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爱而不得的痛苦
瞧着高承泽的情况,赵逸轩知道他昨晚一定也睡不好,心里又是一阵感慨,想安抚些什么,可不晓得怎么说,只能带他上楼。
守在病房里的人影并非云澈,而是明礼。
明礼看了看高承泽,隐晦地跟赵逸轩说,“听说晏晏那边有些新情况,总裁去办这个,让我先看着夫人,一小时前他就去忙了。”
原来如此!
也是啊,目前或许只有晏晏的事才能引起云澈的关注。
昨晚和父亲聊起的时候,听父亲的语气不怎么乐观,好像是担心云澈把商务部的工作撂下了。
毕竟在云澈看来,他昨天是因为要回商务部开会导致没时间陪苏筱去产检,然后苏筱就出了意外,假如他没去商务部工作,就不会发生这些。
但仔细想想,这跟商务部真没很大关系,周若夕丧心病狂早就策划好一切,就算昨天没弄,她也会另外找合适时机,云澈不可能时刻和苏筱在一起的,苏筱总有落单的时候。
要怪只能怪当初不狠一些,干脆收拾了这个周若夕。
因为云澈不在,倒是给高承泽行了方便。
高承泽没有理会云澈去了哪里去干什么,若无旁人地直奔床前,痴痴看着苏筱,浑身伤感的气息。
明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想叫高承泽离开,但被赵逸轩拦住,赵逸轩还直接把明礼拉出门外。
“赵市,您应该也知道高承泽对夫人的心思,这让总裁看到可不好,总裁随时会回来呢。”明礼说。
“我知道,我在呢,我会阻止阿澈不让他冲动的,不管怎样昨天是高承泽及时救了苏筱,就冲着这点,要对人家客气些。”赵逸轩道。
“可是”
“行了,你对云澈忠心是好事,但也要看情况,放心吧,一切我来负责,你昨晚也陪了一个晚上吧,吃早餐了没?要不就顺便去吃个早餐,吃完回来我们就走。”
明礼想了想,这样安排也确实可以,总裁因为伤心过度茶饭不思,但他不行,虽然他也心疼苏筱小姐,也为此感到难过,可他必须保重身体,好随时为总裁办事呢。
在赵逸轩的一番劝说下,明礼便也先到楼下吃点东西。
赵逸轩回到病房。
看到高承泽依然坐在床前,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筱。
赵逸轩心里于是很不是滋味,爱而不得的感觉他也体会过,即便现在依然为那段感情思念着,放不下压在心底的那个人,但跟高承泽比,他还是达不到那个层次。
“医生说恐怕不会那么快醒,你回来一趟应该很多行程安排吧,先去忙你的工作,有新的消息我会随时告诉你,等苏筱醒来我也将第一时间跟你说,你再来看她。”赵逸轩幽幽地开口。
高承泽面色稍微怔一下,但是不语,赵逸轩便也沉默下来,直到房内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兰秋菱带着扬扬和妮妮过来了。
小家伙惦记着妈妈,连课都不想去上,兰秋菱拗不过,索性给他们请半天假。
扬扬没跟高承泽怎么接触过,倒是妮妮喊了高承泽六年的爸爸,即便现在少见面了,但那段感情仍在,见到高承泽先是一愣,确定真的是他,急匆匆地跑进,道,“爸爸,您回来了?”
高承泽听到这声呼叫,整个呆住,定定看着妮妮。
妮妮继续脆生生地说,“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了,您也知道妈妈受伤了是吗?妈妈好可怜,被坏人打了那多枪,我要把那个坏人杀了,为我妈妈报仇!”
因为不想小家伙心里存着什么想法,兰秋菱只告诉他们这是一些坏人伤害苏筱。
瞧着小丫头即时哭了的样子,高承泽又想起苏筱受伤时的画面,再次感到心如刀割,情不自禁地将小丫头抱入怀,“放心,妈妈会好起来的,她舍不得你,一定会努力活过来。”
“嗯,所以我今天请假不去上课了,我要来叫醒妈妈,就像当初爸爸昏迷了,也是我们叫醒爸爸的。”
这声爸爸,高承泽知道指的不是自己,而是云澈,不免心酸,可很快他又甩开这个纠结愁闷的思绪。
兰秋菱跟高承泽的接触也不多,可想起那些年都是高承泽陪伴照顾着女儿,没有高承泽的话,女儿当初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尤其得知昨天是高承泽及时出现救了女儿,对高承泽更是打心里感激,甚至觉得,高承泽比云澈还好,假如当年女儿继续跟着高承泽,说不定还幸福,起码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外发生。
于是,兰秋菱很客气地接待高承泽,和高承泽热切地聊起来。
高承泽本就是个随和的人,尽管还不知道兰秋菱是苏筱的亲生母亲,但也很温和客气地对兰秋菱,加上妮妮和扬扬在,整个氛围更加融洽,温馨。
云澈回来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他立在门口,不晓得靠近。
还是扬扬发现他,喊了他一声,大家也才注意到他回来。
虽然丈夫和儿子都劝过不要责怪云澈,可兰秋菱看着女儿的惨样,还是忍不住心里怨恨云澈,因此,面色不怎么好看。
云澈当然也留意到这个变化。
昨晚他就就在想兰秋菱会有什么反应,会对他怎么样,上次只是那样的事,她就毫不客气扇他两巴掌,这次呢?估计更恨不得杀了他吧。
不过,兰秋菱只是淡淡地看了云澈几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发怒。
赵逸轩走过来,若无其事地和云澈说起话,“你回来了?我见明礼一夜没吃东西,让他先去吃点,你呢?吃过早餐没?”
云澈点了点头,没有明确说自己有没有吃过东西,深邃的黑眸轻睨一下高承泽,没什么特殊反应,注意力回到苏筱身上。
赵逸轩朝高承泽喊了一声,带高承泽先出去了。
空气里,一片寂静,整体环境都是令人感到沉重的,压抑的。
兰秋菱默默瞅着云澈,依然板着脸,眼里也是克制的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