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晚一脸懵地看着他,瞬间结巴了起来,“什,什么?!”
“少爷!不可!”
一直等待他们说话的来福瞬间急了,跑过来阻止道。
大小姐是府里最好的嫡小姐,绝对不能让她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待一晚!
若是中间出现了什么事,他,他就对不起相府了!
来福想着,看着江枫晚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听到鸢祉冷笑。
“你或许还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来福转过头看向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边传来刺痛感,他垂眸望去只觉整个身体的血都会回流。
他脚边不知何时围绕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蝎子,而刺痛感就是那蝎子尾端扎进去导致的。
江枫晚自然也看到了,她拿出匕首朝那些蝎子刺去,却发现它们根本不怕。
“鸢祉你!”
江枫晚不禁朝鸢祉愤然喊道,而对方也只是淡漠地拿起刚刚的茶喝了起来,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到这边。
她也不管鸢祉,直接走到来福的身边帮他把蝎子赶跑,而那蝎子却并不走,反而开始爬上了来福的裤子衣服。
不一会儿就将他的小腿淹没,而来福露出来的皮肤也渐渐变成了紫黑色。
“来福!”
江枫晚心下一急,就想直接用手去抓那些蝎子,却忽然被鸢祉拽了过去,揽入怀中,不准她去碰来福。
“他很重要?”
鸢祉搂着她,贴着她的耳边说着,低哑缱绻的声音魅惑撩人,而那温热的吐息更是让江枫晚耳脖颈发痒。
江枫晚在他怀中挣扎着,生气道:“当然重要了!放开我!”
来福当然重要,他可是几天后在江雪身边给她当眼线的人!
比起重新培养一个人,还不如直接让来福做,他更加熟悉江雪的性格和习惯。
江枫晚心里想着,看着来福快要晕厥的模样,她直接抓起鸢祉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痛地鸢祉闷哼一声后,搂她搂得更紧了。
而他的声音也更暧昧了些,“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要将你留在我这里了,乖~”
鸢祉说着,来福突然间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而江枫晚也在他怀中被他身上的香味浸染,逐渐昏睡过去。
“主上,他们怎么处理?”
鬼渊站在不远处低着头朝男人恭敬地询问着,不敢去看鸢祉此时的模样。
不因有他,只怕被杀。
鸢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皮肤颜色更深了之后,才让那群蝎子回到了原处。
“你把这个人抬到浴室去,把这包药粉拿着放进去。”
他命令着鬼渊将来福身上掉下来的盒子拿着,按他说着做后,便不再去管其他事了。
那双暗紫色的眸子温柔而专注地看着怀中的人,白皙修长带着半个手套的手轻轻抚上江枫晚的脸颊。
将她脸上杂乱的发丝拨开,拿出手帕擦拭着她脸上和脖颈处的汗水。
因刚刚挣扎的动作太大,竟出了不少汗。
“你可真是个好动的小野猫。”
他擦着,碰到她脖子一处的伤疤时,眼神幽深而冰冷,疼惜地吻了吻,便听到江枫晚无意识的低吟。
他抬眸看去,便看到她因不舒服而微微皱起的眉。
鸢祉正想用手将她紧皱的眉抚平时,却猝不及防地挨了她一拳,正好打在了下巴上。
白皙精致的下巴瞬间泛起了红。
赶过来的鬼渊恰好看到,连忙跑上前担忧道:“主上!您没事吧?”
“嘘,没事。”
鸢祉冷冷地看了一眼急匆匆跑来的下属,担心他将怀中的人儿吵醒。
鬼渊看到自家主上这般场景,瞬间红了脸,转过身去。
完了完了,楼主真的喜欢男的啊啊啊!那,那院子里那沈姑娘怎么办?!
他正想着,突然想起来刚刚去处理那个小厮的时候,沈姑娘让人传音给他,想让楼主去看看她。
鬼渊一想到沈姑娘那柔弱可怜的模样,梗了脖子转过身,磕磕绊绊道:
“主,主上,沈,沈姑娘她,她,她想让您……”
“没空,有什么问题让鬼炽去做,要不然就是你去,下去吧。”
鬼渊闻言应道,快速瞥了一眼他怀中的人之后,忽地感觉背后一凉,连忙转身离开。
主上这些怪癖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咋不知道?
鬼渊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快步离开前楼。
走到后院中看到倚靠在房梁柱旁边的鬼炽,跑了过去喊道:
“鬼炽,主上说要是沈姑娘有什么需求,你先去看看,他现在没空。”
鬼炽凉凉得看了他一眼,沉默地转过头准备离开。
“哎不是,你这人怎么也不去看看人家小姑娘呀?整天臭着个脸,给谁看啊?”
鬼渊扯着他的袖子,皱着眉粗嗓子吼着,下一秒就险些被他用身上背着的刀割伤。
“滚。”
他吐出一个字后,冷着脸收回刀准备离开时,突然想到什么,淡淡道:
“你小心沈瑶,别忘了浴室那个男人将他捞出来。”
他说完就踮脚使用轻功飞离了后院。
“嘶——你怎么也变成了一个怪人。”
鬼渊摸了摸脑袋,认命地走到后院一处厢房,准备给那姑娘说主上的事。
“沈姑娘,沈姑娘,主上他……”
鬼渊敲着,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入眼便是沈瑶常穿的月白色衣裙。
这一抹亮色,与整个鸢尾楼十分格格不入。
“渊大哥,咳咳……你来了,鸢祉哥哥他怎么说?”
沈瑶用手帕柔柔捂着自己的唇,一张清秀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白,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里却带着期盼。
鬼渊看着沈瑶这病弱美人的模样,本想直接说出口直接被堵了回去,一时磕巴了起来。
“主上,主上他,他,啊,就是,害,主上说现在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处理,暂时来不了了。
让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鬼炽,或者跟我说。”
鬼渊磕巴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说着。
他刚说通顺,只觉心中松了一口气后,便看到沈瑶沉默地转过身,低声道:
“我知晓了,谢谢渊大哥了。”
鬼渊一听,就知道这姑娘估计又伤心了。
唉,姑娘啥的,咋都这么麻烦,还不如男的来的痛快,有不好的,直接打一场。
鬼渊是一个莽夫,也不懂得怎么安慰小姑娘,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后,连忙跑了。
殊不知他走后,沈瑶便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封信用信鸽送了出去。
上面印着一个“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