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知等在电梯门口亲自迎接,揽着任金的肩道。
“你小子不简单啊,李琚案就这么让你给轻轻松松破了,乔媚现在出来了,让我带你回家吃饭顺便商量下结婚的事。”
拿开乔时知搭在肩上的爪子,任金认真道,“我只是建议检查下刘代家里的下水道,案子可不是我破的,跟我没关系。”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乔时知不跟任金犟,打开车门请任金上车。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娇毛事逼乔时知吗?任金狐疑地坐进车里。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乔时知透过倒车镜发现有两辆车尾随在后。
手下给乔时知传来消息,跟踪的两辆车一辆任家的,一辆霍家的。
看来任家是后悔把人赶出来了,至于霍家,难道霍晓曼也看上任金了?
那可不行,任金只能是他妹妹的,乔时知立马在家人群里发消息,中心思想就是一定要把任金和乔媚的婚事定下来,最好今夜就入洞房。
此时,已是晚霞漫天,劳碌了一天的人们带着一身疲惫,如归巢的鸟般飞向属于自己的安乐窝,任金隔着车窗望向外面的喧嚣心生感慨,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毫无归属感,他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随着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任金只觉身躯一震,眼前一切凭空消失,整个人仿佛与虚无融为一体,随后一片空茫在眼前流动,汇聚……
看着头戴冕旒,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的白净男人一点点显现在自己眼前,任金仿佛又回到了异界,可他很肯定这个人并非异界之人。
“你是谁?”任金开口,声音忽远忽近,渐次扩散放大,直至震耳欲聋。
任金只觉被自己的声音震得头脑昏沉眼前发黑,这时,那白净男人忽然抬手一指,任金脑中随之响起炸雷,眉心处白光大盛,骤然间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任金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是清醒的但身体却不动不了,连最简单的睁眼都做不到。
听说任金突然晕倒被送进医院,霍晓曼急匆匆赶来,进门就见任金人事不醒的躺在病床上,乔媚哭得双眼红肿。
“霍晓曼,你对任金做了什么?”乔媚一见霍晓曼立时炸毛。
“任金是被乔五少接走的,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霍晓曼分毫不让。
乔时知拦住要动手的乔媚劝,“任金突然晕倒,我们谁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还是听听医生是怎么说的吧。”
云济之亲自给任金做过检查,满心沉痛地宣布,“人已是植物人状态,这辈子都很难醒过来。”
闻讯赶来的任平听到脚下踉跄,扶着墙才勉强站稳身形。
怎么会这样?任平无法接受之前还好好的人,几个小时不见便成了比死人只多一口气的植物人。
“患者身体一切正常,没有受伤,没有受到任何强烈刺激,他这种情况很难用现有的医学解释。”
云济之一脸抱歉,续而道。
“因为无法了解病因,所以暂时也找不到对应的治疗方案,而以患者的情况来看,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患者的监护人,以方便日后的治疗与护理,不过,我得提前跟你们说明,这是件耗时耗力耗费大量金钱也未必有任何回报,且需要极度耐心的事,请几位尽快协商落实。”
这也就是说谁接手任金谁就要负责他的一切,或许这一负责就是一辈子,几人一时全沉默下来。
任平犹豫,任金是任家人,最该接回家由任家人照顾,可他现在生死难料,在治病的同时还要防备任迅,家里又只有是非不分的任母常年在家,万一任母为了任迅伤害任金真的是防不胜防。
“任金已经被任家逐出门,任家是不会管他的……”
任平艰难地说完,抱歉地看了眼病床上的任金,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
霍晓曼目送任平离开只觉凄凉又讽刺,但她没办法说出指责任平的话,因为失去了任金的震慑,她即将要迎接来自于那些被夺权的董事们和霍家人的报复,如果她负责照顾任金,任金绝活不到明天,但如果她放弃,那么那些人为了让任金活受罪也会留他一命。
“我,我很忙,实在是没空。”
说罢,霍晓曼狼狈逃离,连看都不敢去看任金一眼。
乔媚想说她来,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乔时知怀里。
乔时知抱起乔媚冷冷道,“我妹妹已经与任金退婚,他的事我们乔家不会管。”
他怎么能眼看着妹妹将大好年华浪费在植物人身上,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好了。
云济之目睹任金惨遭抛弃,无奈地叹口气,忽见有人出现在门口,定睛一看,竟是任家养了二十年的假少爷任迅。
“没有人要六弟,就由我来负责照顾六弟吧。”
云济之打量坐在轮椅里额上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的任迅……
听说任迅身上的伤都是任金打的,任迅却在任金最困难的时刻不计前嫌出手相助,云济之看任迅的眼里满是欣赏。
“好啊,真是任家养出来的好孩子,仁义!”
被云济之夸,任迅谦逊道,“云院长谬赞了。”
待云济之离开,任迅转动轮椅来到病床前。
打量着死鱼一样倒在病床上的任金,任迅冷笑。
“任金,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呵,如今你废了有谁会在意你,还不是任由我处置,哈哈哈!”
过没多久,病房门再度被推开,吊着手臂的祁连海走了进来。
祁连海与宁宁偷情被撞破,被任平打断右臂无法再拿手术刀,又被医院除名并全行业封杀,一夕之间从人人敬仰的医学泰斗沦为过街老鼠全是拜任金所赐,他岂能放过任金。
“多谢五少!”祁连海向任迅道谢,随即抽走任金枕着的枕头盖在任金脸上狠狠下压。
窒息让任金瞳孔骤缩,拼命想要挣扎却连手指头都无法动一下。
(要憋死了!拿开!快拿开!)
整个人压在任金头上的祁连海似是接收到了某种召唤,突然傻了般站起来拿走枕头,扶起任金在后背空掌拍击。
险些断气的任金猛抽一口气,骤然睁开双眼。
“你干什么?”任迅企图阻止祁连海,却被醒来的任金一脚连人带轮椅踹出去撞到墙上。
祁连海回神,虽奇怪自己刚刚的行为,但也来不及多想,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朝任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