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着李奕桦的身影,笑了笑,“没什么,他估计有什么心事吧。”
……
走在大街上的江枫晚,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气得跺了跺脚。
温言喝醉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说什么因为她疼。
她都没见谁心疼,疼那副样子!
她正想着,就看到竹桃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告诉她府里出事了。
江枫晚一急之下,跑到自己店铺里去让人给她牵了一匹马,她带着竹桃坐上马朝宰相府飞奔而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江枫晚控制着马头,冷沉着声音问道。
“张姨娘知道了二小姐的事,于是就将落梅让人押了过去,说是要好好教训她,是她没有好好教导小姐您。”
竹桃强忍着哭意,尽量让自己的说话能说完整,让小姐能挺清晰些。
“那她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不过她说今晚要让老爷好好主持公道,要不然她就去皇上那里讨个公道。”
江枫晚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情虽然是她一手造成,但并不会让人找到证据。
这些药粉发挥作用后的半刻钟内就会全部消散,无声无息。
虽说这次涉及的人有些多,但她可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正想着,就已经到了相府门口。
江枫晚让小厮把竹桃接下马后,并未直接跑到落雁居,而是快步走向松竹间。
果不其然,在走廊处就看到了爹爹书房的灯亮了。
“爹爹。”
江枫晚苦着脸推开江清正的书房门,走了进去。
一人影见此,连忙飞跃过各个走廊,朝着落雁居飞去。
“怎么样了?”
张菀在梳妆台前挑选着簪子,淡淡问着跪在地上的人。
“大小姐果然跑到老爷的书房去了。”
“哼,这小丫头也就这点能耐,出了点事就害怕了,看我不等会好好教训她!”
张菀终于挑了一个飞燕样式的簪子,满意地笑着将它交给自己身旁服侍的侍女,让她给她簪上。
江雪看着张菀的模样,以帕子拭泪的举动,遮住眼底的阴狠。
呵,自己的亲女儿被他人侵害了,竟然还会好心情地在这里梳妆打扮,等待那人的到来。
不过想到自己目前对于相府的权势还没拿到手,只能紧紧攥了攥手帕。
垂下手松开帕子,可怜兮兮地对张菀道:“母亲,雪儿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可得好好给女儿做主。
还有那个张卓,他好生让人厌恶!”
张菀正想点头,当听到江雪后面的话时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张卓虽然没什么能耐,但他兄长是禁军都长,掌有一定的军权,他们可不是我们能随意安排的。”
江雪一听,瞪大了眼睛,接着就听到自己母亲又道:
“这次虽说是你受了屈辱,但陈家人应当也会好好待你。”
“母亲!你难道是想将我嫁给他?”
江雪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着,手心因为指甲用力而发红发痛,但她却毫无所觉一般向张菀走去。
张菀欣然点头,用一旁的口纸将唇上多余的口脂擦掉一些,接着道:
“你已经失了清白,今日那小姐们应当都知道了。你若是不嫁,还能有谁敢娶你?
不过你也放心,你至少是咱们相府的小姐,去了自然也是正妻,至少不是我这般……”
张菀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双莹润的眸子里闪过悲痛与恨意。
“可是我不想与陈卓成亲!”
江雪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张菀的衣角,哭泣道。
声音里的无助让跪在地上的小厮都觉得心疼,张菀看着江雪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有不忍。
“那,你想如何?今日之事,既已经发生,小姐们自然也知道了,这……”
江雪听着她的话,咬了咬唇,神色坚定道:“母亲,我要做相府嫡女。”
“什么?!”
“张姨娘,二小姐,老爷和大小姐来了。”
张菀心下一惊,“他们现在在哪?”
门口的小厮恭敬道:“他们快到了,现在正走到院门口。”
她松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江雪的头,小声怒道:
“你在想什么?我是什么身份,你竟然就想这个?宠妾灭妻是死罪!”
她说着就连忙跑到外面去迎接江清正,丝毫不管屋内的两人。
江雪冷冷地看了张菀背影一眼,倦怠地对跪在地上的小厮道:“你快走吧。”
“是。”
江雪起身想要人扶着,下意识喊小琴,却想起来今天她已经将小琴处理了。
她只好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结果脚下不稳,撞在了梳妆台前,磕红了白皙额头。
“老爷你终于来了,我刚刚让人给您熬了粥,你等会尝尝。”
张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江雪抬眸看去,就见张菀献媚的脸以及江清正那平淡无表情的脸。
她皱了皱眉,刚走过去想要给江清正行礼,结果就被江枫晚扶着,听到她自责的声音道:
“妹妹对不住,是姐姐我当时没有将你照顾好,才让你受了苦。”
江雪听到她的声音,瞬间生理反胃地推开她,侧过身就开始干呕。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雪儿,我的雪儿,你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她走去,江雪一把推开想要过来的江枫晚,怒斥道:
“你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我已经这样了!”
她说着,就连忙扑倒在江清正的面前哭诉道:“父亲,父亲!您要给雪儿做主!要不然雪儿,雪儿就死在你面前!”
她说着就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倔强地看着他。
江清正见江雪这幅样子,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他将她扶了起来,温声道:
“我会给你好好做主,你坐在这边来休息一会儿,辛苦你了。”
江雪呆呆地被江清正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中暖了不少,泪也不禁流了出来。
这是她自长大后,就鲜少感受到的父爱。
而那之前虽然有孙管家时不时给她送她喜欢的小玩意儿,名曰是江清正送的。
可是后来……
她想着面色一寒,攥紧手中的手帕阴冷地看着苦着脸受江清正问话的江枫晚。
她一定要把江枫晚的位置夺过来!宠妾灭妻?
呵,她要直接换个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