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厂，小米老师这么能干，那叶晨的事情……”曹师傅提醒贺文钊，“你让小米老师试试看？”
“还是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贺文钊的神色淡了下来，“走吧。我们回去。”
姜小米听两人的话音，感觉贺文钊应该是很早就留意到叶晨的天赋了。
既然已经留意，那也应该行动起来了。
叶晨如果早点进行系统性训练的话，对他是有帮助的。
“曹师傅，难得进城，要不要去逛逛？我有点事情，想让贺厂拉我过去一趟，”姜小米说完，朝贺文钊说道，“就一会儿功夫，你不会拒绝的哦？”
不等贺文钊回答，曹师傅忙道，“我和小张饿了，下饭馆去，学习一下人家的菜单，我们就去卫生所对面的胖子饭店等。”
小张忙不迭地点头，“我想吃灯盏糕，里面加了萝卜丝，放油里一炸，外脆里嫩的……”
没说完，看到曹师傅已经走出医院，马上跟去。
“走吧，带我去体校，”姜小米往外走，发现贺文钊没跟上来，回头催促，“你搞不定的事情，我试试。”
“我再想想其他办法，”贺文钊出了医院的门，径直走向汽车，“我带你玩去。”
姜小米按住锁孔，不让他开门，“你有办法的话，叶晨早就开始训练了。”
“小米，我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你信我，”贺文钊盯着她的眼睛，轻蹙眉头，似乎在央求。
“除了找体校，还有其他什么办法，你说？”姜小米也不躲避他的凝视，“其实整个花岗岩厂里，最关心孩子的人是你，要不然，你也不会求着我来这边教他们了。”
“可是……”
“去体校，”姜小米很坚决。
今天人都在这儿了，要是不去一趟的话，肯定会耽搁下来了。
贺文钊暗暗叹息，默默地点了下头。
姜小米坐进副驾驶坐，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说服体校老师的几个理由。
汽车停在体校门口，两人要去门卫那里登记。
门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贺文钊，道，“我们主任未必会见你。”
听这口气，好像已经来过很多遍了。
姜小米瞥了贺文钊一样，见他一脸尴尬，便对那门卫说道，“我们再试试。”
“行，再试试，”门卫收了本子，让他们进去了。
“拦了你很多次？”
“是她交代下来，她不会见我。”
姜小米对这个‘她’很好奇，“你得罪过她？”
“没有，”贺文钊闷闷地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带他去了教师办公室二楼。
搬开的门上贴着‘招生办’三个字。
姜小米敲了下门，里面便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请进。”
听这声音，这招生的老师很年轻。
推开门一看，果然是个年轻的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人。
“你好，”姜小米得体地打了招呼。
“你好，请坐，”女人起来给姜小米倒水，“到我这儿来的，都是要为我介绍有天赋的孩子，我们这儿惜才，培养出来的运动员得过亚运会的铜牌。我们的目的是培养出更多优秀的运动员。前年的亚运会，我们的奖牌总数达到了151枚，居于第二名……”
说了一堆的对亚运会和奥运会的期许。
姜小米安静听完，完全没有打断她。
“对不住，管顾着我自己说了，”端上水，女人朝姜小米伸手，“我姓方，学校的招生主任。”
姜小米同她握手，对她为体育事业的热情而心生好感，“我叫姜小米，是岩石岗小学的老师……”
话没说完，握着她手的手松开了。
方老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朝门外喊去，“贺厂长，你进来吧。”
“方老师……”
姜小米还要说点什么，看到贺文钊出现在门口了。
“小方。”他打了招呼。
两个人应该是熟人了，就算不友好，也不是这样的气氛。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小学的叶晨，我不收，你怎么还来这儿浪费时间……”
“小米，我和方老师说几句话，你要不要想去参观一下学校？”贺文钊小声对姜小米说道，“一会儿我去找你。”
“行，”虽然感觉异样，但是姜小米还是离开了办公室。
她的目的是让叶晨上体校，至于其他的，不应该是她关心的范围。
下了楼，转头看到方老师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这两人该不会是……
诸多猜想后被一群跑步的孩子吸引，直到身后有人喊她。
她回头，看到贺文钊走过来。
“方老师叫你上去，我在楼下等你。”
“好，”姜小米原本想问问他和方老师说了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便先回招生办公室了。
“姜小米，请坐，”方老师又恢复了之前的热情，“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我们是很珍惜每一个孩子的，你让叶晨那孩子明天过来下，不过，我们这边的宿舍暂时没有床位，需要孩子明天回家，你看……”
没想到她松口了。
是因为贺文钊？
“方老师，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忽然改变主意……”
“其实不是的，”方老师一脸明媚的笑容，“刚才你们贺厂用数据告诉我叶晨那孩子的天赋，所以就……”
说个数据要关门？
鬼才相信。
可现在不管这个了，只要能让叶晨进体校，其他的不重要了。
“行，每天回家，没问题的，”这个只能每天接送了。
“这个是表格，麻烦你填一下，”方老师纸笔给她，看样子就是准备好了的。
“既然方老师同意了，为什么不让贺厂填？”把她交上来，多此一举了。
“其实都一样，对吗？”方老师避重就轻，“填一下表格，明天就可以让他来了。”
姜小米填了表格，起身交到方老师手里，“谢谢。”
“我很喜欢你，有空常来，”方老师朝姜小米再次伸手，露出一丝和她身份不太符合的俏皮，“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耐心的人。”
原来耐心听人说话也有好处。
姜小米下了楼。
贺文钊已经在等她了。
“走吧，”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