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斌蹲下身,眉头紧锁,试图透过昏暗的光线辨认那划伤他脚踝的不明物体。
他的手指轻轻触摸那细小的伤口,一阵刺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宋槐起床的声音,那脚步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宋文斌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像被电击一样迅速站起身,顾不得疼痛,匆忙逃离现场。
温箐在黑暗中轻轻地松了口气,她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了今晚的危机,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过于乐观了。
宋槐从洗手间回来,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坐到了她的床边,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那目光中没有欲望,却充满了爱意和宠溺,但对温箐来说,这种深情的目光同样是一种折磨。
她想要转过身去,却被宋槐温柔却坚定地翻过身来。
她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小十一……来一棒子吧……”温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收到。】小十一的回应简洁而迅速。
温箐意识到,宋槐今晚可能会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天亮,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消耗。
在她意识逐渐模糊之前,她听到了左下角弹幕的无情嘲讽。
【哈哈哈哈,我真的不行了!】
【有点心疼,但嘴角它不听话,它非要扬上去!】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种怎么都会爱上你的老公哪里领?】
这些弹幕仿佛是对她困境的无情嘲笑,但温箐已经无力去回应。
第二天,温箐醒来后发现家中的气氛异常紧张。
宋文斌因为脚伤留在家中,坐在沙发上,他的姿态和表情都透露出一丝不安。
宋槐坐在他的对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温箐没有打扰他们,而是静静地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她试图放慢吃饭的速度,希望能捕捉到他们的对话,但两人之间只有眼神的交流,没有一句话语。
直到温箐喝完最后一滴牛奶,宋槐才温柔地叫她过去。
她蹦跳着走到他身边,甜软地回应,“哥~我来了。”然后自然地坐到了宋槐的身边。
那声“哥”让宋槐的心都融化了,他宠溺地抬手擦去她嘴角的牛奶,语气更加温柔,“今天跟哥哥换房间好不好?”
温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宋文斌,歪着头,一脸好奇,但没有直接询问原因,“好。”
宋槐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温箐回屋收拾一下,他稍后会过来。
温箐蹦跳着上楼,但在她天真可爱的笑容背后,是深深的困惑和不解。
她的目光转向了弹幕,试图寻找答案。
【帅!宋槐这脑子一直是够用的!】
【果然,自己爹什么德行,他还是有点数的!】
【哈哈哈哈,我感觉宋文斌快哭了!】
【虽然但是,真解气!】
【这下我宝就安全喽~】
正当温箐想要询问小十一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十一已经主动给出了解释。
【宋槐发现地上的血迹了,今早又看到宋文斌的脚坏了,应该是有所怀疑了。】
这次换房间,以宋槐的观察能力,肯定能发现宋文斌的心思和计量。
温箐感到一丝希望,但当天下午,家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悲悯之家负责照顾她的老师。
温箐没有听到宋文斌和老师说了什么,但她看到了老师几次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她意识到了危险,转身想要跑上楼去找宋槐,但宋文斌已经冲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唔……!”她的嘴里被塞入了什么东西,瞬间融化在口腔中,温箐甚至来不及放出游丝反抗,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霉湿的地窖中,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恶臭。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她勉强能看清四周的轮廓。
墙壁上挂着粘稠的蛛网,角落里堆满了无人问津的废弃物,甚至还有一些引人遐想的白骨。
小十一的声音响起,向她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
温箐简单做了个总结——她被退货了,现在被关在地窖中等死。
正当温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黑暗的上方传来,打破了地窖的死寂。
一束刺眼的强光随着门的开启猛然射入,刺得她双眼无法睁开。
"小贱人,醒了。"上方传来了老师的声音,那曾经充满温柔的声音如今只剩下了刺骨的厌恶和冷漠。
温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股粗暴的力量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被粗鲁地拽起,然后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样被拖出了地窖。
她被无情地丢在地上,尘土飞扬。
随着视线逐渐适应了光亮,她看到了围住自己的众人。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她的愤怒与厌恶,仿佛她是世间最不可饶恕的罪人。
负责照顾她的老师站在最前面,率先开口,愤怒地指责:"就因为你,这个月的工钱又没了!"
紧接着,另一个女人尖叫着加入指责的行列:"我都已经半年没有买过一身新衣裳了!"
随后,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谩骂,如同暴风雨一般倾泻而下。
那些恶毒的言辞,全部是她们自己心中的恶念,却要强加在一个只有六岁的女童身上。
就仿佛温箐本能的自我保护,是一种天大的错误,她现在是罪人,是妄图让这里倒闭,所有孩子无家可归的恶人!
温箐紧攥着拳,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每次刚要站稳,就会被再次无情地推倒在地。
无休止的咒骂,字字句句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我是罪人对吗?"温箐垂眸,忽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
"当然!"
"小贱人,你还有脸问!"
"你就是罪人!"
无人察觉到温箐的情绪异常,只是下一瞬,她们狰狞的面容便永远定格。
咔嚓——!
温箐缓缓抬眸,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容,眸中淬着寒意,语气淡淡,"既然如此,那杀了你们就没什么问题了。"
游丝自她的掌心飘出,携风刃,割头落地。
每一次挥动,都是对那些不公和恶意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