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的幽暗中,迷粉的迷雾如同幽灵的轻纱,轻轻拂过温箐的意识边缘。
小十一的提醒如同晨钟暮鼓,唤醒了她沉睡的警觉。
她迅速购买的避毒药,如同临时的庇护所,却只能提供片刻的安宁。
温箐的呼吸变得细微而缓慢,聆听着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她的手指在草席上轻轻滑动。
牢房内,原本轻盈的游丝在空中飘荡,却突然变得坚韧如钢丝,遍布整个空间。
她侧卧在草席上,听着牢门被缓缓推开,干草下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紧接着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温箐无法回头,只能通过直播间的观众来感知外界。
屏幕上,弹幕如潮水般涌来,笑声和调侃交织,却掩盖不了温箐心中的不安。
【哈哈哈哈哈,现在的刺客工作都这么不积极嘛,这就走了?】
【不是哥们,你好歹挣扎一下啊!】
【我真的要笑死了!】
【我从他面罩下,大大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震惊。】
【哈哈哈哈哈,他的刺客同伴死得早,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温贵妃武艺高强。】
正当她准备翻身时,一股强烈的视线感袭来,她的腿突然无力,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
"小十一,毒免效果还在吗?我腿麻了。"温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小十一的声音带着担忧:【检测到空气中含有致命毒剂,避毒药剂只能提供80的防护。】
温箐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被无形的毒素侵蚀。
游戏为了平衡,自然是不可能给玩家提供100毒免的效果,不然不就成官方挂了,但问题是……
温箐的游丝和观众们的反馈,都显示刺客已经离开了。
这新的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道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感还在,位置似乎是……
温箐的正对面。
可问题是,温箐此刻面前是墙!
温箐胸口憋闷,需要大喘气才能保证氧气的供给,但大口喘息又会加速毒粉的吸入。
温箐深知自己已经没办法再等待了,再躺下去的结果只可能是死亡。
当她睁开眼,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那阴森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响起:"娘娘醒了。"
温箐挣扎着坐起身,避毒药的效果在这股新的毒素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刺客再次出现,他的步伐沉稳,牢门被推开,温箐的游丝在昏沉的大脑控制下,已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呼吸越来越急促,毒素在体内肆虐,她的手臂越来越沉重,直至无法抬起。
"为什么……一定要我死……"温箐的声音微弱,身体颤抖。
刺客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准备强行喂她吃下致命的毒药。
温箐的求生本能驱使她操控游丝,尽管力量微弱,却依旧死死地捆住刺客的手臂。
但护腕的坚硬让游丝无法割断,刺客的冷笑在耳边响起:"娘娘,您还是安心去吧。"
药粒在瓶口徘徊,温箐的生命在这一刻悬于一线。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在逐渐流失。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刺客的注意力被分散,温箐趁机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游丝缠绕在刺客的喉咙上。
刺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没想到温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
随着游丝的收紧,刺客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的手开始颤抖,小瓷瓶从手中滑落,药粒散落在地上。
牢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冲了进来。
刺客在士兵的包围下,无处可逃,又想故技重施吞药自尽,却直接被早有准备的宋槐成功阻止。
看着刺客被制服,温箐身体摇晃向前倒去,呼吸微弱,但她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知道,她等到了。
温箐的身体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宋槐稳稳接住。
"臣来迟,让娘娘受苦了。”宋槐紧紧抱着温箐,用身下的斗篷勾裹住她的身体,红着眼尾忏悔似的呢喃。
接下来的事,温箐并不清楚,她再次醒来是在三天后。
幽幽转醒,熟悉的寝宫,温箐艰难坐起身,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
【啊啊啊啊啊!!我的宝贝,可算醒了!】
【担心死我了!我都怕那庸医给我宝贝吃坏了!】
【宋槐那小子还算有良心,每晚还都知道过来看看你。】
【谁说不是那,宋槐一个侍卫比那狗皇帝有心多了!】
【别提那傻逼皇帝,一提我就生气!什么人啊,自己的女人受了冤枉,差点被杀了,就第一天过来看了眼,然后再就不管了?!】
宋槐每晚都会来看她?
温箐刚看到这条弹幕,屋顶上便又一次传来了踩踏砖瓦的声音。
这次还不等温箐做出反应,窗棂被推开,一道黑影无声闪入后关上了窗。
是宋槐。
看他未带佩刀,想必是换班后偷偷过来看她的。
宋槐转眸看到塌上坐起身,正盯着他看的温箐,眸光一颤,眼神乱飘,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
温箐还很少见宋槐如此慌乱的样子,垂眸看向自己,这才注意到,她熟睡期间出了不少虚汗,湿了薄衫,此刻左肩衣带滑落,香肩半露,遮挡得很危险。
宋槐那眼神,明显就是想看又不敢。
想到当时在狱中宋槐那越界胆大的模样,温箐忽然恶趣味地忍笑板起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宋统领,可又是迟来了?”
温箐这话,言下之意,就是在怪当时狱中宋槐来迟,让她险些丧命。
此话一出,温箐便瞧着宋槐垂在身侧的手紧攥到身体发颤。
扑通!
宋槐重重跪在地,敛眸眼底满是悔意与自责,语气铿锵有力,"微臣之过,自当领受娘娘责罚,不敢有怨言。"
“任本宫责罚?”温箐眯眸含笑,赤足走近宋槐,再次确认道。
宋槐垂着的眸,只能看到温箐那白润的小腿与玉足,又想起当时在狱中自己为温箐上药时,轻握的手感,心神一荡。
回神后,更觉自责,头狠狠地低下,“任娘娘责罚!”
温箐笑了,脸上毫无半分怒意,语气轻佻带着几分魅惑,“宋统领,宽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