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态变得阴森又恐怖,完全变了一副面孔。
我盯着这张鬼脸,知道是那个女鬼在借她的口放狠话。
于是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敢碰我朋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说着就要上手,这时,手腕上的珠子开始疯狂闪动,看来,这女鬼果然接触过我的残魂。
她毫不畏惧地把脸凑了上来:“打啊,反正也不是打我的脸……”
女鬼猖狂的笑出声,然后便突然抽离,王可心浑身一哆嗦,又恢复了原本呆萌的模样,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扬起的手。
“新月,你……你在干啥啊,你想揍我?”她像个受惊的鹌鹑,躲到了大树背后。
我没好气地收回手臂,疑惑地扭过头,看向了身侧的胡玉卿:“刚才你怎么不出手?”
“还有,那个女鬼怎么不怕你?”我问道。
胡玉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双手背负在背:“一个鱼饵而已,真正的幕后者还未出现。”
“所以……你是故意隐藏法力,想要钓一条大鱼!”
胡玉卿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我蓬松的头发:“害怕吗?”
怕,当然怕了!
可为了我的朋友,还有那香灰琉璃珠,就算再害怕,我也得会一会她……
这一下午,我寸步不离地守着王可心,生怕这丫头一个不留神,就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看她面色暗沉,印堂发黑,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死气,我知道,这就是人死之前的征兆。
人在死亡之前,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印堂发黑,头发干枯毫无生气这算是其中一种。
有些人会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或者突然没了影子。
还有些人,会看到周围的鬼魂,看到逝去的亲人、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前来接引自己。
但凡出现这种情况,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想要交代什么遗言,都可以准备了。
这种事在农村很常见,一些老人家去世之前,都会多多少少出现这类征兆,或者是久病的病人,突然回光返照,家里人便明白了,该准备的准备着。
但王可心的情况不一样。
她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被女鬼缠上,很可能会提前结束生命。
这种情况,就需要强行干预了。
否则她必死无疑!
我也不怕她吓着,将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她,果然,听到自己是被女鬼缠身,还是个烂了半张脸的恐怖女鬼,她吓得小腿一软,整个人都扑到了我身上。
“那怎么办啊,新月,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给了她一记眼神,这不是废话吗?
我俩啥关系,难不成我还会见死不救吗?
“你仔细想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怪事的?”我问道。
这东西就像是医生给人治病,总得问一下病情的起因。
王可心也不敢隐瞒,支支吾吾的说道:“还记得那个月亮少女的QQ群主吗?”
我眉头微挑:“那个冒牌货?”
“对,就是冒牌货!”王可心疾恶如仇地啐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当时不是替你留意她的信息吗?大概半个多月前,我看到她在群里发消息,说情况有变,最近查得很严,她把药放在了一栋废弃大楼里,让他们自己去取。”
“她刚发进群里,就立刻撤回了,但我还是眼尖地看到了信息,也看到了那栋大楼,我估摸着,她应该是想私发给某个人,却不小心发到了群里。”
我问她是什么药,需要这么神秘,跟间
谍接头对暗号似的。
王可心说:“精神类的药啊。”
在我们国家,精神类的药物都是处方药,是受到管控的,一般人还真弄不到。
而他们的自
杀群QQ里,就有那么一群人,想要吞药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药从哪儿来呢?
群主可以提供给大家。
“可恶!”我捏着拳头,恨不得把她的手机给砸穿。
“可不是吗?以前我并不知道,群主还卖药的,可能是最近真的很严,她才会改变交货地点,不小心发到了群里。”王可心自作聪明地道。
我笑笑不置可否,她也太不了解那个冒牌货了。
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和“手滑”,有的只是“刻意”。
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王可心正好在看群聊,冒牌货就不小心“发错”了。
她的目的,就是引诱王可心到那栋废弃老楼里去。
“后来呢,你去了,对吧?”我问道。
她心虚地点了点头:“我那天可是约你了,你说你没时间的,我就只能自己先去看看了,结果,那就一栋废弃的宿舍楼,里面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见不着,我一间一间地找着,什么都没发现。”
她郁闷地说道。
我忍不住笑了两声:“你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你带回来了一个女鬼!”
她气得直跳脚,恨不得跳起来咬我两口:“你还好意思笑话我,我这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吗?”
我让她少来这套,我不接受任何道德绑架和PUA。
“你胆子挺肥啊,一个人都敢去这种废弃的大楼里晃悠,也不怕遇到坏人,要知道,这年头有的人心比鬼还可怕,你没被人拖到楼里实施犯罪,就偷着乐吧!下次还敢只身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
说起这事,我就心有余悸,会不自觉地想起那被拖进校园“青纱帐”的何芳菲。
还好王可心没有出大事,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
王可心被我好一通教育,终于感觉到了后怕,她哆哆嗦嗦地抓紧我的手:“我的妈呀,那我之后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去那栋楼,断片好几个小时,这太吓人了!”
我也一阵后怕,庆幸她还好遇到的是鬼魂,而不是比鬼还恐怖的坏人。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王可心颤巍巍地问道。
我还没开口,胡玉卿便抬起头,森寒的目光越过树林枝丫,眺望着西北方向:“去那栋宿舍楼。”
“什么?”王可心不断地摇着头,打起了退堂鼓:“这位大哥,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对吧?那女鬼就在废楼里,我这回去不就自投罗网吗?”
胡玉卿眼底划过浓郁的深沉:“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这幽幽的语气,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她可怜巴巴地望向我:“新月……”
我挽起了胡玉卿的胳膊,脑袋一偏,靠上他宽阔笔直的肩膀:“我听我家男人的。”