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晚听到这个声音,按耐住身体的本能反应,想去揍他的冲动,而是乖乖地俯身去找白纱。
幼时自己被这个将军府的二公子温烬欺负惨了,若不是有大公子温时和温言拦着,她铁定要将这明明大她八岁的小子揍得满地找牙!
明明都是个哥哥一般的存在,这货反而像是个小屁孩,总是喜欢逮着她和钰儿姐姐欺负。
问起原因,一是小孩好玩,二是温言是个病秧子,没意思。
呵,恶劣之人。
“哎,跟你说话呢,咋不理人了?莫不是落水,脑子病傻了?”
温烬看到江枫晚并不理他,浓眉微皱,准备走上前看看时,结果就被江枫晚一个扫腿踢到小腿肚,险些让他倒地。
温烬快速翻了一个跟头,这才避免了被人扫落在地的尴尬局面。
“也没见到你多行。”
江枫晚捡起地上的白纱,随意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灰尘,勾唇看着站在一旁有些气急败坏的男子。
“你!你脸?”
温烬咬牙切齿地指着她,还想说些什么时,视线扫到那白皙如玉般的精致容颜上有一条惹眼的红痕,一时卡了壳。
江枫晚闻言,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一处轻微的疼痛,刺痛感传来,指尖也润湿了一些。
她垂眸去看,便发现指尖点点血渍好似一朵朵红梅,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又没什么。”
说着,就用白纱擦了擦血迹,往前走了几步道:“走吧,既然看到你,你就带我去武场吧。”
“那可不行,大哥和小钰儿要是看到你受伤了,指定得打我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
温烬话还未说完,就见江枫晚那双本就有些泛红的眼睛更是红了许多,也明显看到双睫之下的点点晶莹小泪花。
“行行行,我带你去成不成,不过你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吧,你这样子,我带你去,那不是太冤枉我了……”
“好嘞!”
江枫晚目的达到之后,就准备随便扯下自己衣角的红布准备捂着眼睛。
她才刚有动作,温烬却突然抓住她手,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你个黄花大闺女的,怎就直接在大男人面前扯,扯衣服的?走,哥带你去弄。”
说着,就拽着江枫晚往一边的屋子走过去。
江枫晚刚想进屋,就被他推在门外,有些结巴道:“你,你先在外面守着,我…我先收拾一番,找到药箱再给你弄。别进来知道了吗!”
他说着,就快速进屋关上了门。
江枫晚被他这一操作弄的一头雾水,不过也乖乖地坐在行廊边上的长椅上,看着院子里那几个训练的木桩。
终是按捺不住心底想试一试的心,于是果断将自己比较干净的衣角“撕拉”一声撕了下来,快速绑在眼睛处,朝着那木桩走去。
院子里有高低不平的木桩,而木桩上又有各个不同的黑色节点,记得幼时听温伯伯说是为了锻炼温烬的轻功。
而这些黑色节点就会随机变化,根本没有变化发展的规律可言,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训练出自己的敏捷度。
江枫晚思及,正想上去跃跃欲试时,就被人扯了回来。
她回头就听到温烬硬生生从齿缝中吐出几个字,“江枫晚,你,想害死我?!”
“哪有?我,我就是想玩玩而已,哈哈哈……”
江枫晚转过身厚着脸皮说着,却被温烬拉到一旁的石桌旁坐着,她正想反抗,眼睛上的红布就被扯了下来。
强光入眼,刺得眼睛生疼。
“怎么,刚刚不是还嘴硬吗?现在知道疼了?”
温烬痞笑道,手却小心地抹上创伤膏在她脸上轻轻擦着,动作虽有些笨拙,但还是看得出谨慎温柔。
江枫晚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开口道:“切,就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倏地脸颊一痛,她龇牙咧嘴地朝罪魁祸首看去,只见那人却依旧欠欠道:“现在知道疼了?”
江枫晚一气之下,直接一拳揍了过去,却被温烬轻而易举地接住,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软绵绵的,许久不练武,果真就是个绣花枕头。”
“你!”
她说着又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又被他接住,顺道按了按脚部,皱眉道:“踝部松软了太多,就这样怎么去武场?好让那些兄弟笑话你?”
江枫晚被驳得无话可说,面色通红,一双樱唇被咬得发红,微微带了哭腔道:“放我下去,快点!”
“你,你咋还哭上了?放就放呗,这有啥……哎哟!”
温烬正慢慢将她的腿放下时,却忽地被她一脚踢到脸上,将人踢倒在地上。
江枫晚快速转身离开,抓上放在石桌上干净的白纱,回头朝温烬做了一个鬼脸后,开心跑开了。
而这速度却是十分地迅速,生怕身后的人追上来。
温烬看着那抹快速消失的红影,不禁抽了抽嘴角,一时又扯到脸颊边上的伤,疼得他吸了口冷气。
“嘶,这丫头片子……可真狠。”
……
刚跑出将军府的江枫晚来不及高兴摆脱讨厌鬼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岔路口陷入了沉默。
前世她就是因为容易路痴,才会好几次被楚启宸所救,而这曾经走过好几次的武场之路,这……还是忘了。
她站在一旁的路上,正犹豫如何走的时候,一个小孩哭泣的声音传来。
她原本不想管,准备走小孩走的旁边那条路时,擦身而过期间,耳力良好的她听到了轻微的言语。
“阿娘,阿娘真是好狠的心,怎么,呜呜……怎么就让我,让我入军啊,呜呜呜……”
江枫晚听此,好看的眉尖一挑,慢悠悠跟在他身后,并未让他注意到自己。
“真是的,为什么阿娘要我去入军,隔壁铁蛋都没去,他那个胳膊腿都能抵我两个腿,怎么不让他去……”
江枫晚闻言,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不禁扶额。
眼前这小屁孩不过才到她胸部高,却十分瘦弱。倘若自己不好好入军习武,铁定容易被那所谓的铁蛋欺负。
常人难以有专业的训练和时间,只有入军后,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他人。
于是江枫晚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懒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玩味道:“小弟,你家可还有长子幼妹?”
那小孩被吓了一跳,瞬间瘫坐在地,连哭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嗝,面色苍白地望着她。
明显被吓得不轻。
“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