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主任，你回来了啊？”
贺文钊一推开门就看到秦霜拿着抹布擦拭桌子。
那认真的劲儿，好像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小秦？你怎么在我家？你放下，把抹布放下，”贺文钊瞬间感觉满身冒汗，“我们走廊说话。”
“没事儿，贺主任，”秦霜抹了桌子要抹椅子，“我这空着也是空着，帮帮你也是应该的。”
“你不是供销社……”
“今天我休息，”秦霜一双眼睛娇媚地瞥了过来，“你喝水么，我给你倒水。”
“不用，出去，”贺文钊的脸色拉了下来，去阳台等秦霜。
秦霜又抹了两下，放下抹布，跟着来阳台，“贺主任，你不喜欢人家啊？”
“你来了多久了？”贺文钊现在担心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看到她来他的家。
这要是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传开了？
到时候他就算是全身长满嘴巴欧解释不清楚了。
“没来多久，这不才来，你就回来了么，”秦霜说话还带尾音，听得贺文钊汗毛都起来了，“我家不需要你收拾，你回去。”
“贺主任，你家脏得没办法下脚了，还不需要我收拾啊？”
贺文钊往屋里看了一眼，没觉得很脏，“我家脏不脏和你没关系。”
“可我真看不下去了，”秦霜道，“你对象她根本不喜欢你不在意你，你知道吗？”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
“贺主任，”秦霜打断贺文钊的话，道，“喜欢你的女人会给你做家务，会收拾你的屋子，你看你对象，来了两个晚上，你家比猪圈还乱，这可说不过去。”
贺文钊不想和她说话，直接进屋，但秦霜抱住了他，吓得他是差点没把她给过肩摔了。
“疼，”秦霜抱着肚子，一脸痛苦，“贺主任，你咋能这样对待人家，人家也是为了你好……呜呜呜呜……”
隔壁黄素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来到门边，“贺……贺哥……”
“没事，”贺文钊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小秦摔了一脚。”
“沈嫂子，你说句公道话，”秦霜连忙叫住黄素，“你说贺厂家脏不脏？乱不乱？”
黄素瞄了一眼，“是挺脏的，那也不是你来打扫，而是他对象打扫。”
“这不是正说着么，”秦霜道，“他对象来了两天，啥活儿也没干，来时怎么着，走时也还是怎么着，这算什么对象，是不是？”
黄素被问得回答不出来。
“我对象是我喜欢的人，不是我的保姆，为什么她来了就要给我打扫屋子，我屋子脏是我的问题，是我懒，”贺文钊压抑着愤怒道，“你闯进我家，我完全可以报公安，你也不想你哥进去了你也跟着进牢房吧？”
秦霜脸色都变了，“贺主任，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也是好心啊，你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贺文钊要关门了，“请你现在马上离开，我这儿不欢迎你。”
“我……我……”秦霜发现自己的力气没用对地方，看到门关上了，就和黄素说道，“沈嫂子，你说这贺主任是不是有点儿不知好歹啊？”
“小秦，咱们这男同志这么多，家里没人收拾的更多，你为啥独独要给贺哥收拾？”
“我喜欢贺主任，”秦霜直白得到黄素到害羞了。
“你喜欢他呀？”
秦霜大大方方地说道，“是啊，我很喜欢他，咋了？他没结婚，我喜欢他又没错。而且，他对象一点儿也不贤惠，和他可不配呢。”
黄素笑不出来，有些尴尬，“可是贺哥他……长得这样，你咋会喜欢？”
这是黄素最直接的疑惑，“姜姐喜欢贺哥是因为他们俩一个村的，有感情基础，你为啥会喜欢贺哥？”
“我看过贺主任年轻时候的照片，长得可帅了，”秦霜的脸瞬间红了，“咱们厂里很多人都见过贺主任年轻时候的样子，就连……就连郑会计也很喜欢贺主任呢。”
黄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可现在样子有点老成。”
“老成咋了，老成是成熟的象征，”秦霜说道，“我是寡妇，还有个女儿，找年龄相当的怕是找不到了，我觉着咱们厂里，贺厂和我最配了，我年轻不会嫌弃他，还会收拾家务，我烧饭还特别好吃，他那啥对象，啥都不会，娶过来干啥，当门神啊？”
“你也不好这样说姜姐，听说姜姐这人挺有本事的，”黄素发现自己和秦霜话不投机，“我是劝你，别做拆散别人的事情，挺缺德的。”
“嘿，你咋说话的？我咋缺德了？”
眼见着秦霜要赖上自己，黄素赶紧回家，关上了门。
秦霜恼得把围裙脱下来，丢在贺文钊的门口，扬言道，“我就不信我会比那谁差。”
贺文钊被打搅得心烦意乱，收拾了几件衣服，关上门，索性住在车间里去了。
姜小米完全不知道贺文钊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回家第一时间把景阳的东西给了于静。
“小米，景阳他有问起我吗？”于静巴巴地看着姜小米，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到一句景阳对她的关心。
姜小米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景阳确实没关心到位。
“于静……”
“我知道他肯定不关心我，要不然，咋会连个电话都没有？”
傻女人就是这样，宁可自己否定，也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被忽视的消息。
“你照顾好自己，别想太多了。”
“说得容易，可我现在……”于静黯然神伤，“我现在夜里腿脚抽筋连个按摩的人都没有，景阳他妈睡得跟猪一样，根本不管我。”
“这不是早就可以预料的事情吗？”姜小米对她说道，“过往不提了，多看看眼前。”
“现在这孩子的户口也成问题，对了……”于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外甥的户口上了吗？”
姜小米摇了摇头。
“也没啊，可为啥？那王哥人挺好的，天天到跟前报道，”于静羡慕得不行，“我要是你姐，我早就和他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