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苦涩。
洛玉渊的动作僵了僵,敲击桌面的动作顿了顿。
“七王爷,我这个人比较现实,所以我只做对我有利的事,所以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准备好足够的筹码,别用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约束我!”
路清瑶有种想一锤子捶死他的冲动。
她讨厌那种感情用事的人,她认为感情这东西是世界上最廉价的。
可是眼前的男人低调,神秘莫测,更是武功高强。
就她这副小身板,估计在他手上过不了一招。
打又打不过,忍又忍不了。
只有放两句狠话威胁一下子了。
“本王可以将这话视为你在威胁本王吗?”
洛玉渊浅浅勾了勾唇,停止了敲击桌面。
“这话就看王爷怎么理解了,您要是说是,我说不是您也认为是,但您要认为不是,我说是您也认为不是。”
洛玉渊无语的扶着额头,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洛玉渊竟然又问起了路清瑶,
“你为何要与宁王和离?”
在他看来,嫁与宁王为妃,不应该是这个女人最好的归宿吗?
当初皇帝的赐婚,他也是略有耳闻。
好不容易换来的安稳之所,她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路清瑶顿了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爷就当做我跟他感情不合吧!”
这不是难为人吗?
她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说她跟不知道哪个野男人搞出来一个孩子?
她是疯了不成?
敢问出来这般疯狂的话!
洛玉渊眉心微蹙,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指又继续敲击桌面。
“臣女还要进宫,就不叨扰七王爷了!”
既然谈不拢,那她还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啊!
还耽误了她进宫的时辰,万一皇帝不高兴了,扣下他的赏赐,那损失的可是她的。
说着,路清瑶福了福身子,就要离开。
“慢着!你说了你的条件,本王的还没有说呢!”
洛玉渊见她要走,淡淡的出声。
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妄为!
路清瑶驻足,回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也不惧他,盯着他,坦坦荡荡的迎上他犀利的目光。
“本王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本王也有条件!”
“条件?王爷的条件还真多啊!不过除了割肉取血,其他的条件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路清瑶还没等他把条件说出来,就给他强调了一下规矩。
洛玉渊丝毫没有在意她的话,开口道,
“六日后,来七王府,本王再告诉你!”
“六日后?十五那日吗?”
“嗯。”
“可是……”
可是她还要在这一日给李嬷嬷下痒痒粉呢!
“机会只有一次!没有什么可是!”
路清瑶的话被洛玉渊打断。
她在心里衡量了一下两件事情的重要性,果然还是这边比较重要。
洛玉渊起身,矜贵的气质蹭一下子又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路清瑶,抬脚向外走去,
“走吧。”
“去哪?”
“皇宫!”
路清瑶心里暗喜,终于可以去领赏了!
不知洛玉渊出于何种心思,竟让路清瑶跟他同乘一辆马车。
美其名曰是为了不让皇帝等太久,因为他的车驾可以直入皇宫。
也可以省去盘查等琐碎事情,亦可节约些时间。
路清瑶虽身处古代,但灵魂还是挺现代的,于是思虑再三后,便决然的踏上七王的马车。
马车拐了个弯后,到了去皇宫的路上。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
路清瑶以为到了,心里还寻思着七王府离皇宫还挺近。
这时,马车外传来瞿江的声音,
“主子,刑部有人越狱,瞿河身负重伤,命在旦夕。”
洛玉渊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路清瑶。
“救人要紧,王爷先去刑部吧!”
这该死的职业病又犯了!
一听到有人受伤就控制不住自己个。
这是病,得治!
洛玉渊抿唇,侧脸轮廓紧绷,朝着车外道,
“刑部。”
“是。”
瞿江应声驾着马车飞速的朝着刑部而去。
瞿河是瞿江的双胞胎弟弟,两人打小就一直跟在洛玉渊的身边,算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
昨晚的刺杀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洛玉渊便派瞿河前去查清此事。
“主子,刑部到了!”
瞿江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洛玉渊挑开车帘,便下了马车,路清瑶紧随其后想要下车,却被他拦下,
“你在车里等着”。
说完,洛玉渊便放下了车帘。
周围到处都是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粗犷的喊声,
“快快快,赶紧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坐在马车里的路清瑶攥紧拳头,实在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右眼皮在这时候又不合时宜的突突跳了几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倒要瞧瞧,什么样的灾能让她的眼皮扑棱扑棱的跳这几下子。
她挑开车帘,看到外面皆是一些腰间跨刀的士兵,步履匆匆的四处搜查。
空气仿佛凝滞,处处透着紧张。
这紧张的氛围,让路清瑶有点喘不过来气。
“看来这是出大事了!”
任谁看到这种画面都能够想到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路清瑶定了下心神,也丝毫没犹豫的跳下了马车。
这有啥?
比这个更血腥更残忍的她都见过!
这才哪到哪,毛毛细雨!
与此同时,刑部的大门口,两旁当值的人看到洛玉渊,纷纷单膝跪地,
“七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而洛玉渊并未理会他们,而是漠然的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后,掌管刑部监牢的统领迎了上来。
“七王爷,下官该死!”
那统领屈膝就跪在地上。
他薄唇微抿,矜贵清冷的眉眼上染上了几分凉薄。
“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从身边急匆匆的走过的手持武器的士兵,他冷漠的开口。
“一个时辰前,瞿统领抓来了一名要犯,说是昨夜的刺客…”
“长话短说!”
洛玉渊语气中有些不耐,双眸微眯。
“是…是,刺客越狱,瞿统领重伤!”
似乎是感受到来自洛玉渊身上的威压,那统领满头的大汗,如豆粒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