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微闪暗中埋藏的土壤似乎有株小苗在隐隐要破土而出。
安夏眼睫轻颤,殷红的唇瓣蠕动着。
对视许久,暗中似乎有两股隐秘的力量在互相拉扯着,暗自较劲着。
最后还是安夏先败下阵来,闭眼的瞬间安夏转过了头。
“你又不需要我的可怜。”
能容纳他的花丛多的是,何必要她上心。
他刚刚那副样子要是凑到明希羽面前,明希羽指不定得心软成啥样。
陆北川眸色暗了一瞬,随后很快起身,不甚在意地扬长而去,好像刚刚只是一出一时兴起的意外一样。
无足轻重。
陆北川上楼回房间后,安夏才放松了身子,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
这男人诚心演起戏来还真是够真的,她刚刚差点就信了陆北川主动示弱的样子,还以为他真对自己有点别的心思呢。
安夏长舒一口气。
有了陆北川的同意,安夏很快就把给陆景阳请美术老师的事提上了日程。
其实陆景阳在青田适应得也不错,而且宋兰芝也已经不再阻拦这事了,就算日后陆景阳回到陆家了也还能让司机送他去那边画画。
只是青田的画室毕竟是自己的产业。
离婚后虽然不会跟陆景阳彻底断了联系,但毕竟不再是一家人了,日后要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安夏也觉得尴尬。
索性趁现在还有时间和机会,她多花点心思给陆景阳找一个靠谱的一对一可以上门教习的老师。
陆景阳画画有自己的风格,不太受那些框框架架的束缚,找人也只需要好好教一些基础的内容就好。所以按下直接把目光放在还在美院学习的学生们。
这个阶段的学生还没有经历过社会工作的打压和摧残,没见识过太多的人心险恶,虽然会的不是特别多,但胜在比那些教课的老油条多些耐心和真诚。
这才是陆景阳更加需要的。
找老师这件事安夏还叫上江清予一起帮忙。
江清予是认识陆景阳的,见了面陆景阳还会乖乖喊姐姐,所以得知是要给陆景阳找培训老师,她二话不说直接揽过活。
裴茗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这回好不容易在酒吧把人堵着,可江清予却只顾着摆弄手机,坐下来半天了连个眼神都没可怜裴茗一个。
裴茗盯着她,她盯着手机。
这样的状态又延续保持了二十分钟后,裴茗受不了了。
他趁江清予毫无防备直接从她手里抽走手机,顺势直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江清予站起来:“你干什么!”
“你书桌上的签证材料是怎么回事?”裴茗拦腰抱住她,把人按在腿上,禁锢着她不断捣腾的双手。
江清予恼了:“你偷看我东西!”
裴茗一脸清白:“你自己就那样大咧咧地放在桌子上我很难看不见。”
“我让你做完就滚的,谁让你留在我房间了!”江清予气的想打人。
怎么别人的风流韵事露水情缘都是一夜情,最多两夜情,怎么到她这就断不了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裴茗滚到一张床上。
每次都是稀里糊涂的开始又稀里糊涂的结束。
现在甚至还躲都躲不掉。
被他赖上了。
要早知道他这么黏人,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跟他滚一块去。
裴茗没被带歪,强调了一遍又问:“你去Y国干嘛?”
江清予白眼一翻:“我出国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快把手机还我!”
好不容易联系上一个各方面的都比较符合安夏要求的,江清予只想赶紧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一向热爱轻松自由的人最怕身上有事压着。
“去旅游?”裴茗用力压着她,江清予根本逃不掉。
甚至那只禁锢着她的大手还能闲闲地在她挺翘的后臀开始摩挲游离着。
这个老色批!
江清予难耐的扭了下屁股,狠狠瞪着裴茗,既然说到这,她就索性把话也给说清楚了。
“我办签证不是去Y国旅游,是打算移民了。”
裴茗一怔。
江清予继续道:“移民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就在国外定居生活了。”
裴茗眼眶微红。
毫无预料的反应倒是把江清予给弄得有些懵,心里莫名升起些许愧疚。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也没有停下或者改口的必要,于是扬长的脖子继续高冷道。
“所以我们俩以后都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晚散不如早点散了。”江清予扭过头,装作不在乎地轻飘飘道。
裴茗抓着她的手还是没松,依然用力。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为什么突然要移民?”
认识她也有两三个月了,可从来没听她说过这样的安排,她这酒吧也是才开没多久的,这明显不是早就安排好的,是临时起意的计划。
顿了两秒,裴茗又问:“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他追得太紧了吗?
还是他太黏人了?
可是不是她自己亲口说理想型就是一心一意的黏人小狗吗?
江清予一愣,疑惑看着他。
“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
裴茗抓紧了她,眼神多了些激愤:“那是因为什么?是你看上了外面哪个男人对你胃口了?”
“江清予,出国的留子都觉得只有家乡菜才对胃口。”
“不仅菜,人亦是。”
裴茗语气发狠。
江清予还没说什么,他就已经兀自生气了。
江清予才生气。
认识这几个月里虽然她没在裴茗面前表现出什么特别优雅完美的形象吧,但也不至于是个饥渴的如狼似虎的女人吧。
“你说什么呢!”
反正裴茗的交际圈跟她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去,江清予索性实话实说。
“我出国是因为我朋友的家里人要去国外治疗。我朋友的老公是个渣男,两人现在正闹离婚呢,等离完婚她就打算出国定居国外了。那我就这么一个要好的闺蜜,我肯定得跟着啊。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国外孤零零的吧。”
裴茗蹙眉:“就因为这?”
江清予瞥他:“那不然?你当我跟你一样?下半身永远都得不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