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瀚在冲去找苏万山和任迅算账的路上接到任金电话,仅余的一点理智告诉他得听任金的,所以他在病房陷入一片黑暗后,立即躲到角落里盯着苏万山。
任瀚眼力极佳,看到苏万山拿出玉雕鬼工球,仔细听着都念了什么,随后趁着苏万山猝不及防夺下鬼工球摸黑冲出门狂奔而去,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走廊里找不到保镖的任迅眼睁睁看着任瀚从门里跑出来,一路狂奔去了电梯间,又听病房内苏万山声嘶力竭地叫着拦住他,任迅拔腿去追,追上去却被任瀚一个凶狠眼神吓退回去。
对门病房里的任金听到动静,手里霎时多出一颗药丸,嗓音诱惑。
“周甜,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只要你从此听命于我。”
目光涣散的周甜恍恍惚惚听见,吃力地点点头。
任金把手里的药丸塞进周甜嘴里,听到对门的关门声,便径直出门走进楼梯间。
楼梯间里,苏万山的保镖全被五花大绑嘴上贴着胶带,用绳子串成串拴在楼梯扶手上,见到任金各个呜呜呜。
任金手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随后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来……
三分钟后,每个保镖脸上都被画了个大王八,任金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收起笔解开其中一名保镖的绑绳。
保镖获得自由后活动了下手脚,开始老老实实给其他保镖松绑。
都是被乔媚钞能力收买的人,任金之所以画乌龟只是防他们反水追出去抓他。
见保镖们各个都跟没看到他似的,任金扬长而去。
待确定任金已经安全离开,保镖队长主动去找苏万山。
苏万山看到保镖队长顶着张画着王八的脸进来,气得吹胡子瞪眼。
保镖队长主动辞职,理由是遇到武林高手保镖团瞬息被集体制服,自觉愧对老板,无颜再继续担任保护任务。
集体撤走保镖那是在自寻死路,苏万山捏着鼻子也得认。
拒绝了保镖队长的辞职,苏万山吩咐人立马去调监控。
既得了好处又不会被辞退,保镖队长精神抖擞,听从苏万山吩咐去调监控,结果却一无所获,苏万山所在楼层的监控已报损,维修工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苏万山听说后,知道是有人设局恨得牙痒痒,拿起手机拨打任瀚电话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任瀚只会治病救人,怎么可能会抢他的鬼工球,一定是受人指使,苏万山沉思片刻,笃定这个人就是最近变得十分不正常的任金。
被任瀚打成猪头的任迅处理过伤后回来找苏万山,被气不顺的苏万山一顿臭骂,垂着脑袋一点脾气都没有,等苏万山骂累了还不忘倒水给苏万山润喉。
苏万山喝了几口水,道,“今晚你自己去蕙欣园,如果说服不了乔媚嫁给你,你就不用回来了。”
这根本就是完成不了的事情,失去任母庇护的任迅眼里恨意汹涌。
云城第一医院地下停车场里……
任金找到乔媚的车,看到坐在车里的乔媚和任瀚正凑在一起研究着什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听到动静,乔媚和任瀚齐齐抬头看向任金,任金却在视线落到任瀚手里的鬼工球时怔住。
这,这不是师父送给小师弟的玩具吗?小师弟天天宝贝似的跟他显摆,嘴里叨咕着漂酿漂酿的气他没有。
“你从哪里得来的?”任金不自觉间嗓音拔高,惊得任瀚浑身一个哆嗦鬼工球脱手,被任金及时接住。
任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鬼工球,只有乒乓球大小的球体总共五层,最外一层雕的是欲界兜率天内外两院,菩萨因下降成佛而面带人间色,而自人间归来的佛子脚踩祥云立于法坛之上喜乐自成。
第四层是表情分别为喜怒哀乐的四个孩童,面目似善似恶,意为善恶无根,皆为世间法。
第三层是高山流水,花草繁茂,无忧之境。
第二层空空如也,随人之心境而各有不同,欢喜者观之尽是如意事,悲愤者如视地狱。
而最里一层雕的是问神山门内包括师父总计301人的人像,位于中心位置的是他和师父。
任金缓缓转动鬼工球最里一层,堪比针尖大小的人像清晰映入眼帘,一张张熟悉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怎么会这样?任金惊恐地丢开鬼工球,恰砸在乔媚头上,疼得乔媚哎呦一声,倒是任瀚反应够快,准确地接住了鬼工球。
定了定心神,任金指着鬼工球问任瀚,“你看最里面那层雕的是什么?”
任瀚拿出手机对准鬼工球拍照放大,迟疑道,“看着像是雕的人像。”
“那第二层呢?”任金又问。
虽然不明白任金为什么要这么问,任瀚还是很认真地看了看,这一看把任瀚吓了一跳。
不敢相信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图案消失,第二层上薄玉剔透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任金注意着任瀚的反应追问。
“可能是眼花了吧……”任瀚长舒口气语气阑珊,“刚刚好像看到宁宁身下积着一大滩血,可其实我还不至于恨她去死。”
果然,真的是小师弟的鬼工球。
小师弟的玩具出现在了苏万山手里,而苏万山又是参与到调换原主与任迅事件当中的人物,他又魂穿到了原主身上,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看看……”乔媚好奇地从任瀚手里拿过鬼工球,特意拨弄着第二层细看。
“啊!”乔媚惊呼,“我看到任金跟我结婚后我们有了个小任金。”
“怎么可能?”任瀚不信,认为乔媚就是故意说给任金听的,是在变相催婚。
“是真的!”乔媚表情严肃据理力争,“我确实看到了。”
“你再看看。”
闻言,乔媚又细看了眼,“呀,怎么没了?”
任金扶额,记起从前师父曾制造幻象戏弄他的事,突然一声大吼。
“师父,是不是你又在戏弄我,其实一切都是假的,我还在问神山的无相崖上,你又趁我坠幻偷吃我做的烤鱼?”
“任金?!”任瀚和乔媚同时惊呼。
没听到师父应他,反而听到任瀚和乔媚叫他的名字,任金抬起头对上任瀚和乔媚担忧的眼,勉强勾了勾唇角。
“我没事,就是你俩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我给你们助助兴。”
刚刚他们俩说的确实有些不着边际,任瀚和乔媚尴尬,任瀚道。
“赶紧走吧,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约好八点两家人在蕙欣园聚餐,眼看就要到时间了,乔媚一脚油门,红色迈凯轮驶出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