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脆弱的情绪

“你们,杀了菊理当主?”

兰斯洛特见到这一对非常有标志性的组合后,很快也猜到了温庭玉的身份。

“正是,但此事应当与阁下无关。”

“我等圣庭,并没有与夜梦敌对之意。”

骑士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缺少对待一位领袖的礼数。

“嗯。”,温庭玉点头。

目送两位强大的骑士离开场景,他自始至终没有出手拦截。

正如兰斯洛特所言,他并没有出手的理由。

夜梦不能够有圣庭这个敌人。

而且直面两位a阶的危险性相当高,温庭玉也不愿为了萍水相逢之人拼命。

“奥洛菈,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奥洛菈没有回答,实际上,面对这种关键性的问题她都不会作答,因为温庭玉一定会支持她的答案。

但是奥洛菈是绝对不愿干涉温庭玉意志的。

见女孩不作答,温庭玉苦笑着叹息。

“小丫头太迂腐了可不好,你家先生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照理来说这是极东的内事,温庭玉不过是一位游客,没有义务也不能插手这些事情。

但难道就看着极东的民众生灵涂炭吗?

说着,温庭玉亲昵的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先生如果觉得烦心,离开极东就好了。”

奥洛菈如同小猫一样,对于少年的摸头表现的很受用。

“先生也该更任性一些,什么事情都计较得失会很累的。”

女孩控制风暴的能力托举着二人踏空而行。高空之中两人慢慢的、漫无目的的散步,一如曾经。

只是下方像是陨石坑一般的景象实在是糟糕极了。

温庭玉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奥洛菈推着坐在轮椅的他。

那个时候挺开心的。

馆主的身份是一份荣耀,是权力与权威,但同时也是巨大的责任。

温庭玉潜移默化的变得沉稳,变得优雅,开始计算得失,思考势力之间的交涉与合作。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就和他的本心走偏了。

手里的权力、势力越来越大,也不再需要为金钱发愁。

不过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牢牢缠住,这条丝线告诉温庭玉,你去哪里都没有用,会有各种各样的事件追上你,找到你。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永远向往着得不到的东西。

普通人时,向往超凡者世界的快意洒脱。而真正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又在向往普通人的平淡安逸

温庭玉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他比较自私罢了。

孤僻的利己主义者心里永远只会有自己和自己珍视的东西,他这样的人当领袖真不知道张老头这么放心把夜梦交给自己的。

利己主义者和普渡众生的英雄,这两者的相性真是糟糕的离谱啊。

奥洛菈似乎也想到了曾经,笑着让温庭玉坐上用魔力构建出的轮椅,女孩则是在后面推着他。

就像现在,他明明知道现世的民众正在被裂隙中的怪物袭击,不夸张的说,整个极东都处于水深火热中。

而他在做什么?作为一位超凡阵营的领袖,他并没有尽到超凡者最基础的职责庇护民众。而是在和自己喜欢的女孩漫步于高空中,享受着奥洛菈无微不至的溺爱

温庭玉脆弱的情绪通过契约传递到了奥洛菈的心中,推着轮椅的女孩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在这个世界上,奥洛菈是最了解温庭玉的人。她对于温庭玉的了解甚至要远胜他本人。

奥洛菈微微犹豫,并没直接开解温庭玉的心结。

她停下了脚步,将魔力轮椅碍事的部分去掉,从后面抱住了轮椅上的温庭玉。

与奥洛菈不同,温庭玉没有办法对任何事情都熟视无睹,所以奥洛菈需要安慰他,就和她很早之前就说过的那样。

“我可以成为任何样子,可以成为你的妹妹,姐姐,恋人,情人,甚至母亲。没问题的,我会保护你的。”

温庭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奥洛菈的温度与并不存在的心跳。

良久,“先生,我们去哪里?”

奥洛菈附在他耳旁轻声问道。

“回现世吧,找到陆哥我们回鹿海。”

“好”

女孩推着他往京都的方向走。

“先生,你的情绪其实”

方才温庭玉的表现实在让她心疼。奥洛菈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

“没事的,不用告诉我。”,温庭玉没有让奥洛菈继续说下去。

以他的敏感其实很早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出问题了,虽然面对奥洛菈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面对其他人时,他的情绪会有些不稳定,时而傲慢冰冷,时而脆弱不堪,有时又淡漠超然

不过温庭玉并不认为自己的女孩会害他。

奥洛菈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天之御中结界的强度非常夸张,想要强行突破,连a阶基本都不可能做到。

但是现在结界有两处支点被破坏了,壁垒的约束力在逐步减弱。拜此所赐,c阶位的温庭玉也可以在奥洛菈的庇佑下回到现世。

回归现实,入目即是鲜血。

随着壁垒的一步步削弱,低阶的怪物已经可以不再依赖裂隙,直接渗透进入现世了。

街道上,到处都是被妖魔残杀的平民尸体。

奥洛菈拂袖,狂风撕碎了几头不长眼妄图袭击他们的妖魔。

温庭玉敏锐的注意到了地上有神道家族的超凡者,照理来说这种程度的妖魔应该不至于

枪伤?

而且应该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的枪。

一具也就算了,大多数神道家族超凡者的尸体都是如此。

背叛?新派还是德川家?

或者都是?

结合之前的信息,他很快做出了判断。

这种事情真是让人讨厌,温庭玉皱眉。

他更不愿淌这趟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