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瑶自是不知她在边疆地区为她所做的一切。
她现在要考虑的是等她和离之后,怎么和卷饼他们生活的事。
今日他二人的这一闹,更让路清瑶认清楚了现实。
到时候她一个和离的女子,也不能年年无所事事的住在舅舅家,就算他们待你如亲生女儿,毕竟隔着一层。
而且这个年代表哥表妹之间可以通婚的,对舅舅家的表哥表弟影响也不好。
况且她还有卷饼,她不想因此招来非议,影响孩子的成长。
她不想成为,别人眼中,和离后只能够靠舅舅家接济的寄生虫。
至于尚书府那个娘家,不来给她添堵她就烧了高香,她也就不要求他们接纳她了。
为了不当寄生虫,路清瑶一到将军府安排好一切之后,就一头扎进屋里,不准任何人打扰,开始鼓捣什么东西。
连柳婉儿过来,她都没有开门。
“夫人,小姐不会是把那泼妇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吧?”
李嬷嬷有些担心。
“唉!这可如何是好?将军他们何时回来?”
柳婉儿叹了口气,内心有些不安。
“她以前来府里打秋风,我念在同父异母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可不曾想,她竟联合淑妃对瑶瑶生出这般龌龊心思,真是太过分了。”
“你告诉府里的所有人,从此以后,凡是林府的人登门,不用回禀,一律不见!”
“顺便,把我与林氏断绝姐妹关系的消息散播出去,省得她打着我的名义干坏事。”
“将此事告知柳家那边,问问他们管不管,不管的话休怪本夫人出手替他们清理门户。”
“是,”
李嬷嬷点头应声,看了眼自己小姐紧闭的房门,
“夫人,今日已经太晚了,要不然您明日再来看小姐。”
“这里有老奴守着,夫人尽管放心休息就是。”
李嬷嬷说着,语气变得极其谨慎,
“何况,小姐心里不舒服,夫人便是宽慰小姐,那也只怕会让小姐更难过。”
“倒不如,让小姐自己静静,等她自己想通了也就好了。”
柳婉儿难掩忧愁,但她确实有些疲惫,叹了口气,
“那今晚就辛苦李嬷嬷了,我先回去了。”
“老奴份内的事,谈何辛苦?”
说着,李嬷嬷将柳婉儿送出了院子。
路清瑶这一关,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
这期间,路清瑶主动就开过一次门,那还是听到了卷饼的哭声。
其他时候,一直待在屋里,吃喝照常,并让秀儿带话给她舅母。
让舅母宽心,她并没有将林氏的话放在心上。
至于为何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她并没有详加说明。
柳婉儿将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自己的夫君,镇远大将军,路清瑶的舅舅,叶中庭。
气的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就要去宁王府讨要说法,还好最后被柳婉儿劝住。
有心想来看看路清瑶,又想着天色已晚,不太方便。
再者,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戳着路清瑶的伤口,那可不就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但又不甘心,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却见不到。
哎呀,这抓心挠肝的难受啊,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不一大清早的就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了军营。
直到第二日傍晚,路清瑶才算出了屋子。
秀儿望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路清瑶,吓了一跳,
“小姐,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难不成都没有休息吗?”
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两个熊猫眼。
路清瑶恢复容颜的事情只有秀儿和白芷知道。
白芷已经被她给收买了,知道她不会泄露她的秘密。
在她成功和离之前,她还不打算泄露她的容颜恢复的事。
万一洛北辰看上她,不愿意和离了怎么办?
路清瑶不太在意的摆摆手,
“先不管这些,秀儿,你知道哪里有手艺精湛的铁匠师傅?”
“铁匠师傅?小姐,您找铁匠师傅干嘛?”
秀儿疑惑的摇摇头,接着便继续,
“那些打铁的都聚集在外城,统一由官府调度,管控很严厉的。”
“而且以您现在的身份,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私下和铁匠有关联的。”
路清瑶一愣,她听说过古代盐铁官营,但是没想到,这个朝代,连铁匠都有官府管控。
何况,她现在身为宁王妃,舅舅与表哥他们身处军营。
若她私下与铁匠接触,被人发现,告她个私造兵器,意图谋反,那她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秀儿,你让车夫准备马车,我整理一下,咱们去七王府。
“去七王府?现在吗?””
秀儿抬头看了看外面,日暮西斜,已近黄昏。
“小姐,您确定这个时辰要出去吗?”
“对,马上,我有要紧的事情急需处理。”
与其去找洛北辰那个狗男人,还不如去找洛玉渊。
“哦,小姐稍等,我马上叫人去准备。”
说着,一溜烟的跑出去叫人准备马车。
之后回来服侍路清瑶洗漱完,主仆二人匆匆的离开了院子。
府外,随行的车把式已经准备妥当,
“小姐,去哪?”
“七王府。”
路清瑶飞快的钻进马车里,秀儿紧随其后。
确定路清瑶坐稳了之后,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动了起来。
七王府,书房。
瞿江已经把这几日搜到的刑部林侍郎,贪污受贿的消息呈递给洛玉渊。
他可是将所有事情,哪怕是一点小事,只要能让林侍郎身败名裂的事,都搜查了个遍。
洛玉渊看着这些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瞿江看到主子那瘆人的表情后,心里默默地为林侍郎一家点了一炷香。
他林怀春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肖想自家主子在意的女人。
那林家的臭婆娘,还敢羞辱路姑娘,大闹宁王府。
还真以为挨顿揍就没事了?
不,她想的太简单了,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
花厅,路清瑶带着秀儿,在管家的指引下坐下。
路清瑶还纳闷呢,管家今日怎的这般殷勤?
“路姑娘稍等,属下马上去请主子。”
“嗯,管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