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说完以后似是卸下某个重担,轻松的喝了口酒。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从故事中反应出来。
监禁、圈养、病娇、小女孩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江澄的经历都有点太特么邪门了。
唯有温庭玉恍然大悟的摇了摇头。
自从见到云笙生日时江澄送礼物的偏执表现,他就开始好奇江澄过往到底经历过什么。
现在终于是懂了——
心理再健康的人,和一位超级病娇同处一室足足七八年,也必然会染上些许偏执。
江澄这会儿不知道是心里事儿说出来了舒坦了,还是酒劲儿上来了。
他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圈,青年脸上的醺红在路灯之下尤为显眼。
“诸位,我要宣布个事儿!”
江澄嚎了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我是江,江澄,帝都人,19岁,无不良嗜好,每天晚上必须抱着毛绒玩具睡觉”
“我后悔了!!我想要,想要当若初姐的修勾唔唔唔!!”
你可别特么到处丢人了!!!
温庭玉一把摁住江澄的脑袋,给他摁回座位。
向周围做了个没有事的表情,让他们各忙各的。好在,周围人不知是碍于馆主的面子,还是说看出了江澄喝醉了,都只是一笑了之。
温庭玉倒不是因为讲义气,在乎江澄的名声。他只是怕第二天超凡界就开始传夜梦馆主和修勾做朋友!!
“欸~”,陆鱼见没乐子可看,不满的拉长声音“欸”了一声。
而安静旁观的黎浅月在听完故事后,一直保持着有些低落的表情,似乎是对最后故事的分离结局感到惋惜。
温庭玉叹了口气,看了一下桌上的人。忽然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安洁莉卡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在江澄讲故事的时候,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桌上少了人。
“先生,这是给你的。”,奥洛菈将一张经过对折的精致卡片放到了温庭玉的手中。
“是安洁莉卡小姐留的吗?”
“嗯。”
温庭玉将卡片展开,最开头的地方是一行斜体的拉丁文字。
“perasperaadastra(循此苦旅,终达天际)”
随后是数行娟细的英文,温庭玉皱眉阅读着。
“我有着必须肩负的责任。”
“无法回归夜梦,很抱歉。但是如果夜梦遇上了麻烦,【黄昏茶会】将永远与馆主同一战线。”
“”
“此外请您记住。”
“夜梦至理的敌人,在【外面】。”
将卡片上的文字阅读结束后,卡片自动化作魔力粒子破碎消散。
【外面】是指外敌宿命教派吗?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特意提出来。那么【暗界】呢?
温庭玉在思考中,但下一刻就被一阵嘈杂所打断。
“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生!”
“一吻便救一个人!”
温庭玉深呼吸了口气,转过头!
只见刚才被按到桌上,随后好像睡着了的江澄此时又爬了起来。
这小子甚至还颤巍巍的站到椅子上,放声嚎唱杨千嬅的《处处吻》!
你还别说,江澄好像还真会粤语,而且唱的真情流露。
别管好不好听,反正看热闹的观众都连连叫好!
“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一串敏感一串金,一秒崎岖的旅行”
江澄是唱嗨了,一边拿着铁签子乱挥一边猛嚎!
陆鱼憋着笑,拿出手机怼着江澄的脸录像。
不知道江澄醒酒了之后看到这一段视频是何感想。
在江澄的歌会之后,这场烧烤晚会也就接近了尾声。
时间到了凌晨,酒与肉也都是再也吃不下了。
随着江澄歌唱完往桌上一趟,不省人事。这场聚会的参与者们也开始逐个告退。
至于垃圾什么的,会有人收拾的。
对策局的成员明天还有工作,是退场最早的。
“明天见,温老大!”,陆鱼坐在对策局的车上对着温庭玉挥了挥手。
温庭玉叹了口气也懒得再纠正称呼问题了,同样是挥了挥手。
黎浅月则是由青鸟送回了她自己的别墅。
夜梦的成员也陆陆续续都离开,回去睡觉了。
“少主和我们一起回吗?”,周青和晓问安都喝了点酒,所以只能由陆访云开车。
“不了,我坐夏晴姐的车吧。”,少年说罢叹了口气,指了指躺在桌上睡得死死的江澄和云笙。
陆访云的车上坐不下这么多人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
当人走的差不多了以后,温庭玉将两个睡着的家伙暂时托给了一位正在清理卫生的店员。
他和奥洛菈则是站起身往一处小巷里走。
随着走入巷子中,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暗处的小巷瞬间被另一重景象覆盖,凌晨时分但是在巷中的天空中却挂着一轮耀阳。
在巷子的边上开着一家烘培店,烘培店的门口还摆放着两张躺椅。
很显然,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目了然。
——结界
将结界展开覆盖现世场景,这是结界最基础的用途。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像这种毫无违和感的结界对于使用者实力的要求是很高的。
从店中走出了一位拄杖的老妪,不是九夫人却又是谁?
九夫人和钱亦丞的战斗见到的人不多,但是这样规模的战斗是瞒不过主持【箱庭虚境】的周青的。
周青将这件事告知了夜梦的干部们。
联系九夫人能力中的暗界力量,熟知温庭玉身世的夏晴很轻易猜出了她为什么会出手。
所以温庭玉也知道九夫人很有可能是隶属于他母亲那一边的。
“九奶奶”
“小庭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老人笑着将手中的一盒桃酥放在奥洛菈的手中,然后坐在其中一张躺椅上。
眼神示意温庭玉和奥洛菈在另一个上面坐下。
“关于温寒先生和王女殿下的消失,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温庭玉抿着嘴嗯了一声。
这样的答案其实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这件事的全貌就连张之纯也只是一知半解。但还是忍不住会有些失望。
似乎是看出了少年的失落,老人笑了笑,
“但是作为王国的女仆长,我倒是可以给你讲一些”
“关于王女的故事。”
当温庭玉牵着女孩的手从巷子中出来后,全场只剩下了打扫卫生的店员。
而睡在桌上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少年急忙找到了先前托付的那个店员。
“我那两个朋友呢?”
店员笑道,“刚才有一个说是他师姐的女孩子,把‘歌王’接走了。”
“师姐?”
温庭玉整个人一愣。随后忽然笑了出来。
“那可够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