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枢静静听着,一面捏着苏玉昭手指,像是在把玩上好的羊脂白玉。
苏玉昭:“”
苏玉昭叹息,罢了,既然躲不过,她也懒得挣扎了,木着一张小脸,任由男人把她的手指捏来捏去。
而陆元枢这边,沉吟片刻后,似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我记得那日,户部
“是有这么回事。”
说到正事,陶荣忙不迭接话,“出事的主事姓魏,据京兆府调查,是魏主事的夫人,不满其丈夫宠妾灭妻,先用药将一家子迷了,随后放火烧了屋子。”
苏玉昭眼睫微动,“殿下是怀疑,那什么魏主事出事,和那两个突厥人有关?”
“平襄府失踪的税银,仍然有一部分没找到,忠王府的人说被用了,但用到哪里却没交代清楚。”陆元枢解释道。
“难道这是在杀人灭口?”苏玉昭眼睛一亮。
陶荣很是不解,“不应该啊,咱们又没查到这个魏主事,这算是灭什么口?”
要不是苏姑娘今日过来,他们也不会联想到魏主事的死有问题,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陶荣想不通,但听到他话的苏玉昭,心脏却猛地跳了一下,脑中闪过许书成那张虚伪的面孔。
眼下太子无事,地位稳固,而许书成却投到六皇子名下,会不会是他凭借前世的记忆,在这里面搅弄浑水,好让殿下和二皇子对上,这样他才能渔翁得利。
这个念头闪过,就怎么也消不掉。
“殿下,六皇子,您有关注过六皇子吗?”
她问的很急,下意识攥住太子手指,转头朝太子看去。
在陆元枢面前,她总是很难隐藏情绪,因而陆元枢很轻易的,就抓住她眼底的急迫和不安。
他松开环在她腰肢的手,让怀里的姑娘面朝着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眉眼,温声说道:“姑娘别急,六皇弟他怎么了,你慢慢和我说?”
苏玉昭也发现了,她这一刻的大惊小怪。
她缓缓吐出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殿下您说,但许书成投靠了六皇子,六皇子一定有问题,您快派人盯着他们,尤其是许书成,殿下,您信我,我绝不会害您。”
她抓住太子的手,眼睛直直望进他眼底。
陆元枢回望过去,没错过她眼底的郑重和担忧,虽则心里有些不解,却又很高兴姑娘为他着急。
陶荣瞥见他们殿下舒展的眉眼,就知道殿下这时候心里指不定正美着呢。
他双目放空,神情呆滞,甚至想仰天大吼一声:你个贼老天,快把我英明神武的殿下还给我!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作为殿下最贴心的大总管,他只能努力发动自己的小脑筋,好把殿下被爱迷了的智商补起来。
于是,他面色严肃地问道:“县主说的许书成,不知是哪位文人名士?”
听到陶荣问话,苏玉昭猛地反应过来,对她而言,是威胁的许书成,在殿下他们眼里,不过没名没姓之辈。
于是,她将许家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道:“许家现在不显,但许书成不简单,你们一定要防着他,最好日日盯着他,或者直接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
最后这句话吐露出来时,她眉眼少见的凌厉和森冷。
既然已经知晓,前世最后成事的人,是那位六皇子,而隐藏的最深的二皇子,现在也暴露了出来,那么许书成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苏玉昭正琢磨着,怎么让许书成消失,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脸颊被人捧了起来。
“姑娘对这个姓许的,好像很是在乎啊?”陆元枢意味深长地问道。
他语气不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眸色冷沉。
苏玉昭急了,“我才不在乎他呢,我恨不得他去死,他那样的伪君子,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陆元枢定定看着她,片刻后将人拢进怀里,眼神不经意间带出了点锐利,“既是姑娘所愿,我自然要帮姑娘达成愿望。”
难怪姑娘不愿嫁给他,莫不是受了什么情伤?
靠在太子怀里的苏玉昭,没有看见太子那一瞬间狠厉的眼神,她闭了闭眼,轻声说道:“许书成此人,虚伪至极,殿下一定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好不好?”
“好。”陆元枢应道。
他手掌抚着她后脑,狭长的眼眸漆黑深邃。
他到底经历的事多了,就算不虞也只是一瞬间,后面很快明白过来,不拘那姓许的,是不是有眼无珠,但姑娘现在厌恶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想通过后,他眼神重现温和。
他知道,姑娘还有事瞒着他,但没关系,总有一日,姑娘会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殿下!”
这时,添福快步进来,神色焦急,“殿下,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晕倒了。”
“什么?”陶荣大惊。
陆元枢面容一肃,他放开苏玉昭,低头对她道:“我先进宫一趟,你就待在太子府,我让添金进来伺候你。”说着,摸摸她的脸颊,抬腿阔步出了房间,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前。
陶荣和添福赶忙跟上。
苏玉昭心情有些忐忑,她明明记得前世,陛下一直活得好好的,直到隆庆六十一年,听说精神都还十分矍铄。
陛下有晕倒过吗?
苏玉昭回想前世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苏姑娘,您饿不饿,奴婢让人送些小食进来?”添金不知何时进来了,问房中满脸沉思的苏玉昭。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拉回苏玉昭思绪,她摇了摇头,开口问道:“你知道陛下是因何晕倒的吗?”
添金道:“哎,陛下近来,一直有头疼的毛病,用了苏姑娘您的安神香,倒能够管上两日,只是最近安神香的效果,好似也不怎么管用了,太医也瞧不出究竟”
“这怪我”苏玉昭面露懊恼。
添金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就道:“说来,还要感谢苏姑娘您呢,要不是您送来的安神香,陛下情况恐怕会更糟。”
苏玉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却不好和添金解释。
她每月的灵泉水,只有那么点的量,因为前面承诺,要分出一些给镇国公府,所以她就将灵泉水又多稀释了一层,许是就是因此,这才变得效果不佳。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对添金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殿下随身佩戴过的玉佩”说着说着,对上添金诧异古怪的眼神,她脸颊顿时红如桃瓣,硬着头皮道:“最好、最好是殿下佩戴过三四年的。”
话音一旦落地,她立马狼狈的转开头,不敢去看添金的眼神。
恐怕在添金眼里,她指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
添金的心思,苏玉昭猜到了,不过只猜到一半。
“真没想到,苏姑娘看着安安静静,私下竟是这般狂热的性格,这可真是爱惨了他们殿下。”添金在心里啧啧两声。
接着,他面向苏玉昭,露出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
苏玉昭:“”
并不是很想知道,你懂了什么东西。
很快,添金捧来一个檀木匣子,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玉佩。
各式各样的都有,翡翠的,白玉的,墨玉的,玛瑙的他高深莫测地冲苏玉昭挤了挤眼睛,嘿嘿笑道:“奴婢选了一部分出来,这些都是殿下用过的,苏姑娘快拿去吧。”
猥琐,说不出的猥琐。
感觉名声被毁!
苏玉昭无语望天,但面上不露分毫,满含成年人的世故与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