些贴身衣物。
但是又一想堂堂尚书府不会那么穷吧,索性她就没有说这事。
“记得一定要烧毁!”
而她反复强调要烧毁,就是怕那些被褥被乞丐捡走,那她不就害人性命了吗?
毕竟那些乞丐可不能像老太太这样及时得到救治。
“另外,厨房的刀、菜板,用的碗筷,都要生熟分开,以免交叉感染。”
蒋夫人点点头,一脸的严肃。
路清瑶拿出了灭绦灵,又拿出一部分止吐药和泻药。
拆除原来的包装,将各种药物分拣出来,用巴掌大的草纸包了起来。
一共分了六个小包,继续道,
“这是三天的量,一日两次,早晚各一次。”
“老夫人年纪大了,我担心她的肠胃会受不了,特地开了止吐药。”
“先服用这个稍微大点的白色止吐药以防止呕吐,再服用这个淡黄色的药,这个记得要嚼碎,但是尽量要少喝水。”
“静等一个时辰之后,再服用最后那粒稍小点的白色泻药。”
“一连三天,三天之后如果老夫人还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随时到将军府找我。”
蒋夫人接过药包,仔细的听着路清瑶的话,唯恐一个不仔细就漏掉了某个重要信息。
尤其是当她听到会感染时,更是满眼的紧张。
反倒是蒋大人的目光落在了路清瑶的药箱上。
那药箱里的药,奇形怪状的,是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的。
“路家丫头,你不给我们家老太太开些汤药药剂吗?”
路清瑶恍惚了一下,
哈?
“蒋大人放心就是,这些药片是我师父虚谷子耗费半生心血研制出来的。”
“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它们都是汤药药剂浓缩而成的,起效快,剂量合理,不会有任何的不良后果…!”
“不不不…”
蒋大人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不放心。”
蒋随安: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
“这京城和宫里,多少太医和大夫都查不出来的病症,竟然被你给查出来了。”
“而且,我见你开的药与别的大夫有所不同,估计是这京城的独一份。”
“未免落人口舌,咳咳,我觉得,应该开一些汤药药剂。”
蒋随安说着,满眼担忧和慈爱的望着路清瑶。
“丫头,你切记住这一点,身为医者,每个人的修行不同,医术也就会有高有低。”
“至于医术本身,尚且无人敢议论什么,但是对于医者手中的药方子和技艺却是不会外传的。”
“而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避讳得抓药,若被有心人利用了,可是会为自己和家人招来祸端的。”
路清瑶听了他的话,一时间竟愣住了。
她是没想到蒋随安竟会为自己着想。
率先反应过来的叶青云,从座位上起身,冲着蒋随安行了一礼,
“蒋大人所言极是,是表妹鲁莽了,唐突之处,还望蒋大人海涵。”
蒋随安一笑,
“贤侄言重了,说起来啊,倒是我蒋府欠你们叶家一个恩情,提点一二也是应该的,哈哈……”
几人又彼此说了会话,表兄妹二人便在蒋流云滔滔不绝的感激声中离开了蒋府。
至于备受疾病折磨的蒋老夫人,在服用了路清瑶的药物后,身体逐渐好转。
而路清瑶为蒋老夫人诊治病症的事,风一样的传遍整个京都。
这不,得知消息的洛北辰第一时间亲自来了将军府。
柳婉儿内心是十分抵触洛北辰的,但奈何一方面是自己的亲姐姐的儿子,一方面他又是皇子。
即使对他的行为感到气愤,但是也没有理由将他拒之门外,
只是苦口婆心的劝慰几句,生着一肚子的闷气,极不情愿的将人迎进府内。
路清瑶来到花厅时,柳婉儿正陪着洛北辰喝茶。
一看到洛北辰,路清瑶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
尤其在得知洛北辰是来接她回府时,想到宁王府的那些腌臜事,她前天吃的饭都差点吐出来。
但她还是跟着他回了宁王府,只不过是孤身一人。
她想做点什么,也无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