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川!”
“陆北川你给我出来!”
“你放开我!让我进去!”
“夏夏!你还好吗夏夏?!”
“你放开我啊!陆北川你个人渣给我死出来!”
病房外江清予撕心地吼着,动静闹得十分大。
肖铭和裴茗两个人都拉不住她。
江清予是肖铭在赶市立医院的途中临时通知来的。
安夏这流产手术做得十分突然,肖铭怕是不是发生了别的事,又担心陆北川脸色难看的到医院后会跟安夏吵架闹起来,所以就赶紧给江清予发了消息通知她赶紧去医院。
万一两人真的吵起来了,起码也能有人安慰安夏。
但肖铭没想到江清予才到这,什么话都还没说呢,就突然开始喊起来。
甚至他都还没来得及跟江清予说流产的事,江清予就已经知道了。
但她现在闹得厉害,肖铭虽然疑惑但也没那个闲工夫现在问。
陆北川转头朝门外看去,门板上的小小窗户里一闪而过江清予扯闹的身形。
“你流产的计划她知不知道?”他突然问。
安夏偏过头没吭声。
陆北川此刻冰冷的语气她太了解了。
要是被他知道江清予是知情的,那他会连裴茗的面子也不顾,往死里报复江清予。
这时候要是否认,在他眼里等同于承认。
所以安夏不回答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陆北川盯着她许久才冷哼一声:“你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件事她知情,不然整个姜家都得给我女儿陪葬。”
男人话音落下,安夏背脊寒凉。
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是不够了解陆北川。
这个男人要是真的狠起来,那程度是远远超出她想象的。
外面江清予的动静不停,陆北川按下安夏,准备出去解决。
临走前还是习惯性地整理好她的被子,不让一点冷风有空隙可以钻进去。
出去的时候保姆小陶正好提着珍宝斋的打包袋急匆匆地赶回来。
脸色已经苍白。
因为她听到了江清予喊的内容,知道安夏已经做完人流了。
虽然她离开医院前并不知情,但也难保陆北川不会迁怒于她。
陆北川瞥了眼她手里的袋子。
珍宝斋三个字在这一刻显得尤为讽刺。
他记得的她的最爱,在今天却成了刺入他孩子心脏的刀。
“东西放下进去。好好照顾她。”
自己注意到了安夏的不对劲也没能及时挽救住流产的意外,陆北川也不好迁怒于完全无辜不知情的小陶。
小陶连连点头。
“是。”
江清予顺势跟着小陶就要进安夏的病房,却被陆北川的手拦住。
他扯住她的手臂,往裴茗身边一甩。
还好裴茗出手扶得够快,她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你!”
“你怎么知道安夏流产的事?”
江清予还没发泄就反被陆北川质问。
那发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江清予没由来地一抖。感觉稍微不小心就会被陆北川给轻易弄死。
“我……”
“我们上来前先去找了赵梅了解情况。”
裴茗替江清予解释着。
江清予赶紧继续往下接着:“对啊,肖铭那么着急地通知我赶紧来医院,我就猜到夏夏可能是什么事了,我正好在楼下碰到了赵梅,就先问了她。”
陆北川半信半疑。
质疑的视线从江清予身上挪到裴茗的脸上。
“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但兄弟的话你也不能不信吧。”裴茗无奈道。
陆北川这才撤开视线。
江清予刚刚消灭的要算账的气势瞬间又涨了起来,指着陆北川。
“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夏夏突然要流产,肯定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裴茗蹙眉,见陆北川的脸色开始微变,想拉住江清予,但这个时候她作为闺蜜有怨气也正常,要是拦着她不让发泄,她也憋屈。
“陆北川,你看看你把我们夏夏都害成什么样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放手离婚!离我家夏夏远点!”
陆北川没理会,依旧冷着一张脸。
并没有因为江清予的话有任何的反应。
他看向裴茗:“你下半辈子要是不打算跟一口棺材过,就把她带走。”
江清予瞬间瞪大了眼睛。
裴茗咽了咽口水,知道陆北川现在的样子不是在开玩笑,赶紧拉着江清予离开。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夏夏!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去报警的!”
陆北川的反应也超出了江清予的预料,她着急地连忙喊着。
他这会伤心欲绝应该痛恨擅自打掉孩子的安夏,然后灰心赌气地带人去离婚才对。
怎么反倒关起安夏不让她见人了。
“我是她的合法丈夫,我照顾我的妻子,让她在一个安静的环境养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他冰冷的话语里已经覆上厚厚一层不管不顾的疯劲。
江清予这下彻底慌了。
怎么他的反应跟之前自己和安夏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江清予挣扎个没完。
裴茗拦得一个头两个大。
“快走吧,一会他真的会动手揍你。”
陆北川狠起来是不管什么男女之分的。
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一个女生上前来搭讪,手里拿着饮料不小心打湿了他的钱包,里面的几张纸条被弄湿,自己无法修复了。
他当场就把那女生的手掰断,腕骨骨折。
那个女生最后还被学校强制退学。
下场那叫一个惨。
江清予虽然也疯,但资产不够跟陆北川抗衡的。
这两个疯子要是对上,江清予没有赢的可能,裴茗也不想在爱情友情中为难,所以在事态闹到更严重之前,赶紧拉住江清予。
裴茗用尽力气把人拖走,江清予再不愿意也只能被迫先被带回家。
地下停车场里,裴茗好不容易把江清予塞进车里。
裴茗从驾驶座绕上,刚上车,俊脸就迎来了抱枕的暴击。
“你凭什么把我弄下来!你知不知道夏夏现在一个人的处境有多难!这时候我要是不在她身边陪着,她心里的难过就更没地方发泄了!”
裴茗抓开抱枕,无奈看着她。
“你要是继续待在那跟北川吵,安夏的处境才会越来越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