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华贵的迈巴赫在回程的路上匀速行驶,在拐入一处不起眼的楼巷时,不出片刻,一辆低调的大众小车随即驶了出来。
刚换车坐下没多久的陆之衍,掏了掏手机正想打给高野,她如何了?
指尖碰到除了手机以外空无一物的裤兜底,眼神瞬间一变,不好!
那张照片!!
他皱眉想了下,去警局之前,它是在兜里的,除了那次,中途他掏出手机时,应该顺势被带了出来。
该死!好不容易洗清的嫌疑,又会成为头号怀疑对象。
不!他不能这么被动!他还不能输,没真正得到她之前,又怎能慰藉自己狂躁不安的灵魂。
陆之衍面不改色地冲开车的男人吼道:“开快点”。
冰冷的眸子里,是一片寒霜,带着病态偏执的疯狂。
司机颤着音应了声,瞟了眼上方的后视镜,被他此刻阴狠的模样吓得不轻,连忙收回视线。
额上的汗珠直冒,他咽了咽唾沫,将油门一脚踩到了底,瞬间黑色小车如箭般弹射了出去。
——
厉宴行站在落地窗前,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漆黑如渊的眸子沉沉地注视着底下空无一人的小花园,气氛出奇的安静。
能去哪?那么短的时间,还能逃过警察的追捕?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除非,他并没有带着人逃出去。
厉宴行探究的目光,突然移向了对面,在那看不清里面的玻璃窗上,似乎跟别的居民楼间的玻璃窗完全不一样。
像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一般,林枫在此刻接到了程牧阳的电话。
“林枫,苏蒤蒤有可能没有被凶手带出去,她也许就在你们那片居民楼里”。
“什么!”,林枫紧握着手机,骨节微微发白,不敢相信地吼了句。
什么叫人没有被带出去!?
他眼神闪了闪,厉色疾步地朝大厅走去,“厉宴行,人还在这楼……”。
话未说完,他定眼一看,之前还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早没了影。
而此时正狂奔在楼道里的男人,犹如飞驰的鬼魅,一身黑色风衣,将他的身形衬得矫健无比,所过之处,卷起阵阵风浪。
啧!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得,她就如此这般近的距离与自己。
对面28楼层
苏蒤蒤吃完饭,刚想寻个借口出去,但被高野阻止了。
理由就是,陆总没发话,他可不敢擅自做决定。
苏蒤蒤愁着一张小脸,不满地瞪着他,眼睁睁看着唯一出逃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吃过饭后,她脸色明显红润了些,娇嗔着瞪他那一眼,高野看得心头一悸,舌尖顶了下上颚,最后还是咬牙关上了门。
他在这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该走了,否则,陆总会起疑的。
刚打开过道大门,一道犀利的拳风朝他面门上直直袭来。
“碰”
击打在肉上传出沉闷的声响,高野瞬间被惯性力冲击到地上。
他痛苦地“哎呦”唤了声,捂着吃痛的脸,速度之快,连来人他都未能看清,就已经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厉宴行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拧了拧眉心,眼里划过一丝错愕之色。
他与那人交过手,不是这个菜鸟,那人又在哪?
他抬眼朝里面相邻的许多小房间看去,径直跨过地上昏迷的高野,大阔步走了进去。
目光注停在第一个红色的木门上。
会是里面的房间吗?蒤蒤现在是……
还是他们一整夜都在肆无忌惮地交———合。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脸色越加阴沉,手骨捏得咔咔作响。
脑海中,回想起小时候看见的画面,蠕动的白花花一片,如同一团作呕的蛆虫。
自己一直敬爱的母亲,那些不堪入目交缠的画面,令他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他不想自己爱的女人也变成那样,她只能是自己的,别人若是沾染分毫,他定要他死的极其难堪。
他狭长的眼眸半眯着,周身萦绕着一股狠绝的戾气,蓦然地一下,一脚踹在了红木门上。
“啪嗒……碰!!”
大门撞击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动,连最里间的苏蒤蒤都微微感受到来人的盛怒,娇小的身躯止不住一颤。
“系统君,发生了什么?”。
话刚落,一道接着一道的暴门声,陆陆续续传来,带着暴虐狠辣的气势。
系统连忙用透视察看了过去,发现正是那温润如斯的影帝——厉宴行。
它有些咂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就这样看着他一间间暴力踹了过来。
不得不说,就算是普通人也达不到这样非人的体力,他竟还能不间断的暴力踹门。
厉宴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色越沉,心也低到了谷底。
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一道接一道地打开,都没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厉宴行沉着冷静的脸庞,渐渐有了些龟裂,疯魔癫狂的样子越发明显。
“在哪?苏蒤蒤!!”
他突然嘶吼一声,转身看向这最后一间红木门。
苏蒤蒤应声望去,杏眸闪了闪,眼眶微微发红,是厉宴行,他来了!!
他竟然就这样直接找了过来。
她突然从床上站起身,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滴落了下来,砸在纯白色的棉被上,泅开朵朵暗色小花。
“阿宴,我在这,呜呃……”
她咽了咽微干的喉咙,朝着门口的方向喊去,久别的一日仿若一世那么长,心底的依赖在此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决堤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伴随着低低呜咽的声音,伤心欲绝。
厉宴行听着门里传来的呼喊声,黯淡的眼眸里倏地一亮,却又在听见她的哭泣声时,眉头直蹙。
他上前一步,大掌撑在门上,声音柔软低到了心坎里,“蒤蒤,别哭……我来了,你等我把门踹开,你躲远点”。
“好…呜——”
苏蒤蒤裹紧身上的被子,朝里缩了缩,水润的目光盈盈地望向门口。
一脚接着一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着她的缘故,门比其他木门还要坚固。
厉宴行踹了好一会儿,红木门才微微破损变形,露出里面泛着冷光的铁质门面。
见状,厉宴行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额上的青筋直突突。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